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天发生的事
才刚刚转过头来,瘪二突然伸出两只手,就不动了。 “怎么了,瘪二,你的脑袋又不灵活了,我给你松松?” 黑破煞就这么一说,本来只是威胁他一句,没想到,瘪二还是站在当地不动。 “哎呦,你小子真是嫌皮痒了。” 小弟不听自己的,黑破煞准备教训他一顿。 才刚刚站起身子,就觉得脚边一湿,他抬起脚看看,又闻到一股*。 瘪二尿裤子了。 “老大,我我我,我是不能动,我现在被人家拿刀顶着脖子。” “胡说,我明明看到你身边什么都没有,还想糊弄我。” “老大,真的不是,”说着,瘪二缓缓转过了头。 哭丧着脸,一脸的鼻涕眼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众人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在黑漆漆起的夜色中,一把闪亮的匕首架在瘪二脖子上。 “哎呀”一声尖叫,打破黑夜荒郊野岭的宁静。 “那女鬼又追来了”喊这一声的正是老狗,谁知道刚才还喊着疼,靠在树边,腿上冒着鲜血的老狗,这时候又站了起来。 大嚎一声,夺路而逃。 剩下十几个强盗,听到这一声尖叫,这才从惊诧中缓过神来。 二话不说,连脚边吃饭的家伙,都不愿意拿了,发足狂奔。 “老大,老大,你别走,救我,救救我。。。”瘪二牙齿乱颤,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老大,只希望他的老大大发神威,赶走身前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黑破煞眼见身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骂一句,吐了口唾沫,强撞了一下胆子:小瘪二你别急,我这就下山请道士,到时候你就有救了。 转过身,他也准备趁着nongnong夜色跑路。 在他心中,手下就是给自己端茶倒水的,他们的性命与自己无关,只要自己过得快活就行。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过自己的想象。 正是应验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在,黑破煞将将迈出第一只脚的时候,都是荒坟,歪脖子树的黑黑夜色中,一个闪闪发亮的物体想自己袭来。 “还想走”声音划破夜空,响起在黑破煞的耳边。 紧接着,他也走不动了,因为,他的脖子上也放了一个匕首。 咣当,他手中那个吓人的板斧也掉到了地上。 皎洁月亮挂在天上,鹧鸪的声音不时响起,空旷的天州郊外荒山,有两个奇怪的背影。 两人背身而站,隔了三四米,同时举着手。 两人眼泪挂在眼前,却都不敢发出声音。 良久。。。 一个像夜枭一样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你就是这山上的大王?” “我我我。。。”可怜,黑破煞八尺高的个头,满面胡子拉碴,一副阎王也怕的模样,这时候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说,不说?” 还没有等黑破煞反应过来,身边啊了一声,一个重物落体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他没敢转头,只是撇着眼睛去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吓的没尿裤子。 瘪三,躺在地下,只是他的头朝上,身子却是朝下的。 黑破煞,脑袋不好使,先是想了一下:咦,瘪三这小子行啊,还会起了杂技,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啊! 没一会,鲜血冒着气泡染红了黑破煞脚下的土地。 再配上月光下瘪三那空洞洞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嘴,满脸恐惧的表情,他已然明白了。 自己一直嚎着的要给他松松脑袋的伙计,让别人给干了。 接下来,黑破煞的心里状态,已经不能用恐惧两个字来形容了。 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我问,你答,不说话,这就是下场。” 这声音是从黑破煞的身后传来,然后,一个黑影从黑夜里显现出来,站在了黑破煞面前。 黑衣人提着匕首蹲在地上,看了黑破煞一眼,然后诡异的笑了一声,边把匕首上的血迹在瘪三脸上擦抹干净,边说:你名字挺好,叫黑破煞? “不是,小人哪敢叫这样的名字,小人本名牛,原本是山下放牛的,弄丢了牛,没办法了,这才上山落草为寇,小时候学过两下子武艺,几年前干了原本山寨的老大黑破煞,这才叫了这个绰号。大人您可不能杀我,小人近年来剪路也有一些积蓄,就在山上,都是二位的了,都是二位的了,还请饶了小人这条狗命,我再也不做这行当了。” 对面那人手中匕首一紧,勒紧了黑破煞的脖子,喉咙下一滴血渐渐落了下来:少说废话,问什么说什么。 停顿了一下,眼前这人看了看蹲在地上擦着匕首的人说:亥,别磨磨蹭蹭了。 阴笑一声,亥渐渐站了起来。 “你说,你今天晚上,见到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中还抱着一个东西,会使妖术,只是低头念了一下咒语,周围的鬼怪腐rou就听他的使唤了?是不是这样?” 黑破煞转了转眼镜,赶忙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两位神技惊天,想必是那传说中仙山上的神仙爷爷,来此收服那女鬼的吧。 两个黑衣人一听“神仙爷爷”相视得意一笑。 “嗯,正是如此,我们正在追捕那个女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仙爷爷高义,你不知道,事情可邪门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那就慢慢说。” 手中的匕首放了下来,两个黑衣人同时站在自己眼前。 咳嗽一声,他捂着淌血的喉咙瘫倒在地下。 黑破煞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两人放开自己是为了要知道的更多,当下咳嗽两声镇定了一下心神,讲起了那天的奇怪事。 夕阳西下,一群面向凶恶的土匪,聚在一伙,隐藏在一个长着长草的土坡上。 “老大,老大,听说最近北边的兽人打过来了,这一阵子逃到天州的难民很多啊。” 躺在土坡的一个凉席上,敞着胸怀,露着黑黝黝肚皮的黑破煞,嘴中叼着一根狗尾草,一听这话,吐了口唾沫:他娘的,兽人真的打过来了?难怪这两天过路的都是些没几分油水的穷鬼。 真他娘的霉运,那些绿皮畜生在北方黑西北风得了呗,非得影响老子生意。 “哎呀,老大,你是不知道,听说闹得可凶了,八十万兽族精锐倾巢出动,巨锤关的那个号称长枪无敌的孙灭带领二十万边关正规军,冲向战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让兽人活活给劈死了,最后被兽族食人族扒皮吃了,孙将军的人皮到现在还挂在兽族的帅旗上呢。” “什么,狗娃,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那个边关守将的孙灭,孙将军!” 这话一出,周围打盹休息的人都围了上来。 谁都知道,孙灭这两个字,在这个帝国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传说。 二十年前,南方诸侯国叛乱,南部边关守将连连告急,可惜诺大的南部三洲,竟然无一可用之帅。 灵州首府被破之日,人人都以为,天州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暴露在了敌人的刀刃下了。 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诸侯王——谷饶王,那个雄心勃勃,立志要挥鞭北上,把他的亲哥哥赶下王位的人,收到一副圣旨。 那时候他刚刚攻破灵州,正骑在马上,身后是跟随自己一路势如破竹的狼虎之君,甚至他眯着眼睛已经能看到天州宫廷标志性建筑——轩辕塔的塔尖了。 就在这时候,一孤骑从天州奔来,马上的人穿着帝国传令官的衣服。 “莫非,是来投降的?”谷饶王,这么想了一下,然后吩咐下去,自己的士兵整肃衣冠,好让现在的皇上看一看,自己失败在什么样人的手下。 列队完毕,军容肃正,兵强马壮,写在那群能征善战将士们脸上的叫做——披靡。 那匹马优哉游哉走近了。 令谷饶王诧异的是,那个传令官并没有下马,径直来到了谷饶王身前五步。 抬了抬脖子,眯了眯眼睛,这位传令官兄弟扫了一眼那些谷饶王口中是雄狮的士兵。 “乌合之众。。。” 他说出了这四个字。 还没等谷饶王再做任何反应,他大手一挥,从胸口中掏出一个黄橙橙的东西。 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他说了一阵子谁也听不懂的话。 对面那群大老粗哪懂得这些东西,就是谷饶王,这个半吊子文人也一脸茫然,问道:轩辕堑是要向我投降么? 这句话一说,那个传令官傻傻一笑,催促着马上前走了两步。 离那位诸侯王更近了,传令官,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 然后朝华夏帝国皇帝的弟弟,号称百年一出的天才军事家——谷饶王,吐了一口浓痰:呸,皇帝陛下要你带着你的农民兄弟赶快回家种田,再往前踏一步你连农民都做不了。 浓稠的唾液缓缓在谷饶王的脸上滑落。 整个大军呆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口近乎搞笑的浓痰。 缓缓滴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