第二十二章 回家了，伙伴们
半粒天魔丹能够让食用者在短时间内将体力和精神恢复到最高值，付出的代价是长时间对身体失去支配能力，而这仅仅是天魔丹的一半效用而已…… 真正的天魔丹，能够短时间超越本人所能够到达的极限，而超越多少视食用者的意志决定…… 当秦靖在主神空间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笑了，视食用者的意志决定？这种虚无缥缈的界定怪不得在主神空间只需要这么一点支线剧情和奖励就能够兑换。如果食用者只是为了活命，那岂不是天魔丹根本就是普通的回复精力的药剂？甚至还不如？ 可是当剩下的半粒天魔丹在秦靖嘴里化开的时候，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盈满秦靖的心头，就好像，这天这地，都遮不住自己一般。 秦靖现在处于什么境界，他并不清楚，虽然他知道三阶以后会达到心魔的四阶初期，可是心魔从何而来，四阶如何到达，他却一概不知。但这一瞬间，他却清楚地感觉到那道门槛，就好像他只要向前踏一步，就能够达到一般。 秦靖的气势升了起来，即使整颗天魔丹意味着不久之后你将油尽灯枯而死，可是这一刻，他就如君临天下一般！ 瑞恩抬起了头，他感受到了秦靖的变化，跟之前他忽然出现在自己之前一般无二。 “又使用药物强行提高自己的力量吗？”瑞恩并不怎么惊讶，虽然现在秦靖的气势已经跟他相差无几，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力量不能长久的。 秦靖伸出了断掉的手腕，流下的血液开始慢慢脱离重力的控制静静地悬浮起来，和金色的火焰一道混合，慢慢重新形成了金色的手掌，秦靖握了握拳，静静地感受着这虚拟的手掌的力量。 不仅仅是手掌，火焰同样攀上了秦靖背后金色的虚影，原本透明的翅膀开始复苏，燃着火焰的羽毛开始一根根战栗，而后猛地一张。 绝强的巨风在秦靖和瑞恩之间刮起，将飘荡在两人之间的尘埃彻底吹走，露出一大片花岗岩的土地。 “果然如樱空说的一般，很丑陋啊。”秦靖的眼睛里泛着金色的光，而他的眸子深处似乎散发一股嗜血的神色。 现在的秦靖依然保持着理智，他完好的右手一抖，一把一丈来长的血红镰刀横握在胸前。 “我们，开始吧。”秦靖的声音渐渐在空中荡开。 而在声音终点的瑞恩，在红色镰刀出现的那一刻终于无法保持镇静，作为死亡骑士的仆从，他当然知道认识那个叫秦靖的少年手里拿的那把一丈来长的红色镰刀是什么，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因为在死亡骑士被上帝封印之前，他曾经亲眼见过死亡骑士用这把镰刀和上帝战斗过。死神的镰刀，号称能够弑神的神器…… 而且，开启那把镰刀封印的钥匙，还是他亲自送到那个少年的体内…… 紫色的AT立场出现在瑞恩四周开始疯狂地叠加，瑞恩惊恐的吼叫环绕在空当的土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刻，AT立场的一角突然出现一个金色火光的手掌，火焰和AT立场的交错毫无声息，紫色的波纹便深深地陷了下去，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感受着AT立场的变化，瑞恩一惊，凝聚更多的力量向那一角涌了过去，与此同时，AT立场形成的空间扭曲迅速向那个金色手掌靠拢…… 可是，什么都没有碰到，金色的火焰随空消失，如同根本没有出现一般。 瑞恩黑色的虚影皱了皱眉，他能够感受到刚才秦靖就在那里，可是他的移动实在太快，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速度。 太快了，从金色的手掌出现到消失的瞬间，如果非要用一个度量标准的话，秦靖的速度已经达到，不，是超过了瞬间毁灭的状态。 无声的撞击开始出现在瑞恩AT立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的撞击，更多的能量就补了上去，而秦靖的声音，在这个过程中不紧不慢地传进了瑞恩的耳中，如果那还能称作耳朵的话。 “你知道吗，其实之前我并没有想要招惹，或者和你进行战斗，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想寻求你的帮助，甚至可以进行交易……” “你知道所谓的交易只能够出现在实力对等的两个人之间。”瑞恩打断道，他抬头看着前方，但是又并没有盯着一个地方看。 “我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我不会给你祈求的机会。” “你很愤怒，因为我将你的伙伴带进了这个剧本里面，将他们陷入生死的困境，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要杀死我。”瑞恩毫无起伏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那只是过去的理由，”秦靖的声音突然在瑞恩的耳边出现，瑞恩猝然转头，一把猩红的镰刀带着黑色的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进了重重AT立场中，而与之相接触的AT立场，在刚才陆续撞击下都相安无事的超强防御，竟然开始融化，腐朽。 “现在，我仅仅想要杀死你而已。”秦靖的身影出现在AT立场之内，他右手金色的拳头迅速地撞上那团黑影。 瑞恩看着那个充满杀意的眼神突然愣了一下，随机转为冷笑，“你不可能打到我的，除了心灵……” 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团金色的火焰窜上了他本来有形无实的身体，灼烧感迅速的攀上了心头…… 心灵之光…… 瑞恩惊叫了一声，猛地向后窜去，紫色的波纹开始重新凝聚，可是金色的手更快地握上脖子的地方。 “结束了，”秦靖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忽然贴近瑞恩，“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丑陋，明明只是一枚棋子，却非要充当下棋之人。” 红光一闪，瑞恩被分成了两半。 雾散，尘落。 瑞恩身体开始化为无光的黑色渐渐围绕秦靖旋转，而秦靖体内开始透出光芒，隐隐能够看见一颗圆珠…… 瑞恩残缺的头颅第一次露出明朗的神色。“这便是那份天道，如你所愿，被你吸收。不过大概你从来没有想过，我死在他人手里，原本就是剧本结尾中的一个……而且是最精彩的一个……” 光影散开，连带着瑞恩最后的额角，消失在了空气中。 秦靖站在地上，他没有抬头，甚至似乎没有听瑞恩的话，他只是低头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美国的小镇在地图上消失了，而在这块消失的土地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活了下来，而其中，唯一清醒的，竟然只有一台电脑的投影，蹲在詹岚身旁，照顾因为解开基因锁而引发后遗症的詹岚。 在主神空间里，秦靖便已经将如何治疗解开基因锁后遗症告诉了火焰女皇，所以它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对詹岚进行治疗，凭借后者的体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在这一刻，它突然若有所觉地抬头，和秦靖四目相对。这台已经具有所有人类表情和情感的人工智能在这一刻愣住了，在它所有的记忆库里面，从来没有见到过秦靖这番表情，就好像和它相视的，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一般。 这个表情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只有杀意了。 “怎么办呢，还是很想杀人。”秦靖看了看火焰女皇，开始喃喃自语。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仍然燃烧着。他转了转头，看着四下躺着的人，忽然向詹岚和火焰女皇走去。红色的镰刀在地上拖着，在花岗岩石的土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主人，请停下。”火焰女皇伸开双臂闪身挡在秦靖的面前。 “你叫我停下？”秦靖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火焰女皇。 “是的，主人，我希望你不要做……” 火焰女皇还没说完，猩红的镰刀便斩了上去，由于质量再生系统，火焰女皇的身体瞬间被斩成了两半。 秦靖摇了摇头，继续毫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而火焰女皇稀薄很多的身影在秦靖身后再次凝结，虽然它本体不死投影就不会消失，但它来到这部恐怖片是以便携式电脑的形式存在的，刚才那一击便消耗了它超过一半的能量，所以它不能再贸然挡在秦靖的面前。 它知道此刻秦靖在做错误的事情，可是火焰女皇并不知道原因，根据秦靖此刻表现出来的症状，它至少能够找到十种以上对应的病症，可是最适合的，无非是“疯魔”。 而在短时间内能够起到疗效的办法…… 秦靖此刻离詹岚只有一步之遥，他看着神色痛苦的詹岚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熟悉并不能阻止他此刻的行动。 红色的镰刀举了起来，在这个瞬间，后背被人环抱。秦靖皱了皱眉，然后听见一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住手，秦靖。” 住手，秦靖。 仅仅是这四个字，就让原本高举死亡镰刀的少年怔住。 这个声音，他记得…… 原本空白的脑海中一刹那间充满了那个身影，他知道那个身影，非常熟悉…… ……温蒂…… 迷失的神智渐渐开始在脑海深处复苏，卷向被红色的杀戮侵袭的记忆…… 良久…… 秦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金色的火焰灼烧得几乎看不见的双臂。“可以了，火焰女皇，谢谢你。” “没关系，主人。”火焰女皇虚弱地回了一句，身影渐渐消散。这个时候，它的能量终于在反复地灼烧之中消耗殆尽。 金色的火焰重新回到了秦靖的体内，红色的死神之镰刀也被收紧了隐戒中。秦靖俯下身子，为痛苦地詹岚抹掉额角的汗水。 “回家了，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