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话 苏醒的另一个人
阴凉的冷风吹打在脸上，内心深处的星火才得以沉默，静静等待着爆发的契机。即便有璀璨的星辰点缀，宁静的夜空也因我染上焦虑和不安，仿佛也失去了某样重要的东西。静躺在屋檐上，凝望浩瀚的星海，手不由自主伸向宛如触手可及的星辉，却在收笼的瞬间一闪而逝。 “我的主人，你还真是喜欢呆在枫羽楼。” 殷封依旧以一身华丽的白裙出现在我身旁，皎洁的月辉下，她的身上更像是蒙上一层白色光芒作为修饰。殷封展开手中的折扇，抬头望了望天空，笑着说：“主人难道想要将天上的星辰摘下来吗？”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淡淡地说：“怎么可能。天上的星辰可是摘不下来的，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了？” “哈哈，在我眼里，主人可是比我的认识的三岁小孩还要小呢。”殷封看着我说，“不过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当初主人经常在屋顶眺望的是星空，而并没有注意到殷封的存在。这样仔细想想，我不就是一厢情愿，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好伤心，好难过……” 虽然殷封露出伤心的样子，但是我明白那仅仅是她的演技。我转头望着另一端的星空，对殷封说：“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确实只是被璀璨的星辰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 “这和之前我设想的不一样，主人的回答应该是‘对不起，殷封。因为星辉的陪衬下，你太过于美丽动人，所以我不敢直视你。’才对。”殷封的语气看似有些生气说，“主人还真不老实，明明盯着人家看，还不肯承认。” 我打了个哈欠说：“你刚才的不都是演技吗？我只是想配合你一下，你有什么要说就直说吧。” “诶！现在在我面前的真是我主人吗？”殷封吃惊的样子似乎过于夸张了，转眼又露出一副笑容说：“主人一定很在意，仅仅一击就将奥萨岛从地图上抹掉了，到底是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呢？” “能够一击就将岛屿毁了，这显然只有你们神庭战舰才办得到。”我看着殷封那雪亮的眼睛，疑惑地说：“唯独有一点我不明白，当时那光束确实是从更高的地方，也就是天空之外发射出来的。难道你们神庭战舰不但可以下海，还可以冲出天空吗？” 殷封坐到我身旁，微笑着说：“说的也是，要不然主人就不会这样傻傻望着那星空，露出一副焦虑的样子。那个时候，不仅仅是主人，我也确实感到很吃惊。因为能办到这一点确实只有神庭战舰，然而在我的记录里可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对手，所以我也开始进行计算自己的胜率。那种破坏力已经超出我们原有的极限，更像是对堕日之光的真正诠释，对方也无疑是破坏力最强的神庭战舰。” 我看着殷封，能够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一种颤抖，那是真实的恐惧和不甘的共同产物。我淡淡地说：“连你都感到畏惧，看样子那确实是危险的存在，而救出我姐的胜率也可以说接近零了。然而我想，那样的对方也不会是无敌的存在，越是强大的攻击背后一定存在着致命的弱点。” 殷封搂着我的手臂，偎依在我身旁说：“我的主人，你是在安慰我吗？明明自己心里还担心着柳小姐。不过也正像主人说的，对方确实拥有着那种力量的同时也产生了不利的缺陷，可以说是有利必有弊。” 殷封突然将与我的同步率提高至30%，眼前瞬间涌入大量的图像和运算数据。涌动的文字消失之后，我挠着头说：“至少告诉我一声，别突然就将我带入你的运算领域。一下子涌入脑海里的信息流，差点就要炸开了我的头。” 殷封摆弄面前的图表，笑着说：“或许换成其他人，同步率达到10%的时候，早已经因为大脑大量出血身亡了。主人先忍耐一会，你的身体也会慢慢适应了。不过，这点我想主人已经意识到了。” 我看了看四周无处不在的数据墙，坐到地面上说：“我一直就想问了，血奴和神庭战舰既然都是人造产物，就应该只是按照事先设定好的程序来行动才对，那么你们为什么拥有各自不同的意识？” 殷封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殷封将面前的运算墙收起，看着我说：“如同人类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思维究竟是如何构成的一样，我自身也不是很明白意识究竟是何时形成。或许其中的原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仅仅是种很简单的原理。或许就是不断积累的经验、新的认识和记忆，让我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形态。” 这时无数的幻灯片从我四周汇聚成圆形的柱体，将我同殷封包裹在中间。殷封从墙体上取下一张幻灯片，展开其里面的内容说：“看似繁复重叠的普通片段，但这些全都是我的记录，也就是我的记忆。即便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然而我的记忆之轮一度停止了近千年，仅仅记录下漆黑、冰冷和孤独的世界。没有喧嚣的呼喊，没有低吟的哭泣，没有轰鸣的战鼓，没有撕裂的哭喊，仅有的是无声息的黑暗世界。” 我看着此时的殷封，脸上已无笑容，仿佛再度被冰冷的牢笼束缚。我突然有些了解了殷封，她一直想让空白了近千年的白纸上，重新添上绚丽的色彩。 殷封走到我面前，露出真实的笑容，伸出手说：“主人的出现如同在黑暗中那一点微弱的光芒，使漆黑的世界出现了裂纹。直到主人呼唤出我的名字那一瞬间，我才得以挣脱无数的枷锁，重新让命运齿轮转动起来。”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超级麻烦的家伙。”我握住殷封的小手，站了起来说：“你的愿望我算是接受了，我会让你的记忆里重新染上新的颜色。” 紧握着我手的殷封，低下头说：“主人说重新染上新的颜色……那么这些……” 这时围绕我们的幻灯片柱体，顷刻间化成了无数星屑飘散在四处，释放最后的光亮便消失了。显然殷封是将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过去的记录全都删除了，然而依然还是留下了珍贵的某样东西。 “喂，你这是怎么了？” “这要怪主人的错，让我如此失态。”殷封抬起头，那鲜红的双唇化作美丽的弧线，微笑着说：“那么我们进入主题吧。” 一个神庭战舰的模型出现在了我面前，殷封将其放大说：“这个就是我们所遇到的炮舰型一级神庭战舰，其与二、三级所优越的地方就是中央的堕日之光发射装置。” 我看着模型底部，发射装置就已经占用了炮舰的三分之一的空间，其余的空间则被各种其他装置占用。我指着模型的中部一个特殊的装置，疑惑地说：“这个装置是核心吗？” 殷封将核心装置放大，指着上面的一点说：“神庭战舰交战之所以要分析对方的魔盾，就是为了了解对方的核心。即便相同级别的神庭战舰，其的作战能力也因各自‘核’的强弱而不同。强大的‘核’能够产生更强的防御力量和攻击力量，以致二级的战舰也可能产生一级战舰的力量。” 我看着殷封说：“这么说来你应该很强才对，毕竟你的‘核’与其他神庭战舰不一样，那可是龙泉王石。” 殷封将手中的白扇半掩着脸说：“主人，你这是在讥讽我吗？” 我试着转动眼前的模型，对殷封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如果是在数百年前的话，我倒是可以保证能够将整个世界进献给主人。但是……”殷封那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主人你也看到了，作为二级神庭战舰的星羽，她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这不得不让我承认，殷封已经很难有把握再为主人取得下一场战斗的胜利。” “诶，作为王级战舰的你，竟然会这样没有自信。” 我看了看冒出来的左奉，疑惑地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封轻轻扇动着折扇，看着左奉说：“你还是放不下那过去的荣耀，但是这就是我们的现实。” 左奉一掌就拍散了我面前的模型，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看着殷封说：“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将所有事情告诉柳宗吗？那么就让我来……” 殷封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瞪着左奉说：“闭嘴！” 这时一道红色的光环围绕在左奉的腰间，仿佛是想将左奉束缚住，但随着左奉一甩手就消失了。左奉看了看殷封，便将视线转向我说：“柳宗，这次的战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终究无法战胜莉莉贝兰斯他们。” 殷封紧抓着手中的折扇，瞪着左奉说：“够了，我全说出来就是了。” 我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说：“你们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事？” 殷封看了看我，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扭转头说：“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并不想让主人知道这些。因为一旦使用这种不详的力量，主人很可能同墨皇一样……” 左奉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殷封说：“原来到现在，你还没有彻底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墨皇也说了，那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殷封看了看手中散架的折扇，将其复原说：“我这还真是让主人见笑了，竟然在左奉面前失态了。” 左奉冷冷看着殷封说：“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 殷封半掩着脸，用冷冷的笑声说：“彼此彼此。” 这时数个战舰模型出现在我的面前，左奉看着模型说：“无论哪种类型的神庭战舰，唯一不变的就是‘核’的位置。无论多强的神庭战舰，只要‘核’直接受到攻击，都会对整艘战舰造成致命的破坏。” 我试着触摸面前的模型，对左奉说：“你的意思是说，无论任何神庭战舰，只要能够攻击这个位置就行了吗？ “没错，这就是所有神庭战舰共有的弱点。” 我突然感觉身上的重担似乎减轻了很多，不禁咧嘴笑着说：“那么并不需要使用太多的力量，直接将对方撞沉就行了。” 左奉叹了口气说：“你们一主一仆，性格还真是相近，难怪同步率能够这么快上升到满点。但是柳宗你也别忽略了，对方的魔盾也会因其‘核’的力量越强变得越坚固。” 我看着面前的模型，好奇地说：“仔细想想，你们的魔盾也是由生命之流形成。” “你应该也清楚，虽然神庭战舰所消耗的力量可以逐渐恢复，但是战斗时消耗太大就会让整艘战舰沉默，后果也不用我说明了。”左奉看着我说，“分析对方的魔盾，其实就是为了了解对方‘核’的强度，从而用最少的消耗将其摧毁。可以这么说，神庭战舰的战斗，其实就是双方力量消耗的对决。” 殷封看着我说：“神庭战舰也像血奴一样，自身的成长也会受到主人而影响。主人的力量越强大，越能够激发神庭战舰的全部力量。” 我挠了挠头说：“也就是说，你也和菱她们一样。刚才你们要说的，该不会是想要吸我的血吧？” 殷封半掩着脸说：“我的主人，请你不要把我同菱她们作比较。好歹人家可是动辄就能够轻易毁掉一座城市的战舰，你这样猜想我太失礼了。” 左奉不知何时坐在了一个白色的方体上，取出一段影像播放出来，俯视着我说：“我想你还记得这个，当时殷封就是因为你的情绪，产生了短时间的异变。” 我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吃惊地说：“难道那个时候殷封会变成那副模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左奉双手叉在胸前，摇了摇头说：“你这笨蛋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能够影响到与自己缔结契约的人吗？先不管菱的变化，就连媛也因为你的血苏醒了新的力量。” 我吃惊地说：“媛变强了这点我倒是感觉到了。” 左奉叹了口气，冷冷看着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血奴，难道你只光顾着菱一个人吗？” 我尝试着弄出了一个小的方形体，轻敲着说：“我确实感觉到了媛身上的变化，但我也仅仅认为那是血奴的一种成长，就没有太在意。” 殷封看着我说：“这么说，主人也注意到了小语的变化？” 我疑惑地看着殷封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最近总感觉小语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并不认为小语发生了什么变化。即便从小就在一起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麻烦的家伙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左奉同殷封对视了一下，便看着我说：“如果我们没弄错的话，小语体内的血魔或许已经觉醒了。” 我摆了摆手，回答说：“不可能。小语身边的生命之流并没有异常，同子琴一样还是普通人。如果她体内的血魔真的苏醒了话，小语应该会出现被血魔侵蚀心智的现象。你们也看到了，小语一直同我们在一起，和平时并没有太多变化。” 左奉刚要开口，就被殷封拦住了。殷封合上折扇，看着我说：“既然主人都这样么说了，我们就回到原来的主题。以现在的战斗力来看，想要救回柳诗确实很困难。因此左奉想要让我尝试与主人进行同化，进一步攫取主人的力量，增强自身的力量。” 此时殷封的表情很严肃，话语中似乎还潜藏着不安与忧虑，晶莹剔透的眼睛里却没藏有任何东西。我看着殷封许久，才开口说：“那么我们就试试吧。” 殷封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似乎觉得我还会问其他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立即开口。殷封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担忧，对我说：“主人，与神庭战舰进行同化可不像同步一样，弄不好可是会让你的身体……” 我伸了伸懒腰说：“你刚才不是也说过吗？一般人与神庭战舰的同步率达到10%就有可能出现大脑死亡，然而我却能够与你达到100%同步率，我也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但是……” 我看着殷封说：“那么我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可以同你进行同化模式？” 左奉从方形体上跳下，看了看我说：“同化与同步率不一样，前者并不是种模式，而是牵扯到今后生理、心理以及你的性命的一种战斗方式。” 我疑惑地说：“什么意思？” 殷封扭过头说：“既是将主人的身体转化成生命之流，然后融入到我的‘核’里，进而能够彻底使用主人的力量。虽然可以选择暂时的同化，但是受到的不稳定因素太多，很容易造成主人无法重新获得身体……” “也就是柳宗你很可能回归到自然中，成为无数生命粒子的其中一部分。”左奉看似开玩笑，却认真地说：“墨皇当初能够让殷封突出重围，就是用了一次同化而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以致最终虽胜尤败。” 殷封抵触着说：“果然，我还是不会与主人进行同化，所以我们还是将希望寄托给刘龙他们。” 听了两人的话，也让我产生了一种退缩的感觉。即便成功与殷封进行了同化，能够重新恢复自己身体的成功率也是极低。墨皇当时的记忆，似乎就是留在了殷封的‘核’里，才会像是自己的记忆一样在我脑海偶尔浮现出来。 我抓了抓头，看着殷封说：“但是同化的选项，我会保留在最后。如果……” 殷封的眼神变得十分认真而自信，看着我说：“我绝对不会让主人遇到那样的情况，毕竟主人也只有一次同我达到了100%的同步率。所以，我和主人都还有更大的潜能没有发挥出来。” 左奉看着殷封说：“自信是好事，但是别忽略了现在。” “还没有得出结论吗？” 杏雨身后跟着星羽，同样出现在了殷封的运算领域，她看了看周围的数据墙说：“比想象中的还要寒酸。” 星羽一把扑了过来，搂着我说：“柳宗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去的百合岛会不会有敌人？” 我摸着星羽的头说：“那个岛以前就是雍雀过去的基地，或许真会留下什么人，但是也只剩下那个地方能够提供安全的修整空间。” 这时杏雨正与殷封互不退让地对峙着，双方似乎都因为某件事情争论不停。杏雨像是感到了一些好奇，转头看着我说：“百合岛也像奥苏岛那样吗？” 我摇了摇头说：“那个地方虽然只有奥萨岛的四分之一，但是也能够提供我们一个落脚点。你的损伤先不说，左奉想要以那样严重损伤的舰体参加新的战斗，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左奉有些不高兴地说：“只不过有些大意了，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当时认真起来，那帮家伙根本就不可能登陆到我的舰上。” 星羽抓着我说：“柳宗大人，我可能需要大量的材料，维修起来也会很麻烦。百合岛真的能够让我修整到最佳状态吗？” 我看了看星羽，有些不敢确定地说：“最佳状态或许有些难度，这要看刘龙他们的能力了。” 杏雨似乎已经厌倦了同殷封的争吵，走了过来说：“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可是很吃紧，一百四十三名血奴，也只剩下大野他们二十六名。即便将其余无法参与正面交锋的刘龙他们，也算进来，我们也只有两百多人。” 我看着杏雨说：“也就是我姐以及姜武他们都被莉莉贝兰斯带走，仅剩下活着的人才有两百多人。” “没错。”杏雨像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说：“魔王大人，你现在想好了什么对策了吗？即便你身边的血奴们算是最强的，能够以一敌万，但是想要同时保护其他两百多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星羽也因为杏雨的话，担忧地说：“莉莉贝兰斯撤退的时候，战舰的数量也是我们现在4倍。现在他们又与宋崎汇合，兵力一定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在得知宋岷已经遇害的现在，没有宋氏集团的背后支持，我们可以说是孤军奋战。我还能不能保护身后的小语他们，答案也已经很明显了。 杏雨看我陷入了沉思，便对殷封说：“看来魔王也没有想出什么对策，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杏雨说完，就同左奉一起消失了。星羽担心地抓了抓我的手，对我说：“柳宗大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堵上自己的性命也会为你将柳小姐就出来的。” 我摸了摸星羽的头说：“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够就出我姐，而且那臭婆娘的命可不像是那么简单就容易被夺走了。” 星羽点了点头便消失了，只留下我和殷封处在无数的数据围绕下。殷封半掩着脸，半闭着一只眼睛说：“那么主人，你就先一个人好好考虑今后的对策。” 如同眨眼般轻松，我眼前的景象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夜色下。坐在我身旁的殷封微笑，指向楼下说：“主人，那不是小语和魅玖吗？” 我朝楼下望去，看到小语同魅玖正说些什么，媛似乎想要劝住双方但被挤了出来。我毫不犹豫就从枫羽楼跳了下去，看着三个人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小语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不过还是看了看魅玖，扭着头说：“没什么。” 魅玖乏味地说：“啊啊，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某个人倒较真了起来。” 我将疑惑地目光投向媛，她苦笑着说：“主人，我可是劝过了这两个人。” 这时小语像是要将怒气洒向媛，瞪着媛说：“总之，我觉得这个家伙很危险，我们不应该将她留在这里。” 我挠了挠头说：“虽然你这么说，但是魅玖确实已经和我缔结了血之契约，现在是同我们处在统一战线上的。” 我的话更像是刺激了小语，她突然加大了声量说：“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并没有真的同柳宗你缔结了血之契约。” 魅玖一脸疲惫的样子说：“你这家伙到底要我重复多少次，你爱怎么想我无所谓。只要是能够呆在邢戊jiejie的身边，我才不会和你计较这些。” 我疑惑地看着小语说：“你为什么认为魅玖和我没有缔结血之契约？” 小语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认为魅玖没和我缔结血之契约，犹豫着说：“这是因为……因为……” “原来魅玖你在这里啊。”菱从屋檐上跳下来，看了看周围的人说：“主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魅玖一见到菱，似乎又重新充满了活力，一把搂住菱说：“jiejie大人，他们都在因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想要排挤我。我不想和jiejie大人分开，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菱看了看面前魅玖，对我说：“主人，魅玖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不要再排挤她了。而且她不是喝下了主人的血才活过来的吗？” 媛看了看我说：“确实，只要喝了主人的血就会缔结新的血之契约，冲销掉原有的契约。” 小语似乎还没有放弃，看着菱说：“但是我还是认为，魅玖并没有同柳宗缔结了血之契约。” 菱很肯定地说：“我亲眼看到是主人自己喂血给魅玖才让她重新恢复过来的，她一定是同主人缔结了契约才有那种力量恢复。” “但是我就是感觉到……” 我抓住小语的肩膀，对她说：“既然大家还有些怀疑，那么就让魅玖将契约的证明显现出来。” 小语转头看着我说：“契约的证明？” 媛恍然大悟地说：“主人说的对，真的缔结契约的话，魅玖的额头上也一定会出现特有的纹章。” 这时媛试着想要使用力量，额头上立即浮现出了一朵黑色百合，她看着小语说：“我额头上的纹章就是同主人缔结契约的证明。” 菱看着怀中的魅玖说：“那么你也来试试，让主人他们看看你的纹章。” 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朝我投过来，魅玖看了看菱说：“既然jiejie大人想要看的话，我就试试看。” 魅玖将蓝水晶长剑从体内取出时，额头上确实显现出了缔结契约的证明，那是一朵黄色的玫瑰纹章。小语似乎也无可否定，那就是缔结契约的证明，但看上去还是不肯相信魅玖真的站在了我们同一条战线上。 小语摇着头说：“即便这就是契约的证明，但是这也无法证明就是同柳宗缔结的契约证明。” 殷封对小语说：“现在的媛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是吗？即便魅玖原先就同其他人有了契约，但是只要饮下主人的血，就会同主人重新缔结新的契约。所以现在的魅玖确确实实是主人的血奴没错，你就不要在怀疑了。” 小语似乎还固执着自己的想法，刚想开口的时候就被我打断了。我对小语说：“不要说了，魅玖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小语看着我说：“但是这样将她留在身边，还不知道会对我们造成多大危险……”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转过身背对小语说，“因为到了百合岛之后，我就会让你同千枫顺子他们一起留在那里，今后的战斗不用你们cao心了。” “柳宗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语的声音夹带着疑惑，但更多的是气愤。 我转过头看了看小语说：“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同刘龙他们一样，不要在参加到今后的战斗中去。” 小语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说：“我明白了……柳宗，你大可更直接地说出来。” 我转过身说：“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清楚，菱她们没有更多的余力来顾忌到我们。所以只有将你们留在百合岛，才能够确保你们的安全。” “骗子！”小语突然大吼一身，湿润的双眼夹带着怒火看着我说：“柳宗你这个大骗子！明明说过会保护我，现在却像是要踢开绊脚石一样，想要将我让到一边。” 我被小语的突然大变愣住了，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肩上，但我并不想去安慰她。现在我也只有这样逼着她，这也是我为了保护她的最终选择。 如同眨眼般，小语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淡，泪水也戛然而止。小语紧闭着双眼，仰着头深吸了口气，便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像是在为了自己冷静下来。 我开始有些担心，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小语的红唇突然张动了：“柳宗，你是对的。像我这种只会一直缠着你，但又不能够为你做些什么的人，确实早就应该离开了。” 眼前的小语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变得平静的让人怀疑。我看着小语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可以了，我知道的。”小语伸手挡在我面前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刚才的一切仿佛就像过眼云烟一样，小语似乎已经不在意了，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我的视线。从小语的背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殷封靠到我身后，背对我说：“主人，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就好了。” 菱和其他人对望了一下，刚想对我说些什么，但被我遣散朝各自的房间回去。我一个人躺在地上，仰望着夜空说：“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