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 真实的自我
赤红的血月，灰暗的云层，铅黑的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这就是殷封用灵枪构筑的世界，虚无而真实的异界。无数的剑戟散布在四周，骸骨群围的丘陵之上还屹立着那位骷髅将军。 “你在发什么愣？” 正当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血魔的重拳已经打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整个人都远远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被骸骨堆挡住。 十多米远的血魔看着我说：“刚才的气势都去哪了，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我夺走了身体。” 我抓住身旁的断剑，撑着站起来说：“仔细想想，你这家伙也挺麻烦的。只要不击破那身铠甲，所有攻击都对你没有任何效果。” 血魔的双眼冒着红光，盯着我说：“凭你那种程度的攻击，想要对魔甲造成伤害，那你简直是太天真了。” 我紧握着手中的断剑说：“如果能够唤出鸣龙剑，你那副铠甲应该不成问题……” “哈哈……”血魔捂着脸，仰天大笑说：“看样子，你已经是彻底忘记了。究竟是身旁的女人，还是那些称你为王的随从，或者说是倒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让你变成现在如此柔弱。” 血魔的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杀气比刚才更加浓重，他迎面冲了过来说：“我看，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你自身的天真才是自己变弱的罪魁祸首。” 血魔挥来的铁拳击碎了断剑，迎面打在了我的脸上。眼前的世界仿佛在不断旋转，脑海变得空白一片。身体更像是悬停在空中，迟迟没有落到地上。 “虎泉涌……逗你玩而已。” 血魔一脚重踢在我的腹部，将我击落到地面。血魔曲折双脚，紧接从空中扑袭下来。我猛翻滚身体，躲开了血魔膝盖的重击。 我挥了挥眼前的烟尘，看着地面的深坑说：“显然你不是开玩笑的，你还真的想要杀了我啊？” 血魔缓缓站起来，看着我说：“这个世界里，似乎不用借助我的力量，你的自愈能力也挺强的。不过也难怪，毕竟……但是很快你就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抓起身旁的长戟，盯着血魔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会成为我的优势。” “看样子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血魔盯着我说，“还没有放弃吗？你多少也给我好好想想，刚才我为什么没将你置于死地。” 我紧握着手中的长戟，盯着血魔说：“或许你确实手下留情了，但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体夺回来，我一定要在这里将你打倒。” 正当手中的长戟刺向血魔的瞬间，一把金色的长剑从戟尖劈向了我。 我连忙后撤了几步躲开，看着被劈成两半的长戟，诧异地说：“为什么鸣龙剑会在你手上？” 血魔将鸣龙剑插到地上，看着我说：“所以我再问你一遍，还没有放弃你心中那天真的想法吗？” “你什么意思？” 血魔盯着我说：“你的拳头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 我迷惑地看着血魔说：“你究竟……” 血魔如同瞬间消失一样，又突然在我面前冒了出来。血魔一拳击中我的腹部，对我说：“很遗憾，你没有回答我想要听到的答案。你的身体果然还是交给我接手好了。” 我从骸骨堆里爬了出来，看着血魔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血魔已经高举起鸣龙剑，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说：“这已经不重要了，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 我盯着劈来的剑刃，想都没想就赤手接住鸣龙剑。我紧紧合拢着双掌，死死夹住鸣龙剑，对血魔说：“你这家伙还真是麻烦！” 鸣龙剑突然化作微粒消失在我手中，冰冷的剑刃深深刺入了我的腹部。 血魔那冰冷让人寒栗的眼珠冷视着我说：“最后还有所期待的我，弄得自己像是笨蛋一样。” 我忍着腹部的刺痛，这与以往受到的刺击的感觉不同，身体如同被什么逐渐蚕食一般，腹部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并正在不断增大。我双手紧抓着鸣龙剑，这时或多或少能够体会到死于自己剑下，那些血奴的感受。 我盯着血魔说：“喂，你这家伙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血魔用力将鸣龙剑刺得更深，瞪着我说：“你还真是够顽强的……” 我紧抓着鸣龙剑，忍着刺痛站了起来说：“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 我一拳打在了血魔的脸上，看着飞了出去的血魔说：“那样东西可是一直留在我身上，即便我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我将鸣龙剑拔了出来，看着剑刃上的鲜血，苦笑说：“没想到自己的血也会沾到这上面。” 如同野兽的咆哮，血魔的吼声响彻了灰暗的天空。我将鸣龙剑插到地上，盯着咆哮着的血魔说：“即便我可能会失去自己的生命，我也绝不会容许将你利用我的身体伤害自己重要的伙伴。” 血魔用力一蹦，就冲到了我面前说：“到现在你还没不明白吗？既然你还不放弃，那么我就只好让你彻底陷入绝望。” 我扛下血魔的重拳，硬顶住血魔说：“很抱歉，我是一个笨蛋。你如果不把话说白了，我可是一点都不会明白。” 我抓住血魔的手臂，旋转了一圈将他扔了出去。血魔在空中转了个跟头，就如同站在地面一样，稳稳停在了空中。 血魔俯看着我说：“看样子我也没必要和你费口舌了。既然你依旧抱着那天真的想法，我就好好成全你，化作了一团尘烟可不要怪我。” 我紧握着拳头说：“尽管放马过来，我要用全力将你彻底打倒。” 血魔手中握着一颗黑色雷球，看着我说：“那还真是让人期待。” 兵乓球大小的黑色雷球从空中呼啸而来，周围的气流都被它搅动了起来，如同一颗坠落的彗星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 我深刻明白血魔这一击的威力，想要毫无损伤躲开是不可能的。我将身旁的长戟深深插入土里，纵身跳到长戟柄杠的末端。利用长戟提供的反作用力弹跳起来，迎面朝黑色雷球扑去。 血魔看着雷球从我身旁擦过，对我说：“你这家伙还真会不少小把戏。” 我挥拳朝血魔击去说：“怎么样都好……” 血魔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我的拳头，看着我说：“所以我很看不惯你，一直充当一个天真的伪善者。” 我看着脚下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数米深的大坑，感叹说：“还以为会死了，雷礼的破坏力究竟有多大啊。” 血魔紧紧抓着我的拳头说：“你这家伙是笨蛋吗？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收紧被抓牢的手臂，另一只手握拳重击在血魔的腹部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笨蛋，但我也不全是什么都不懂。” 血魔放开我的同时，我自己也从空中落了下去。我试着将生命之流聚集到脚上，在快落到地面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我如同小孩一样欢喜，尝试着在空中奔跑。 血魔从我身后袭了过来说：“看那样子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我一把抓住了血魔的拳头，看着他说：“我并没有忘记我们的战斗还在继续，就你一个可以站在空中也太狡猾了。” 血魔挣开我，冷冷地看着我说：“狡猾？你别再逗我笑了。” 我重新摆好架势说：“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放弃吗？现在想想，我确实多少对你有些误会，也正是你让我重新反思了自己。” 血魔吃惊地说：“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冲向了血魔说：“你其实就是我心中的黑暗，正确来说，你是另一个我。” 血魔摆了摆手，看着我说：“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这些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 即便我的拳头没有击中血魔，但是心中却燃起了让人怀念的感觉。血魔的动作刚才还只是朦朦胧胧看不清，现在我的眼睛已经可以跟上了血魔的速度。 “就是现在！” 我抓住血魔躲闪的瞬间，变换了拳头的轨迹，一击打在了血魔的侧腹。我的拳头辐射出黑色的电火花，重创了血魔侧腹的铠甲。 血魔在空中滑行了数米才停了下来，摸着魔甲破裂的部位说：“仔细想想，你的成长速度确实很惊人。” 我盯着血魔说：“你这是在装傻吗？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说，我体内流淌的鲜血每一滴都潜藏着你的力量。” 血魔同我一样甩了甩胳膊，看着我说：“看样子你也很明白，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潜藏在了你的体内。可以说，我是一直看着你长大的。” 我抓着头说：“那么你打算现在打算扮演一个家长的角色，在这里同我说教吗？” 血魔摆了摆手说：“怎么会，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习惯我可是了如指掌，甚至你的弱点……” 血魔如同从我视线中消失了一样，但是我清楚血魔已经开始了新的攻击。我注意着周围说：“这种招数对我可是没用的……” 正当血魔在我面前冒了出来，我一拳挥向了他说：“所以说你的突袭对我没有作用……” “是吗？” 我的拳头明明击中了血魔，然而眼前的他却是一个幻影。从我的身后传来了血魔的声音：“虎泉涌！” 我猛地转身，血魔的拳头如同急涌而来的泉水，冲击在我的身上。我双手遮挡在面前说：“这次显然不是开玩笑的了。” 骨头似乎已经化成了粉末，神经仿佛已经无法承担疼痛，我的双臂没有任何知觉。血魔一脚踹在我身上，我重重落到了地上划出了一道深痕。 血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感觉如何？” 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只是苦苦地笑着说：“你果然很强，真不敢相信你会是我的另一个自己。” 血魔缓缓落下，看着我说：“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力量吗？” 我看着不断逼近的血魔，笑着说：“我确实一直渴望着力量，然而仅仅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血魔一脚重重踩在我的胸口，冷冷看着我说：“还不明白吗？你已经不可能打到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吃力地抬起双手，紧抓着血魔的脚说：“所以我才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够麻烦的，现在不但麻烦还很奇怪。” 我的抵抗丝毫无法改变不了什么，血魔只要愿意，随时就可以将我杀死。血魔冷冷看着我说：“你说我奇怪？” 我抓着血魔被铠甲包裹着的脚腕，笑着说：“明明口口声声说想要杀了我，但每一次的攻击却给我留下了生存的余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杀了我。” 血魔轻而易举就从我手中抽出了脚，高高抬起脚，冷冷看着我说：“到现在你还是那么天真，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你吗？” 我自信地看着血魔说：“你说我天真也好，愚蠢也罢。现在仔细想想，我确实已经都在你的保护下一路走过来……” 血魔重重踏在我的胸口，看着口吐黑血的我说：“这次相信了吗？我就将你那份天真，彻底粉碎……” 我抓着血魔的脚，吃力地笑着说：“所以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够奇怪的，这个时候还不嫌麻烦说一些不着边的话。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完全可以一击将这场战斗结束了。” 血魔放下了脚，手中握着黑色雷球说：“那我现在就如你所愿，彻底将你从这个世界抹杀掉，你就抱着天真笑到最后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血魔说：“如果你真的是另一个我的话，我多少可以明白我姐说的话，我们两个果然有着相同的一点。” 正当血魔想要将雷球击入我体内的时候，雷球被他扔向远处的小丘。短短几秒钟，小丘就从我的眼前化成了一个大盆地。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最终血魔还是没有痛下杀手，他将我抓起说：“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是在鄙视我，还是嘲笑我？” 我看着血魔说：“你还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 血魔愤怒地将我摔到了地上，看着我说：“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办法下得了手。不过即便我不出手，你也将永远留在了这边的世界。你的身体注定要成为我的东西，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我忍着手臂的疼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血魔说：“如果真要被关在这种地方一辈子，还不如跟你彻底做个了断。” 血魔嘲讽说：“说的也是，你还有两条腿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我朝血魔冲了过去，不断将力量集中到脚上，步伐变得越来越快。血魔迎面挥来了一拳，我微蹲下身子躲开了，一脚重踢向血魔的腹部。 血魔侧身躲开了，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猛转身将手臂甩着打在血魔的脸上，回旋一脚踢将他踢了出去。 血魔仅仅微微退了一步，就站稳了下来说：“看样子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天空中灰暗的乌云正在渐渐散去，露出了蔚蓝色的天空。血月的位置已经被一扇大门取代，厚实的大门正在逐渐打开，通过大门就能够离开了这个虚无的世界。 我仰望着大门说：“时间到了吗？” 血魔如同走在台阶一样，朝门不断走去说：“永别了，我天真的王。” “给我站住，你就想这么走了吗？” 血魔并没有听进我的话，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空中的大门走去。 “喂，我叫你给我站住！你没听到吗？” 血魔犹豫了下，又继续朝大门走去。 我将生命之流聚集到脚上，踏着虚无的台阶跟上血魔说：“喂，我叫你给我站住！” 血魔转回头，血红的眼睛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迎面一脚踢向血魔，血魔轻易就抓住了我说：“看样子只有将你的脚也弄断了，你才会彻底死心……” 我双手如同撑在地面，一个回旋转身就摆脱开了血魔。我另一只脚踢在了血魔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坠到了地上。 我看了看脚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电火花，对血魔说：“我说过了，我会在这里将你彻底打倒。” “为什么！你这混蛋还是不明白，我究竟为了什么才会让你呆在这里。”血魔推开身上的骸骨，冲着我说：“我受够了，既然你不肯乖乖留在这里，那么你就让你彻底站不起来。” 血魔朝我冲了上来，地面都被他踏出了一个深坑。眼前的血魔再度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四周不断传来空气的摩擦声。 我注视着四周的变化说：“看样子你是开始动真格的了……” 血魔再度从我面前冒了出来，我一脚踢去的时候，再度穿透了血魔的身体。我的脚还没落下，身后就有一股浓重的杀气袭来。 我回旋身子，利用惯力一脚踢向了血魔。眼前的血魔如同幻影一般，再度消失在了我面前。我诧异地说：“我可不记得你会使用幻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就有一个铁拳袭来。我一把抓住血魔的拳头，笑着对血魔说：“这次不会是幻影了吧？” 血魔并不在意被我抓住，一击重踢就朝我的腹部踢来。我用手挡下血魔的重踢，抓着他的手和脚就将其扔了出去。 血魔在空中转了一圈，就稳稳停在了空中，看着我说：“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能够成长得如此迅速。” 我重新摆好架势说：“这还多亏了你，教了我不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知识。” 血魔突然大笑说：“你又在逗我开心了，我可没有好心教会你任何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血魔说：“无论怎样，我确实从你那身铠甲上得到了不少启发。那身魔甲其实并不是坚不可摧，这一点我已经明白了。然而第二点让我一直想不清楚，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血魔高举起手，蓄积出黑色雷球说：“看样子你也并不是什么笨蛋，但是……” 正当血魔想要再度使出雷礼的时候，我加速冲到了他的面前说：“只要在蓄积雷礼之时，你身上的生命之流都会聚集到手上，包括这身魔甲覆盖着的生命之流。” 正如我设想的一样，我的拳头瞬间就击穿了血魔胸前的铠甲。血魔没等雷球稳定下来，就愤怒地将它打向我。我没想太多，就用手掌对接着血魔手中的雷球。 血魔愤怒地喊着：“你这家伙究竟要怎么才会明白我存在的意义！” 我将自己的生命之流积聚到掌上，看了看不断膨胀的雷球，对血魔说：“我也不是一个傻瓜，但是你的做法显然也不是正确的——雷冲月相！” 我掌中的雷球如同化作了一道黑色的电流住，朝血魔身后的天际辐射了出去，周围的一切如同瞬间变成了暗红色。 血魔对我突然使出的雷冲月相显得有些震惊，跪坐下来说：“为什么……” 我看着血魔说：“我说过是要彻底打倒你，但并没有想要将你彻底抹杀了。更何况我已经从你这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你也一直是在为我着想。” 血魔抬头看着我说：“这就是所谓王的气魄吗？” 我甩了甩手臂说：“别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想要无谓的杀戮……” “哈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吗？” 我疑惑地说；“你还不认同我吗？” 血魔看了看我，就低着头说：“看样子你已经察觉到了，但我还是一直以来很反感你这种伪善者。刚才的雷冲月相明明可以杀了我，却故意将攻击的角度上扬了。” 我看了看血魔，就朝缓缓关上的大门走去，边走边说：“你说我伪善也好，天真也罢。然而你的黑暗既是我内心的阴暗，我是不会可以逃避着一切的。” 走到了大门面前，我转过身看着血魔说：“无论是你，还是现在的我，只有我们融为一体才是最真实的自我。” 血魔看了看我说：“你这家伙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笑了笑说：“走吧，让我们离开这里。” 血魔被我的话愣住了，我看了看身后的大门，对血魔说：“你还愣着干什么，门要关上了。” 血魔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衣领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我看了看正在逐渐消失的大地，对血魔说：“如果在继续停留这里，就会永远束缚在这虚无的世界。” 血魔的眼睛盯着我许久，松开了我说：“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再露出了空挡，可别怪我无情抢走了你的身体。” 我看着血魔的背影，挠着头说：“难道我在我姐眼中，就同你一样这么不够坦率吗？” 血魔转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回应说：“是是，这就来了。” 一场关于自我的战斗就这样出乎意料地结束了，同时也让我对血魔有了新的认识。血魔并没有想我想象那样残酷无情，他反而更像是守护着我的恶魔，一直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我。看样子并不仅仅是对血魔的了解少之又少，连菱她们的事情，我也是知之甚少。 走进通往外界的大门，黑暗的尽头就是我原本的世界。我的战斗还没有彻底结束，等着我的还有一群麻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