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影子刺客的追踪
天州城外五百里一座荒山上... 依然是黑夜，一颗歪脖子树上蹲着两个黑衣人。 “这女人倒是真能跑，咱们追了她三天三夜，还是一点踪影都没见着。” “我看，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你没看到她师兄，一手撕断人的身体。” “是啊，现在我想起来后背上还在起冷汗，可怜我们十二地支刺客，只剩下我们戌亥两人。” “亥，你放心吧，打不过那个黑衣人，我们可以好好折磨他的师妹，以慰诸位兄弟在天之灵。” “就是，那女的还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呢，把只有皇帝陛下玩过的女人压在身下，那种感觉...”那个代号为亥的刺客想到此处，嘴里发出了*邪的笑声。 “哼哼，抓住那女人要怎么玩还不由得你，现在还是好生追查吧，要是得不到那两个人的人头，掉脑袋的就是你我二人。了。” “这倒也是，可是我们如何...” “嘘....”戌作势噤声，两人终止了谈话，慢慢隐匿在了黑暗中。 歪脖子路口那边跑来了一群人。 “行行行，停下，停下，喘口气喘口气....我不行了，不行了...”跑在中间，一个满脸胡渣，膀大腰圆的汉子提着两面板斧，摇晃着坐到了地上。 “老大，不能歇啊，女鬼在后面追着呢。”一个瘦子赶忙上前，在那个壮汉面前点头哈腰。 “怎么不能歇息了，要跑你们跑，我可不走了，我宁愿让妖怪吃了...” 老大一停，前头跑的人都停了下来。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虽然这些人都停了下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的。 并且一二十个爷们，站在小土丘上，也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旷野清冷，只能听到凄厉的乌鸦在叫。 “瘪二...”光膀子的汉子叫了一声。 “老大我在，我在你后边呢。” 说着一个独眼龅牙，磨磨唧唧走到了他老大身边。 “你回头看看，那个...嗯，那个女...女鬼还在追着我们么？” “哎呀，老大你可不能这么不地道啊，喝酒吃rou的时候没我，搞这事的时候你找我，我不敢，不敢...” “好小子，你说说，哪次咱们劫富济贫后不都是你小子第一个冲到饭锅前面，这时候还给我讲条件，快回头给我看看。” “不行啊，老大，我只是偷喝了你一点酒，又不是什么大错，可是刚才那个姑奶奶可说了，我们谁要是敢回头看，她就第一个扒谁的皮做雨伞。” “好啊，小瘪二，我以为你只是偷点rou吃，你这还不打自招，偷了我的酒，不行，你今儿个还就得得给我回头看看。” “老大你又欺负我老实人，那个女人会杀了我的。” “你不回头看，我抡起斧子就先杀了你...”说话间络腮胡子真的动了怒。抡起斧子，站起身来。 “好好好，老大您息怒，我回头看，我回头看，成了吧...” 瘪二心中哭娘喊爹，大骂自己落草为寇，怎么就跟上这么一个不讲义气的老大。 再骂也没用，为了性命还是不得不回头看，可是想一下刚才的遭遇，要是在遭遇那个东西的话，非得吓尿裤子不可。 哎，早知道在家种地，挣点小钱以后说个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得了，非得在这里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还是处... 一想到自己还是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灵机一动，大嘴一笑，包住了龅牙。 “老大，快转过头来吧，啥也没有，都是些歪脖子树...我看那个女人害怕了老大您的威名，吓跑了也说不定啊。” “是么...” 马屁一拍，坐在地上的那个老大站了起来，整理整理了衣襟，提了提裤腰带，大声喊道：弟兄们别怕了，瞧你们那副熊样，那个女鬼早就害怕我黑破煞的威名，吓跑了。 不信大家回头看。 黑破煞转过了身来，抬眼瞅了一瞅，除了黑漆漆的来路果然什么都没有。 陆陆续续那些强盗团伙的人也都转过了头来，看到真的没什么，身上一软，破刀烂枪的随手扔了下来，就地躺到了路边大声喘气，嘴里又开始因为刚才的境遇说娘道爹了。 黑破煞见到瘪二还站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种，今后好好跟我混，这五当家的位置我就给你留着。 “真的...”这时候瘪二眼睛才露出一条缝，看了看来路又赶忙闭下。 过一会没有什么发生他才睁开眼睛。 原来这瘪二只是把头转了过去，并没有把眼睛张开。 一听到没女鬼追他们，老大又要奖赏自己，他连忙兴高采烈，跑到黑破煞身边，又去买弄殷勤。 “奶奶个熊，真他娘的晦气，怎么那个破棺材里面的东西，一听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就站了起来了？那玩意儿...” 堂堂黑破煞，好像想到什么相当恶心的东西了，伸着脖子一阵呕吐。 “指不定她手里抱着的还是什么东西呢” 一众强盗土匪围坐在了那个黑破煞身边，思量着刚才的邪门事。 “要我说啊，那女人手里抱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小孩，我奶奶小的时候跟我说过，像这样的女鬼都是难产而死，怀里被棉布包着的都是死公鸡，死蟾蜍一类的东西。” “草他姥姥的，万光棍，你少扯淡，明天还要不要吃饭了...” 树下，强盗团伙讲着他们的遇鬼经历，树上，那两道隐匿起来的黑影子说话了。 “喂，是一伙不入流的强盗。” “嗯，你觉得那个抱着东西的女鬼是谁？” “哼哼，会召唤棺材里的东西，怀里还抱着个东西，还能有谁，下去问个清楚...” “老狗，老狗...” “在呢，在呢，老大你有什么吩咐？”一个年过花甲，头发苍白一脸圆滑的老头，连忙穿上草鞋一瘸一拐走到了他老大的身边。 “你这个老东西。”黑破煞抬起脚，朝他屁股踹了一脚：“平时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见了鬼，拐杖一撂，跑得比我还快。” “老大，那不是也没法子么，你说说见了那东西，谁不怕。” “少说废话，我的酒呢，得喝两瓶压压惊？” “老大，真不好，我给落在了咱们寨子上，忘记拿下来了，要不咱们明天，明天天亮的时候咱么一起去，我保管给您热上一坛，不冷不忍，让您喝着舒服。” “不行，我现在就要喝，谁不让我喝，老子剁了他。” “老大息怒，老大息怒。老狗连忙把黑破煞手上刚提起来的斧子放了下。 “喝得喝得，别生气，你派一个腿脚利索的去拿不就成了。” “腿脚利索的...”黑破煞，摸了摸胡子，四下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眼神放到了老狗身上。 “咦...老狗，要说咱们中腿脚最利索的，那就是你了，平时不知道，关键时候你还真露绝招，快，快给我拿去。” 这话一说，周围围着的一众强盗，哄堂大笑。 起起了哄来：老狗，酒一直是你保管的，你不去拿，谁去啊。 “就是，平时干活的没你，吃饭时候你跑得最快，你说说，你不去睡去，是吧，老大。”龅牙瘪三坐在他老大身边，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这么落井下石。 老狗脸憋得通红：老大你可怜可怜我，我这，我这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真要我砍了你脑袋？” 老狗连忙捂住脑袋蹲到地上：不是不是。 “那就快去.....” 几十个强盗又开始起哄，快去，快去啊，弟兄们还等着喝酒呢。 大家都以为老狗要出丑了。 哪知道这老狗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到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愁眉苦脸看了看来路：亲娘咧，这要回去碰到那玩意，还不如在这里让老大宰了好。 眼睛一转，心下有了计较。 蹲下身来，从裤脚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脸上凶光漏出。 “老狗，你还反了不成。。。” 黑破煞，拿起了自己的斧子，只等着老狗下一步动作，然后剁了这个老东西。 啊 一声怒吼，吃奶的劲也用出来了，这要是愁人的话，该有多大的仇啊。 手臂一扬，匕首所指，正是——自己的大腿。 “我靠...” 哎呦，哎呦，哎呦，老狗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他到底是个人物，强忍着痛苦，英雄披靡一样的眼神扫了呆若木鸡的众人一眼，颤巍巍的说：启禀老大，非小老儿不想给你拿酒，实在是腿上有伤，走不开，这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您还是叫别人吧。 泪水撒了几滴，这倒可能是真的，老狗的腿上鲜血还在滋滋向外冒。 强盗们都看傻了眼。 沉默了半晌，老大对老狗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狠 “瘪二，你去给我拿酒...” 听到这话，老狗笑了，真心笑了。 随即他甩了甩头发，托起伤腿，一步一瘸，走到原来自己坐的位置。 “啊...”瘪二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老狗的伤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咽了口口水，自己实在没这份魄力。 一咬牙...心里一狠： 去他姥姥的，不就是，回趟山寨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瘪二眼眶含泪，饱含真情的向老大抱手一拜：老大珍重，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