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百货事件
今天一大早，我姐意外回到了家。从暑假那天，她匆匆离开了家，就有五个月没有过她的消息。我问老妈，老妈也只是笑了笑。今天我姐要回来的事，我妈也没告诉我。自从那天老妈交给我姐一个黑色的盒子，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主人，你还在想柳小姐的事？”菱拉着我的衣袖，说：“主人，水溢出来了。” “麻烦了，弄得一地都是水了。”我赶紧将水龙头关上，水槽的水溢满出来。 “主人，你是在担心柳小姐吗？”菱看着我，说：“在菱看来，柳小姐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主人有这样的一个好jiejie，真让菱羡慕。” “你也有jiejie吗？”我有些吃惊，菱会这么说。我姐虽然人有些古怪，但她一直支撑着这个家。我好奇问：“菱，你也有jiejie吗？” “主人，我没有jiejie。我已经和主人说过，我是被制造出来的。但如果换个角度来说，同样被制造出来的其他血奴，他们可以算是我的家人。”菱的脸上露出一丝忧伤，用低沉的声线说：“如果他们想要伤害到主人，菱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们。” 我从菱的眼神中，能看出菱还是有些犹豫。我淡淡地说：“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了。” 我并不把其他血奴的事放在心上，想到今早我姐的话就让我心烦。这一堆的麻烦事，彻底扰乱了我的日常生活。 我好奇地看着菱说：“菱，你是不是很喜欢血的味道？” 菱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认真思考片刻后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喜不喜欢，但是感觉到主人的血在不断融入到我的体内，我就有股莫名的兴奋，身体久久不能平静。” 我在菱的眼前摆摆手，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菱说：“菱，我要出去买些东西。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 “主人，等一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如果主人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的。”菱将我的手搂在怀里说，“我要跟着主人一起出去，不管去哪里我也要呆在主人的身边。” “你这家伙还真麻烦，不要这样拉着我的手就行了。你这样让我很难走路。”我掰开她的手，穿上外套说：“那么我们走吧。” “是！”菱像小孩一样，雀跃地跟着我。 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女孩，她脑子里的想法并不复杂。她似乎只要被允许呆在我身旁，就已经很满足了。或许因为菱是血奴被血之契约束缚的关系，她对我总是言听计从。因为她的缘故，我的麻烦事越来越多。这也是我感到头疼的原因。当我想到这里，我就深深叹了口气。 “主人，请不要这样深深叹气。这样会使幸福溜走的。”菱的灿烂笑容，让我没办法反驳她。 虽然今天还是工作日，但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我们来到一座百货大楼，这是离我家最近的一家百货公司。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来来往往的人流。菱不停转着身子，不停发出感叹声。 “主人，这个是什么？”菱指着水果柜台，拉着我的手说：“我们买这个吧。” “这是苹果，你不知道也会想吃这个？”我看了看那苹果，笑着说：“你该不会因为这苹果的红颜色，才引起你的注意吧。” “嗯，像血液一样。” 我指着另一个商品区说：“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菱兴冲冲地跑到饮料区，看着整排整排的番茄汁饮料。菱开心地说：“主人，买下这些吧。” 我摇摇头说：“我身上没带来太多钱，别给我添麻烦。” 菱拉着我的手，用让人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主人……” 看到菱这样乞求着，我对她感到没辙。我挠了挠头说：“一瓶，就只买一瓶给你。这样可以了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是！”菱将一瓶番茄汁抱在怀里，笑嘻嘻地跟在我后面。 “你打算就这样抱着吗？” 菱一脸幸福地抱着番茄汁，点着头说：“嗯，因为这是主人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我想要一只这样抱着。” 我看到菱就因为这点小事高兴成这样，我也只能感叹说：“随便你，回到家才可以打开。你真个奇怪的家伙。” 正当我们买好了东西，正要去结算的时候。我看到刚才还从我们身旁擦肩而过的人，突然掏出了一把黑亮的手枪。几声枪响伴着惊叫声，现场的人群纷纷乱作一团。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蹲下！”那个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夹克。他手里的枪口处还冒着烟，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菱还是傻愣愣地站着，我拉着菱蹲下来。那男子似乎是头目，他的同伙听到信号之后，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他们的人数似乎有二十多人，整座大楼都被他们控制了。我透过玻璃柜看到大门已经有五名个同伙看守，他们将桌椅堆在一起挡住大门入口。这群****将人质聚集到一起，三个****拿着散弹枪盯守着他们。 “主人，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菱疑惑地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袖说：“我会保护主人你，让我出去把他们杀了。” 这群****在菱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威胁，他们终归只是一般的人类。但是随意行动，可能会将其他人卷进致命性的危险中。 我拉住菱说：“菱，你别动。我们只要静静呆在这里，让警察来处理就好了。” “朋友，你还好吗？看你能这么冷静，让我来帮你理解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手持散弹枪的****朝我走了过来，踹了我一脚说：“不是让你安静吗！在私底下嘀嘀咕咕什么，你这废物是不是想要吃下枪子！” “只有通过手里握着的东西才能获得尊严的你，我看才像是废物。”我挡着想要动手的菱，瞪着那名****说。 恼羞成怒的****拽着我的衣领，将我高高举了起来。他锐利的眼睛盯着我说：“你很有能耐是吧。朋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吃这个。” 他拿着散弹枪口顶着我的下颚，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 这一举动迅速引起其他****的注意，拿着手枪的头目走了过来。头目看着他说：“你这是在搞什么？” “这废物似乎有些什么建议想要告诉我们，我正在问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将他的头打爆。” “白痴把枪放下，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我们的计划搞砸了。”****头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把他拖到角落去，收拾一下就行了。” 抓着我的****用枪口戳了戳我说：“这么多人质，少一个也不会影响到计划的进程。” 正当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一根弓箭嗖的一声穿过他的手腕，击中他的头目的脑门。当他松开手中拿着的枪瞬间，我用膝盖撞击他的腹部再将他踹开。 ****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慌了手脚。几个人愤怒地朝我这里扫射，子弹如雨点倾袭而来。 “小心！”菱将我扑到，躲到墙体后。菱慌乱地摸着我身体，担心说：“主人，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这到底是谁射的弓箭？”我向外头探了探头。 一个拿着长弓的男子利用周围的商柜，正和那群****对峙。四处飞窜着流弹，使在场的人质不断发恐惧的呐喊声。那名男子身子飘舞着躲开子弹，手里的弓箭不断离弦而出。不断的枪声引起来其他楼层的****，来支援的****从电梯跑了过来。 一名女孩突然走到****的面前，将想要去支援的他们拦了下来。女孩将剑拔鞘而出，锋利的剑刃轻易就将他们的武器切成几段。****并没有因此而怯懦，几个人朝女孩扑上去。女孩轻盈的身体轻易就躲开了他们的粗臂，手里拿着的剑像在翩翩起舞。女孩的剑仿佛是活着的，不断在他们身上划开血痕。就一会功夫，那几个人就应声倒在地上。女孩嘴角微微翘了下，看着地上的人不能再站起来。她就将剑刃上的血迹擦拭之后，把剑收回鞘中。 这时拿着长弓的男子已经将其他的****制服了。外面也远远传来了刺耳的警笛，警察已经赶来了这里。女孩跑到男子的身旁，男子习惯地搂着女孩，并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菱拉着我说：“主人，那个人的血奴好强。”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其他血奴对手。”我看着菱说，“虽然我很想和那个男的切磋下，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可别动手，好歹今天他们救了我一次。” 菱紧紧抱着怀里的番茄汁，点了点头。 女孩从我身旁跑过的时候，看着我笑了笑，嘴上在说些什么。这时警察已经控制剩下的几名****，事件就这样顺利结束了。警察安抚着现场的人质，法警有序地对现场进行勘察。 一名警察朝我们伸出手说：“现在安全了，你们没受伤吧？” 我扶起菱，看了看警察说：“我们没事，你还是去看看其他人。” “那你能先告诉我，是谁制服了这些人吗？”警察在从一本手册写着，向我询问：“能描述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很清楚，我现在想带她回家去。” 警察看了看搂着我手的菱，合上册子笑着说：“好的，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如果想起了什么就请联系我们。这真是一场灾难，希望没给你的女友带来阴影。” 我点了点头，带着菱朝楼下走去。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插在****身上的弓箭已经无影无踪了。 “主人？”菱搂着我的手，推了推我说：“你在想刚才的血奴的事？” “他们或许会是我们强劲的对手。虽然我并不对那个白王的话感兴趣，但是我很兴奋能够遇到这样厉害的手。”我看了看菱说：“回去吧。” 菱仍然紧抱着番茄汁，笑着说：“是。” 当我们走过大门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眼熟的男子。警察正和他谈些什么，双方都很严肃。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突然向我笑了笑，又继续和身旁的警察谈论什么。 菱疑惑地看着我说：“主人，你认识他吗？”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看他很眼熟。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我看着菱怀里的番茄汁，好奇地说：“刚才你一直抱着这瓶番茄汁？你别这样抱着了，把它放到袋子里。” 菱摇摇头，笑着说：“菱这样抱着不累，主人真温柔。”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甩开她的手说，“别搂着我的手，真是麻烦。” 菱重新又搂着我手说：“那我来帮主人拿这些袋子。” 我给她拿着一袋，无奈说：“你还真麻烦。” 我们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刚才的那对男女。 “主人，刚才的两个人！”菱叫了一声，指着坐在后排座位。 那对男女注意到了我们，女孩只是笑了笑，就扭着头看窗外。男子瞪着我们，似乎并不想让我们提起刚才的事情。后排也正好有两个座位，菱拉着我坐到了他们身旁过。 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女孩说：“你们挺厉害的。” 女孩看着菱说：“你哥哥也挺勇敢的，一般人那种情况不会像你哥哥那样敢和他们顶撞。我有点欣赏你哥哥的勇气。我叫李欣欣。这是我哥哥，李欣欢。” 我看到女孩做了自我介绍，我也跟着说：“我叫柳宗，她是寄宿在我家的菱。” 李欣欣疑惑地说：“你们不是亲兄妹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名字只有一个字的人，也太少见了。”李欣欣突然想到什么说，“哦，她是孤儿？” “孤儿也不会只有一个字作为名字的。柳宗的意思是，她叫柳菱。”一旁的李欣欢说，“因为柳宗先介绍了自己，所以在介绍柳菱的时候就直接说是‘菱’了。” “真麻烦，叫什么都无所谓。”我有些不耐烦说。 这时公交车突然急转弯。菱朝我压了过来，我抓稳椅子上的扶手压在了李欣欣的身上。 我想要推开菱，对菱说：“菱，别压着我。” “好好玩。”菱像只小猫一样压在我身上撒娇。 “虽然这是个意外，但是现在请你做好！”李欣欣扇了我一耳光，生气地说：“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李欣欣身旁的哥哥笑着说：“你脸怎么红了？” 我让菱坐好后，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抓稳。” “你笑什么！”李欣欣瞪了下他哥哥，对我说：“菱这样缠着你，也不像是亲兄妹。你和菱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菱抢过话，果断地说：“柳宗是我的主人。” 一般人对这句话并不会在意，但李欣欣似乎犹豫了下，她的眼神有了些变化。李欣欢也不像刚才那样不正经，李欣欣握紧了身旁放着的一个长形袋子。我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紧张气息，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李欣欣瞪着我，手里拿某样尖利的东西顶着我的侧腹。她低声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的？” 菱还看着窗外的景色，并没有发觉现在发生什么。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带菱出来买东西而已。现在只是要乘这辆公交车回家而已。虽然我曾想过你们交手，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李欣欣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盯着我说：“你说谎！” “今天我才第一遇到你们，而且还是你们救了我一次。”我看了看李欣欢说，“虽然我被卷进了这场游戏里，但是我对那个白王荒唐的话没兴趣。” 李欣欣兄妹互相对视了下，李欣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是受害者，什么都不懂就被卷了进来。我并不认同这场游戏，通过杀人来使自己实现愿望。”我看到他们还是很怀疑，就继续说：“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当我在山岭上捡回菱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卷进了一场荒唐的阴谋中。” “不可能！一般人是不可能会拥有血奴的。” 李欣欣似乎并不相信，同时她的话让我有些吃惊。我看着李欣欢说：“那你是怎么得到血奴的？” 李欣欣收回顶着我侧腹的东西，脸上浮现出忧伤说：“这个不关你的事。” 我接着说：“难道说你把自己的血奴，当成自己的哥哥？” “事实上我确实是她的哥哥。”李欣欢抓着李欣欣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说：“从柳宗的眼神能看出他并没有说谎，你不要太紧张。你看看这车里的挤满了人，如果动手也不会对我们有利。” 我看着他们，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原本就是亲兄妹，我们也曾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因为在一场车祸中，哥哥受了重伤。当医院里的所有医生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自称是东雨特别研究所的人，告诉我父母说他们能救哥哥的命。”李欣欣脸上露出几分怒火，紧紧抓着短裙说：“哥哥被那些人带到了一个研究所之后，由一个怪异的医生接受负责治疗。” 我看到李欣欣双手紧紧捏着裙子，疑惑地问：“最后那位医生没有能帮你治好哥哥吗？” 李欣欢紧紧握住李欣欣的手，李欣欣继续说：“他并不是为哥哥治疗，而是将哥哥改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怪物。每天哥哥都会产生冲动去咬人，父母都害怕喜欢吸人血的哥哥。mama接受不了，精神崩溃被爸爸送进了医院。愤怒的爸爸打算去控告那些人，但是在爸爸在去法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葬礼那天mama在医院里上吊自杀了，亲戚们也没有敢来参加爸爸的葬礼。我只剩下变成怪物的哥哥，我就带着哥哥离开了以前住的地方。我们现在来到这个城市，是为了找那些人报仇。” “这么说你们到这个城市是为了找人报仇？” “当我们找到那家研究所杀了那名医生后，两名穿着黑色长袍奇怪的人地给我们一台笔记本。他们告诉我们，只要通过杀死所有血奴的拥有者，我们就能够实现所有愿望。虽然我对他们产生了点兴趣，但是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话。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者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我想起了当时在医院里，同样遇到的事。我好奇说：“我也是收到一台笔记本。他们是些什么人，每个人都送一台这样的电脑。” “那电脑其实里面装有监控器，背后的主谋通过这些监视每个游戏者的状况。”李欣欣似乎有些平静了下来，接着说：“在调查一条线索时，发现今天这些人和幕后主谋有某些关系。但结果可能是我们弄错了。” 我看到李欣欣已经平静了下来，我挠着头说：“你们还真会找麻烦事。” 我拉了拉菱说：“我们到家了，要下车了。” “是！”菱看了看李欣欣说，“主人，你们都聊完了吗？” 菱的话让我出乎意料，难道她刚才一直在静静地听我们的谈话。 我拉着还坐着菱的手说：“菱，你还愣着干什么。要下车了！” 李欣欣踩了下我的脚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说了怎么久，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们不是已经报仇了吗？现在你们只是在找这场阴谋幕后指使者的线索，但是我并不想想在这里面越陷越深。” “喂！” 菱按住李欣欣说：“放心吧，主人他会有自己的打算。” “你在干什么？快点下车了，菱。” “是，来了。” 虽然已经被卷进了这场荒唐的阴谋里，但是我并不想在这里面越陷越深。如果能够少一事，我就不会去自取麻烦。但是现在让我感到气愤的是，这场游戏真的卷进了不少人。想到李欣欣兄妹的事情，我的拳头就在发抖。 “主人，你怎么生气了？”菱楼着我的手说：“难道在想刚才那两个人的事？” 我放松了肩膀说：“你也是个麻烦的家伙。” 菱只是笑了笑，紧紧搂着我的手，依偎着我走着。 “你这样很重啊。” “没事，我帮你多拿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