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个空床位
今天一大早正武就开始催我，可能是因为我们俩一块的缘故，对于这次回家我们两个心里多少都有些激动。 下午两点二十的火车。 猴子在我费劲了口舌用尽了手段之后终于同意这段时间自己回到原来的动物园先呆着。 “猴哥，你说你出来这么一段时间动物园里的人怎么不找你？”我挺不解的。 “找我？巴不得爷爷走呢！” 我深以为然，就这样，在我付出了一部手机的代价下我终于可以离开猴子了！我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一点半我和正武到了候车厅，两点二十多点火车抵达。 从这座城市到我们的目的地火车上要一天半的时间，算得上很远了。 我和正武的床位是上下铺，费力的把行李塞上去我和正武都不约而同的喘了口气。 我是下铺，折腾了半天都很累，不是说身体而是精神上感觉很疲劳。 半躺在床上抽着烟，在这个时候车厢里费力的挤进一个胖子，大概三十岁，寸头，一身羽绒服裹上让我和正武都分不清哪堆是行李哪堆是人。 正武是个自来熟，我看到他掏着烟就要递给那胖子。 胖子却踮着脚一个行李箱脸憋的通红也没塞进行李架里面，我一真好笑，起身准备帮他。 “俩混球，给老子把烟掐了！” 正武刚掏出烟的手僵在那，我刚起来的身子顿了下！这算什么？找事？ 那胖子很干脆的把行李直接扔到我上铺，也就是正武的床上，然后眉开眼笑很满意的拍了拍巴掌。 我见过吊的，可是我真心没见过这么吊的！ 我舔舔嘴唇，你特么猪鼻子插大葱，给我俩面前装？ 我还没动作那边正武拨了下头发，我很自觉地关上车厢门！这么多年了，打架都打出来默契了。 “俩混球，想动手？”胖子可能是意识到我们俩这俩瘦子不是善茬，面上依然很硬气，可是身子却退了两步。 我和正武向来是不喜欢多说话的，大耳瓜子抽他丫的！ “停，别逼胖爷我动手！你俩打不过的哈……停，给老子停……” 胖子被我这一巴掌抽的有点蒙。 打不过？我俩打架从来只看还能不能打得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正武已经把鞋脱了掂在手里冲着胖子就是“啪啪啪”的一连串放鞭炮一样的响声，听得我嘴角直抽抽。 “正武，你打他屁股干嘛？”我始终觉得一个瘦子按着一个胖子抽他屁股这场面很怪异。 “他跟我应老子？卧槽，我得让他从此以后记着住小爷！”正武一边骂一边抽。 胖子这时候那里还有先前的威风，捂着屁股到处窜，可是车厢屁大点的地方能让他这身材转个身就不错了，往哪里跑？再说，不是还有我在一边站着。 看了一会，我觉得无聊，自顾自倚着床翘着二郎腿抽起烟。 “跑，还跑？还跑？”正武揪着胖子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照头上又是一下。 胖子欲哭无泪，停住身子，看看我又看看正武。 我能感觉，这次这胖子是真被正武打孬了！ “两位爷，两位小爷！是胖子我不懂事，我错了！哎呦，小爷，小爷！你是爷！别打了成吗！”胖子惨叫，可是正武却根本不停手，我估计这下胖子心里是要留下阴影了！ 正武不解气，毕竟可是好长时间没遇见过二话不说上来就找事的货了！ 可是，让我我眼珠子碎一地的是，胖子被正武打哭了！真哭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泪珠子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 一口烟吸进去我都忘了吐出来。 “正武！” “怎么？” “住手吧，别打了！” “不行，老子要打得他哭！不然一辈子就记不住欺负小爷的下场！” “住手吧，人家已经哭了……" “哭就哭呗，打……嗯？”正武抬起头看看我穿上鞋，又转到胖子面前。 正武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心塞外加纠结。 “他咋就哭了呢？”正武探头探脑的蹿到我跟前指着地上还在撇着嘴呜呜大哭的胖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白他一眼，问我？ 被胖子弄的心烦，正武不自在的走过去，脚尖踢了踢胖子。 “行了行了！这么大个人了！哭哭哭，丢不丢人！”不耐烦的冲胖子道。 胖子哭得更大声了。 “你说，是你找事吧！又是我俩欺负你？你说你找事就找事，一打你还哭，你说你让我们这些被找事的什么感受？” 正武拍拍脑门。 胖子还是哭。 “不准哭！闭嘴！再哭小爷还抽你！”正武被逼急了，冲胖子大吼。 结果我笑了，这胖子还真就不哭了。 正武也乐了，“小白，你说这什么样的人都有啊！人啊，就不能坐火车，奇葩太多！” “对于我来说到哪都一样，反正走到哪都有你这个奇葩跟着！” 我懒洋洋的伸个腰，终于清静下来了！ 正武给胖子递了根烟，胖子抿着嘴委屈的仿佛怄气的小姑娘一样不搭理他。 “胖子，你多大了！”我有点怀疑这胖子是不是弱智。 “十八！”胖子怯生生的答了一句。 “我去……”我和正武无言的对视一眼。 “那啥，老弟，是哥哥不好哈，你看这也怪你，长得……这长相，咳，下不为例哈！”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欺负了一个刚十八算得上是一个孩子人，多少都有些丢人。可是也不能怪我们，正武说得对，这瞒天过海的长相，下不为例！ 正武又帮那胖子把行李递上去，胖子一个人坐到上铺，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清净了下来，我才发现，胖子下面还有一个床位啊！要知道火车已经开了近二十分钟了，不可能会有还找不到自己床位的人啊。 奇了怪了，每逢春运还会有卖不出去的票不成？ 我摇摇头不再多想。 “怪了，这床铺没人吗？”正武一屁股坐上去，我从包里掏出两包牛rou干一包榨菜一瓶牛二。火车上的时间还长，不喝点玩点会被无聊死的。 正武会意的冲我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这时，车厢门忽然打开，一道身影慌慌张张的闪进来。 “对不起，这是我的床位！”很好听的声音。 正武咬着烟头，抬起头瞥了一眼，我俩一同愣住了。 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这一路，不会再寂寞了！ 我的感觉仅此而已，女孩很漂亮，白色羽绒服，马尾！眉宇间是让人看上去就很清爽的稚气。我不会形容女孩的长相，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我长这么大现实加电视里见过的让我最舒服的一个女孩。 我早已回过神，可是正武还在对着女孩发呆，烟头快烧到嘴了都不知道。 我抓起一片牛rou干扔过去。 正武只是轻轻拍掉了脸上的rou片，“对不起，不好意思！” 我很惊奇的看到正武稍微反应过来起身很真诚的道歉。 可是正武微皱的眉头和眼底深处一闪即逝的疑惑让我觉得有些不正常，可是哪里不正常我想不出来。 女孩轻轻一笑。 “姑娘，回家过年怎么一点行李也没有带？”正武坐到我旁边。 真是奇怪，他竟然会叫你一个女孩“姑娘”而不是“美女” 我和正武心思一直在这个女孩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上铺眼眶仍旧隐隐发红的胖子在车厢门开的时候满脸不解的嘀咕了一句： “火车上哪来的这么大的风，车厢门都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