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进化
柔和的朝阳照射进屋里，只有铁铲和铁锅撞击的声音。一阵砰砰的脚步声，小语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下来。迷迷糊糊的小语又只穿着睡衣，就大大咧咧跑下楼来。 我看了看小语，平淡地说：“早安。” 小语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餐，满意地笑着说：“早安，今天的早餐还不错。”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该不会还没有习惯吧？” 小语看了看我，迷惑地说：“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夏小语小姐，你穿着睡衣就这样跑下来该不会已经成为习惯了吧？” 小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透过睡衣可以朦胧地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着。 我淡淡地说：“你该不会是特意给我看的吧？” 顿时小语的脸颊泛起一层红晕，她紧捏着拳头。 我看着她还在原地站着，但我还是躲着说：“你可别想再像前几次那样，我可不会让你靠近我的。” 小语大喊了一声：“柳宗你这个大笨蛋！” 小语气冲冲地往楼上跑去，重重踩在楼梯上发出砰砰的脚步声。 菱和媛已经被吵醒了，变回小孩子摸样的媛揉搓眼睛，看了看我笑了笑。 我看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菱说：“菱，你还没睡醒吗？” 菱还有几分倦意看着我说：“早上好，主人。” 媛跑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衣角说：“主人，早上好。” “早上好。你在笑什么？” “你蹲下来嘛。” 我知道媛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将一叠碗筷递给她说：“你去把这些分发好。” 媛堵着气接过碗筷说：“是。” 我现在有些弄懂了血奴的特性，他们虽然对血有着渴望，但是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吸血。因为血奴体内似乎有着某样东西控制着他们的欲望，所以当吸血的欲望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采取行动。 同时我发现，血奴的吸血也是种表示亲密的行为，菱和媛有时会无缘故要求吸血也就是身为血奴一种想与主人保持亲密关系的行为表现。这个或许也是受到了血之契约的影响，但并不清楚血之契约到底能够产生多大影响。 我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意识到血奴也并不是百分百会听从主人的话。血奴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大体相似，但是里面有着机械的构造还存在着未知的神秘粒子。我一直疑惑，血奴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黑狼的话以及高志丘的做法，让我觉得疑惑。从他们话语中看出，人类经过某种特殊改造，就可以直接被转化成血奴。 “主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请假吧。”菱拉着我的衣袖说，“今天我也不想上学校。” 菱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和平时活力充沛的样子截然相反。我看着菱说：“菱，你不舒服吗？” 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觉得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 我看了看媛说：“媛，你知道菱怎么回事吗？” 媛看了看菱的脸，同样疑惑地说：“我也不清楚，我们血奴应该是不会生病，因为我们有修复身体异常的神秘粒子存在，所以菱说的奇怪感觉会不会是肚子饿了？” 我看着菱说：“你先吃点东西下去看看？” 菱点点了头，坐回到椅子上。我看着她的样子，感到心里有些不悦。我已经开始习惯这一切，我把她俩当成了我自己的家人。 这时小语换好了校服从楼上下来，瞪了瞪我就坐到椅子上说：“今天，你可别给我迟到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是是，现在还这么早，不过你执勤时间快到了。” 小语不屑地说：“无所谓，我和菱一起就可以赶到了。” 小语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牵强地说：“没事，和菱我就能够赶得上。” 我看了看小语，就対媛说：“媛，你来送她吧。菱今天这个样子，我就和她一起上学好了。” 小语看了看菱说：“菱，你是不是今天不舒服吗？” 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小语惊叹说：“这一定是生病了。” 我看了看菱说：“我也不知道，但是血奴应该是不会生病的。” 媛也不清楚菱到底怎么回事，她看了看菱说：“菱，你把你武器取出来看看。” 菱疑惑地看着媛，点了点头说：“我试试。” 当菱要拔出长枪的时候，她的胸口不断往外释放出强烈的电火花。 我们都被突然的电击吓坏了，一下子全都躲开菱。 菱手里握着的长枪和平时不一样，构成长枪的神秘粒子似乎没有稳定下来。菱握着不断颤动的长枪，身体不断冒出电火花，用忧伤的声线说：“对不起，主人。我今天好像真的生病了，所以我还是呆在家里吧。” 菱将长枪收了回去，一脸沮丧地朝楼上走去。 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下，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看着菱沮丧的背影说：“菱，我们可以到学校问问子琴的鸦，她可能会知道你生了什么病。” 菱停了下来，似乎还有些犹豫。 我接着说：“如果你真的不想上学校，那么你就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告诉你。” 菱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说：“知道了，那么我就呆在家里好了。” 我迷惑地看着菱上楼去，看了看媛说：“菱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她现在给我感觉好冷漠。” 小语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瞥了我一眼说：“柳宗你这个笨蛋。” 媛也有些生气说：“主人，你真是太迟钝了。” “媛，我们先走，让这个笨蛋在这里好好想清楚。” “是。主人，那么我们先出门了。” 我绕着头看着她们出门，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上。我将餐桌收拾了下，就朝楼上走去。我停在菱房间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菱用低沉的声音说：“主人，你不用管我，我今天可能真的生病了。” 我担心地说：“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呆在家里好了，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主人，你快去上学吧。” “但是……” “主人，你快走吧。我想自己安静地呆在家里。” 我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上学去了。” 菱的语气突然有些慌张说：“主人。” 我停下来说：“怎么了，你打算和我一起上学了吗？” 菱似乎又打消了念头，闷闷说：“主人，路上小心。”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了。” 菱虽然说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还是想赶快到学校问下鸦，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我看了看手表，惊叹说：“惨了，都已经这个时间了。” 我朝公交车站点跑去，公交车正好停在那里。我边跑这边喊：“等下，我也要上车。” 我气喘吁吁地赶上了公交车，往里边望了望。两个眼熟的人影出现在后排上，后排也正好有个座位，我就朝后排走去。 我看着他们说：“早上好，好久不见。” 李欣欣看了看我，不屑地说：“早上好。” 李欣欢一脸微笑地说：“早上好。你这是上学吗？” 我做到座位上，看着他们说：“难道我像是干什么去的。” 李欣欢接着说：“没什么，只是好奇你怎么一个人。” 我望着车外说：“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欣欣用尖利的语气说：“你该不会被自己的血奴抛弃了吧。” 我顿时想起了可以向他们询问菱的事，我说道：“你哥哥是不是也会生病？” 他们疑惑地看着我，李欣欣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了，我哥哥现在已经被人弄成了像个怪物一样。自从变成怪物之后，受伤的地方连一道伤痕都没有留下，怎么会生病。” 我看着他们一脸疑惑，我也打住了想要问下去的念头。他们同样也不知道菱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能继续等待到达目的地，问问鸦到底怎么回事。 李欣欢看到我又沉默在一旁，问道：“柳宗，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了看他说：“菱今天感觉身体有种奇怪的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没什么精神。” 李欣欢插话说：“难怪你自己一个人，你这样也太大意了。如果现在我们袭击你，你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我笑着说：“你们不是也不赞同互相残杀吗？所以我不用担心你们，反倒能够在遇到你们真是一种缘分。” 李欣欣不屑地转过头说：“再遇到你这种笨蛋，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李欣欢说：“柳宗，你有没有遇到一个叫‘高志丘’的对手？” 我疑惑地看着他说：“你们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李欣欣瞪着我说：“我们只是在找某些线索，希望能够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那很遗憾，他已经死了。前段时间我们和他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将他的窝给端了。” 他们似乎并不相信，睁大眼睛看着我，异口同声说：“这怎么可能！” 我点了点头，高志丘的事情前后告诉了他们。听完了我说的，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欣欣惊叹说：“没想到你们有这样惊险的经历，但庆幸你们还能够从雍雀手里活下来。” 我迷惑地说：“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还是会再来找我们。你们是不是有雍雀的线索？” 李欣欢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meimei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李欣欣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个线索关于高志丘的，我们就是想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我看了看李欣欢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李欣欢看了看李欣欣，笑着说：“真的没有什么东西瞒着你，只是我们在查找的线索和这个人搭上线而已。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的一条线索也已经断了。” 公交车停在了学校的站点，我拿起书包说：“算了，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没好说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他们还是一副笑脸看着我下车。 小语早早就站岗在校门口，看到我一个人来学校。小语用长尺重重拍在我头上说：“柳宗，你真的就将菱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捂着脑勺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看着气愤愤握着长尺的小语说：“你们已经问过鸦了吗？” 小语摇了摇头说：“子琴她们还没有到学校，这件事就稍后再说了。” 这时我发现媛躲在教学楼的楼顶上，我望了望媛，对小语说：“那就先这样了，我先回教室了。” 小语似乎还有些话要说，只能在后面看着我背影喊：“喂，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话还没说完。” 菱的事情已经让我有些困惑，我没有一点心情去理会别的事情。我来到楼顶，看到早早在这里发呆的媛。 我躺在一处阴影的地方说：“媛，你每天都在这里发呆吗？” 媛吃惊地看着我，坐在屋檐上面说：“主人，你又跑到这里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媛跳了下来，落在我身旁说：“主人，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我看着媛晶莹通透的眼瞳说：“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你一直也没有什么精神。” 媛红润的双唇微颤，凑近我的脸说：“主人，如果有一天我为了能够保护你，而需要伤害你身边的人，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看着媛一脸正经地说着，我伸出手使劲在她的小脑袋上摸着说：“你别太得意了！我还没柔弱到依靠你这小女孩的保护，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媛堵着气看着我的笑容，趴在我身上说：“我才不是小女孩，我只是变回小孩的摸样。” “喂，你又来了！”我抓着小孩摸样的媛说，“你这不是很有精神吗？” 媛吸了一口血，嘴唇上还残留着血液说：“最喜欢主人你了。” 我捂着脖子说：“你这麻烦的家伙。” 这时传来鸦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急着找我，没想到躲在这里。” 鸦从水塔上跳了下来，看着变成小孩摸样的媛说：“媛，你的能力还真让我羡慕，既然能够这样随意变大变小。” 媛趴在我身上不想起来，看着鸦说：“我才羡慕你的能力，竟然能够伪装其他人的样子。” 鸦笑了笑说：“伪装的条件也是有限制的。” 我看着鸦说：“我有事情想要问你，关于血奴的事情。” 鸦看到我一脸正经，惊讶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正经的。” 我将媛放到一旁，站了起来说：“今天菱变得很没有精神，她说身体忽冷忽热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在想她是不是生病了，但是血奴能自我修复应该不是生病了。” 鸦跳到铁网上，坐在上面看着我说：“今天你要找我的急事就指这个，我们血奴确实是不会生病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很担心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会有事。” 鸦看着我慌张的样子，笑了笑说：“你不用担心，过段时间菱就会习惯了这种感觉。” 我疑惑地看着鸦，诧异地说：“我不明白你这句话什么意思，菱会习惯是指什么？” 鸦伸出右手握着拳，展开手掌不断冒出寒气。她手掌里出现了一个小冰雕，笑着说：“因为菱她已经开始了进化，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渐渐的她会开始习惯这种感觉，不过你要小心了。” “进化？” 鸦将冰雕扔给我说：“没错，我们血奴也会人类一样会成长，血奴的会不断通过吸食血液取得进化的基因。我现在已经是进化的第二阶段，菱应该是最初的阶段。” 听了鸦的话，我的心算是可以放了下来。 鸦还是有些担心说：“最初阶段是开始也是结束。” 我迷惑地看着鸦说：“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最初进化的开始，血奴的体内潜在的力量逐渐苏醒，如果被力量吞噬了自己的理智，那就会变成一个丧失心智的恶魔。如果你不想要菱变成恶魔，那你就要小心了。” 媛担心地说：“主人，现在只有菱一个人呆在这里，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鸦跳了下来，紧张地说：“什么！你们没有将菱带在身边？” 看着她们这样紧张，我也跟着着急起来。我朝楼梯口跑去说：“那我现在要赶紧回去看看菱，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 媛拦下我说：“主人，我来带你回去。” 鸦看着我们说：“如果菱还没有出现力量吞噬的前兆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样是前兆？” “在取出武器的时候，身体不断冒出剧烈的黑色电火花，武器没有稳定成型，与平时有反常的举止之类的。”鸦笑着看着我们说，“这些菱应该没有吧？” 我和媛目瞪口呆地看着鸦，异口同声说：“菱今天就是这样的。” 鸦吃惊地说：“什么！那么你们快点回去，她现在可能已经在和自己作斗争了，没有主人在身边的话会很危险。” 媛变回成人的样子，抓着我说：“主人，你抓紧了。” 媛突然一跃跳起数米高，带着我不断飞跃过楼房顶，朝着小语的家赶去。 我看着跃过的房顶说：“这就是你带小语走的捷径？” “是的，主人你可要抓紧我了，我可不想你掉了下去。” 我兴奋地说：“每天就这样上学也不错，挺自在的。” 媛笑着说：“是吗？小语的反应和主人恰好相反。” 我们一路飞跃，我差点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了。我抓紧媛说：“再快点，我有些放心不下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媛突然大叫：“不要！主人，你不要用力抓这里！” 媛失去了平衡，没有踩稳我们就掉了去。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紧紧抓着她的**，我移开手搂着她的腰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媛调整平衡，踩在房子外壁重新跃起说：“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主人有些大胆。” 媛朝我笑了笑说：“我要加速了，主人你可要抓好了。” 我点着头说：“知道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