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极之道
却说那青牛取出了长枪，将他的枪法展开。 孙悟空也不由暗暗喝一声彩。 但见这青牛的枪法，一刺一横都是透着一股古拙气息，速度看似不看，却暗合大道，每一刺之中都蕴藏着万千大道，法力雄浑。 不过，孙悟空自然也全无惧色，已经将如意金箍棒取出。 但见两人一个以疾，一个却慢，两人翻翻滚滚数十个回合，孙悟空已经将一身的本领用出来！只是，孙悟空虽然压制住了后者，却始终无法彻底将对方击败。 又斗一时，孙悟空也不由心生急躁，这青牛当真是好本领，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念头一转，“且住！” 暂时跳出去。 那青牛其实也已经累得够呛，只是在勉强坚持罢了。这齐天大圣是个什么路数？他竟然占不到半点儿上风！虽然勉强维持不败，但也仅此而已，想要反败为胜，除非这猴子先气力不济。然而看后者斗这多时，依然脸不红气不喘，法力之精湛显然也不在自己之下。 青牛强撑着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了厉害，还不速速离去？这点儿本事，也敢来兜率宫中撒野？” 孙悟空摆手笑道：“不忙不忙，等我再琢磨琢磨。” 说着，他盘膝坐下。 青牛却是冷笑不止，装神弄鬼！武道修炼，法力修行，那都是日积月累之功！纵然有顿悟，能够道法理解瞬间精进，但这又岂是随随便便坐下修炼一时就能悟道的？ 若真这么容易，之前为何没有提升？ 他是不信孙悟空能有这本事。 …… 孙悟空却在思索【慢】之道。之前，孙悟空一直在提升棒法的速度，始终是在极快之道上。 对于慢吞吞的棒法如何制敌获胜，他心底并无一个主意。 但现在，看了青牛的枪法，却瞬间有了一些领悟。 “是也是也！棒法快了，以快打慢，固然可以让对手疲于招架，难以抵御；但棒法慢了，却也有慢的打法，未必便输了快！” 孙悟空有些明悟，却又觉得不够清晰，难以琢磨出一个道理来。 像是隔着一层纱。 不过，他却有解决的办法—— 他直接发帖： 【我是孙悟空，极快之境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对于慢之境，该怎样修炼？】 果然！ 这里的道友们没有辜负孙悟空的期待，各种帖子瞬间就冒了出来： “太极拳：你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好了！” “以慢打快，舍我其谁？” “我来给楼主粘贴一下：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好了，以楼主的聪明才智，有这十六个字就足够了。” “楼主：你太小觑我了，太极拳三个字已经足矣。” “……” 孙悟空看得挠头，这些道友们就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在问慢之境，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这里？而且说的这些也是云里雾里，看不大明白。 不过，他仔细琢磨一番那十六字诀窍，依着诀窍一试，顿觉身体松弛放松了下来。 但这模样也能打架？ 很是不解。 这要怎么练？ 然而，他大惑不解的时候，这里的道友们一个个嬉笑打诨，宛如人人都深明其理一般，一个个都是张口即来，说得头头是道。 让孙悟空大感惭愧。 不是吧？ 这里的道友们都这般聪明才智？ 还好！孙悟空继续看下去，果然又有道友们给出了更多的解释： “纯以意行，最忌用力。” “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 “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式、白鹤亮翅，搂膝拗步、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不过这些招式，不但不能记住，还要都忘掉。” “这就是以慢制快的真谛！” “……” 孙悟空终于渐渐有了一些明悟。 所以，道友们所说的这一门道法的真谛，不在于招式，也不求速度，反而要慢下来，劲气圆转，连绵不断，看似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道，其实却是将对手纳入自己的力道之中，任他百般挣扎，却也无法摆脱。 与“轻重之道”似乎也颇有一些关系，但却又走出了一条路子！ 而且同样精妙，令人赞叹。 孙悟空忍不住抓耳挠腮，心头大是畅快！果然还是这里的道友们靠得住，原来这慢之境，却是该这样修炼的！ 孙悟空起身。 却说对面的那青牛，本来就在心中暗暗冷笑，以为孙悟空是装模作样；此时见后者这么快就起身，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顿悟都没你这么快！ 青牛冷笑，“怎么？你想到要怎么跟我打了？” 孙悟空摆摆手，笑道：“别急别急，我再练练。” 青牛继续冷笑。 就见孙悟空也不避着青牛，直接就在他面前练起拳法来，他思索着道友们的讲解，将“慢”“圆转”“连绵不绝”等等诸多诀窍一一融入进来，拳法使得自然也是慢吞吞、轻飘飘的。 渐渐的，他拳法不由越来越快。 孙悟空立刻住手，知道自己是在极快之道上心思用的太多，一时扭转不过来。 于是，他便停下重新开始。 如此颠三倒四，反复几个来回，才终于忘了“快”，速度慢下来，双手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这是在做什么？” 却说孙悟空和青牛在兜率宫门前斗法，自然早惊动了宫内的诸多童子，一个个从兜率宫内向外张望，看见孙悟空这般“拳法”，不由都是好笑。 “世间哪儿有这么慢的拳法？这怎么跟人斗法？” “这么慢，不是一下就被打倒了么？” “沫猴而冠！” “……” 众人哄笑不止。 然而，青牛却吃了一惊，要知道，他虽然出身青牛，是太上老君的坐骑，但其实跟随老君时日颇长，法力修为，武道见解都远不是这些童子所能够相比的。 这些童子眼拙，青牛却品出了孙悟空这拳法之中的几分厉害之处。 与孙悟空之前的拳法真的大相径庭！ 他真的突然就领悟了一门拳法？ 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