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力
料理完克劳利和他的一众随从，秦靖径直向中洲队赶回去，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中洲队太长时间，以免再次出现像昨晚一般的意外。 这一次的收获算是不小，不提拿到的那把死神的镰刀，单是发现了死神瑞恩埋在他体内的魂珠能够触发镰刀的力量，而恶魔的本体竟然是魂珠的食量这件事就已经非常让秦靖惊喜了。 后来他又到了那个收藏库里面寻找了剩下的那些和死神镰刀放在一块的珍藏，可惜他一个都不认识，主神也未给任何提示，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风风火火地赶回那栋两层小别墅，发现里面似乎仍没有什么动静，秦靖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啦。”开门的是铭湮薇。秦靖向她笑笑，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大伙都围坐在了一块，剧情人物和两个ＦＢＩ的脸色明显不大好。 “你说的让我们看到事实的真相到底在哪，而且你到底要将我们关在这里多久？”一看见进门的是从下午便消失的秦靖，温纳立即坐不住叫了起来。 秦靖堵着耳朵，“你们FBI如果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够做大事，”他走过来坐到中洲队中间，“你要的所谓的真相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你们看见的。” “我告诉你，你们最好尽快将我们放走，”温纳指了指自己和希瑞克，又指了指身后的六名剧情人物，“你知不知道非法拘留他人你们已经违反了联邦法案……” 秦靖继续捂着耳朵，他转过头来看着靠着他坐下的铭湮薇笑道：“美国的执法人员怎么每一个都跟老师似的那么啰嗦。” “你才回来，我们可是被他唠叨了一晚上了。”铭湮薇埋怨了一句。 温纳嚷嚷了一会，发现剩下的人不是三三两两地说这话，就是一张扑克脸低头不知想着什么，完全没有一个人在听自己，就连他想要保护的剧情人物也是低头不看自己，也就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夜无事。 距离上一个人出现意外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秦靖却是不知下一个意外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几乎整夜没能安心地睡觉。 经过了上一个人的意外，没有人敢自己单独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所以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地靠着沙发睡了过去。这倒是让温纳和希瑞克非常的不解，但他们倒是也很配合地蜷缩在了客厅沙发的一角。 秦靖靠着一张椅子假寐，忽然远处传来了轰隆的改造过的引擎声，他抬了抬眼，却没有说话。 在离民房不远的一个垃圾站里面，堆了不少卷起的鱼线，这是中洲队占据的房子原来的主人的，貌似这家房子的主人原本是钓鱼发烧友，房间里有不少鱼竿和鱼线。只是这样的东西是死神意外的经典道具绝对不可以出现在这栋房子的范围内，所以詹岚叫中洲队的新人将它们收到一块扔了出去。 收垃圾的车驶了过来，清洁的人员把垃圾一带一带装进了车里。远处连夜飙车的疾驰着从垃圾车身边路过。 “真是不要命的一群人。”清洁人员低声咒骂了一句，只是他没看见一条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微白光色的鱼线被驶过的赛车勾上，连带着上面的鱼钩，悄然而去…… 柳墩老师醒了过来，她看了看离她们稍远一点合上双眼的秦靖，和桌上狼籍的一片剩下的塑料袋，略略摇了摇头。 这几天她都没能够好好睡觉，一合上眼睛她似乎就能想起来飞机爆炸产生的气流裹着她的身体经过，像是把她烧起来了一般。 他们，都死了……柳墩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就像是刀绞过了一样。她起身开始收拾那些吃剩的饭菜，将它们装进一个更大的袋子里。她抬头看了看秦靖，她知道这个人没有睡着，他惊醒地像是猫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这个东方少年来到这种别墅的，这种神秘感让她更加害怕，这种害怕甚至超过了她的那个可以预言空难的学生——艾利克斯。 收拾好以后，柳墩小心地绕过秦靖向门口走去，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轰鸣的引擎声。美国的少年常常玩这种刺激又致命的游戏，她倒也不甚在意，伸手握向了门把。 在拧开房门的一瞬间，秦靖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风从他耳际吹过，发出略微忽忽的响声…… 他来了！ 秦靖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看向正开门柳墩老师，那一刻柳墩的身后有一辆深红色的跑车和她的身影交错，一个在阳光下略泛寒光的钩子悄无声息地傍上柳墩的脖子…… 秦靖甚至来不及出声喝阻，柳墩的身子便被一股巨力拉扯了出去，这个时候秦靖已经闪身到了柳墩身边，他的手离那个鱼钩只有不到5厘米…… 响动惊醒了原本没能睡熟的剩余的人，他们赶忙睁眼望向声音发出的地点，却只看见柳墩飞出去的身影和秦靖更快地追出去的身影…… 大家匆匆地站了起来，艾利克斯左手的手表不小心勾住了扑在桌上的报纸的一角，哗的一声，报纸的那一角被撕了下来，露出“柳墩”几个字母…… 柳墩还是死掉了。 那个钓鱼发烧友收藏的鱼钩是号称连鲨鱼都无法挣脱的，在巨力的作用下几乎将柳墩的脑袋摘了下来。 秦靖静静地站在柳墩的尸体旁边，红色的跑车早已不见了踪影。死神还是成功了，就在他的面前，甚至在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那道刺骨的寒风吹出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一般…… 温纳跑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墩的尸体。“这，这到底……”他是一个警察，更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眼前的事故却不由自主地让他联系到了第一个死者陶德的死亡，同样是出人意料的意外死亡，同样是飞机的生还者…… 这就是那个少年想要告诉自己的？……这个，可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批判一下，这些都是意外，是巧合，是天灾，可是他自己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像是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般。 “你自己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真相。”少年的声音传到了温纳的耳朵里，他看过去，却发现少年并没有抬头。 “真相就是那次空难是意外，我们能够逃出来也是意外。只是我们本是已死之人，死神不允许这种意外地发生，所以他一个一个地取走我们苟延馋喘的性命。” “不，不是的，这些都是……”温纳本能地摇头。 “巧合是吗？”秦靖直直地看进温纳的眼睛，“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事不过三，我可以叫樱空带你去看第三个死者。” “第三个死者？！”温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后面跟上来的赵樱空听见秦靖的话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离开团队，她看向秦靖，“没关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是安全的。”秦靖却是这么说道。 赵樱空点了点头，领着还有些愣神的温纳向远处走去。 最后赶到外面来的是剧情人物，他们既不是强化过的中洲队队员，又非长年警觉的FBI，不少人之前还对此将信将疑，所以他们直到现在才走出房间。 “啊！”绕过中洲队众人，泰莉第一个看见柳墩的尸体，脑袋和肢体只有半个脖子连在一块的模样顿时吓得泰莉躲进了他的男友卡特的怀里。 克莱尔和艾利克斯还算镇静，而比利则自己吓得倒在了地上。 卡特抱着泰莉，却觉得自己不停地冒着冷汗，只要想到他也有可能像柳墩一般这样死去，心里的寒意就不住地上涌。 因为害怕所以想要发泄，卡特看着那个低头看着尸体的少年，突然推开怀里的泰莉，怒气冲冲地向最前面的秦靖走去，竟想要抓住他的衣领。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聚集在一块就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吗？那现在呢，柳墩老师已经死了，你说的那个安全在哪，你倒是说话啊！” 听见卡特的怒喝声，秦靖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青年，他的心情本就非常差，此刻更没心情和卡特说话。握住卡特伸过来的手，秦靖冷冷地看了卡特一眼。 那一瞬间，秦靖眼中红光一闪，在卡特的眼里，面前的秦靖突然像是变成了一座高山一般压向自己，那一刻他以为时间慢了下来，一滴冷汗从他的面颊流过，滴到了地上。同样落到地上的，还有他的心。 我会死掉的，卡特想到秦靖如冰一般的眼神，心里不停地循环着这一句话，他一定会杀掉我…… 过了好一会，卡特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汗水整个打湿了他的里衫和外套。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可怕。 秦靖并没有说话，对于这种跳梁小丑他也懒得理会，他转过头看着詹岚，忽然若有所觉地转过头，卡西迪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跟我走。”那个天使只这么说了一句，就这么不由分说地用手搭在了秦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