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些过去的事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布衣一怒，血溅五步，男儿一怒，血流成河。 当知晓家人的遭遇后，回家探亲的姜锋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的开启报复行为，事后，走投无路的他只得踏进一座死亡地狱。 在这座死亡地狱中，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地人命如草芥，他知道了什么是生存，同样，在这里他也认识了斧头，这个看似憨厚的大块头。 在这里，姜锋时时刻刻都经历着血与火的考验，人类极限的挑战，撑过去了，你就活着，撑不住了，离开这个世界。 如此简单直接，如此粗暴血腥。 据说，只要从这座死亡地狱走出去的人，都会成为死亡的代名词，因为他们不惧死亡便是死亡。 那段日子里，姜锋精神一直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就算他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可是，当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消失，就这样死在这残酷的训练中，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良心的折磨。 “人死了，就什么也管不着了，人活着，才有说话的权利。” 这句话是斧头和姜锋说的，姜锋心头一震，看着这位外表憨厚实则聪慧的男子。 夜空下的斧头显得格外寂寞悲凉，姜锋不知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他长叹了一声，继续道：“我们活着不仅是为自己活着，更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活着，让那些希望我们死去的人看着我们活的很好。”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那时的姜锋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话，于是开口问道。 斧头低头，眯着眼睛道：“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明白，他们都是军人，他们都经历过生死，他们同样也遭受过别样的痛苦。 姜锋那颗紧张且急促的心静了下来，他终于可以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了，因为，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一件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果。 美丽星空下的两道人影并排站立在一起，明天，等待他们的还将会是一种厮杀，他们只有从层层厮杀中活下来才有资格走出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为他们爱的人活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地狱，甚至于比地狱还要地狱。 非人般的训练，真人之间的厮杀，丛林狩猎，雪原埋伏，偶尔还有任务出动，完成就活着，失败就死亡。 姜锋清楚地记得，从一开始六人一间屋子，慢慢减至四人，再慢慢减至三人，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自己在明天会不会死去，姜锋只知道，最后，他们那间房间只有他自己，和他一起的五人全部死去。 由此可见，这里的死亡率是多么可怕居高。 幸好，斧头也活了下来，代价就是满身的伤疤，惊心怵目，不知他又经历过怎样的痛苦厮杀。 当训练结束时，斧头和他一起喝酒，那一次，斧头醉了，醉的很彻底，醉的不省人事，醉的嚎啕大哭。 姜锋没有哭，他也没有喊叫，只是那么平静的看着斧头哭，斧头笑，斧头醉。 说实话，姜锋的心从那时起已经死了，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让做坏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这就足够了。 踏出那地狱的时候，姜锋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从此，世界上多出一个暗法者。 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幽灵。 一个悄然惩戒那些逍遥法外的人。 记得有一次，姜锋掐着一个帮会老大的脖子，就在他要扭断这名帮会老大脖颈的时刻，一个意外发生了。 “你个坏人，放开我爸爸。”一个小女孩拿着玩具使劲的打着姜锋，这种对于自己毫无痛感的击打。 姜锋在心底大笑，哈哈哈，原来自己在这名小女孩眼里是一个坏人啊，对啊，自己确实不是好人。 那名帮会老大大声斥责，“女儿，快走，快走。”他的眼眶欲裂，继而又对着姜锋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姜锋明白过来，他放开了那名即将步入死亡的帮会老大，自己转身离开。 此刻，姜锋发现自己还活着。 杀一个人容易，可是，当你杀死一个人时，另外一个却因你而变，或是因你而死，尤其是你自己不能承受时。 如此，倒不如放过。 好人坏人，谁能够分得清，谁能够定义这个界限。 呵呵，自己心里认为对的事就是对，自己认为错的事就是错，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于是，姜锋回到了回封市，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那个承载着自己太多回忆的地方，那个对于自己来说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在这里，天旋成立，而徐依楠也成了天旋的第一名员工，姜锋开始重新体会普通人的生活。 慢慢，他把天旋交给了徐依楠，自己依旧行走于黑暗之中。 他时常在想，如果他们还活着该有多好，自己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呢？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会发生。 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 死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当一颗充满热血和激情的心脏骤然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时候，所造成的后果也是空前的。 时光就是这样，前一刻你可能还是一个充满快乐的人，可是，下一刻你就有可能充满痛苦。 你无法想象，当一个人满怀期翼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的时候，即将见到心爱的女朋友的时候，而这一切，都随着一个无情的事实破灭了。 既然无法给予光明，那就隐身于黑暗。 这几年，姜锋到达过无尽沙海，见识过厉害噬人的毒蝎群，他也去过人迹罕至的茂密森林，险些葬身其中，他也到过战争频发的中东，亲眼见到战争所造成的伤害。 走遍世界各地，看尽世间百态，姜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游走在人群之中，默无声息。 姜锋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起码在那个小女孩眼中是这样的，所以他可以更加的放平心境，游走于人世间，把自己忘掉，忘掉一切。 只是他一直活在过往中，这一点可能旁人看得清，但是，他自己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斧头就在这旁人中的明白者。 就是因为如此，姜锋和斧头一直联系，两人犹如多年老友般，关系越来越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