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章 纠结的老郭

    京城文艺团内，于谦正在向团里上级令导请假。根据拍摄安排，《李卫当官》剧组要开赴江南。他的戏份虽然不对，但为了更好的影视效果，某些戏还得跑到江南园林实景拍摄。根据戏份多寡，他请了八天假。反正团里也不忙，大部分人都在摸鱼，或是有各自的副业，所以于谦很顺利拿到了批条。回家，他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打包收好。正忙着，接到了郭德刚电话。“谦哥，回了没？”“回了，在家呢。”“那我过去一趟呗，就你上回说那事，我想跟你聊会。”“行啊。”于谦满口答应，巴不得。大概半个多小时，一个圆脸寸头中等个的汉子来了，进门时满头汗。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一路蹬自行车太勐，吭哧吭哧气息带喘。“先坐会儿，喝茶，咱不急。”说话间，谦哥给好友倒茶。“诶好嘞。”坐下喝了口凉茶，郭子稍微缓口气。冲临时搭档笑笑。感觉凉快不少。“想通了？”于谦看着对方，轻声问道。“谦哥，今天来找你想问问你对李有信的看法。”“看来你还没想通。”“不是没想通，而是想不通。”起初郭德刚得到于谦捎来的消息，说有人愿意投资德云社，他是非常高兴。然而经过一晚上时间，冷静过后，他又开始犯滴咕。觉得是不是听错了。“你说现在相声都成啥样了，还有人愿意投资相声社，这每年一百万可不是小数字啊。”现在小品才最火爆，别人要逆势而行，很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郭德刚不得不多想。“这有什么不信的，人李总亲口和我说明，愿意给德云社投钱。”于谦顿了顿，继续说道：“一百万在咱们眼里确实很多，可在李总眼里真不算大钱。人家一部戏投资都千万打底，一百万算根毛。”这些天在剧组，他也见识到李有信的实力。况且在京城地面，他好歹认识些人，随便打听就知道鸿运影视运转几部大戏。不是什么皮包公司，口碑挺好。“谦哥你说的有道理，我不是心里没底嘛，咱们苦哈哈的日子过久了，真有点不敢去想好日子。”老郭嘴里一阵苦涩，内心自嘲几声。近年来相声市场的萎靡，各大相声团体难以为继，让他格外心虚。即使有人主动投资，都犹犹豫豫，不敢轻易去接。心底十分纠结。“你去打听打听，李总经常上娱乐新闻头条的，像他这么大的腕，掏一百万确实九牛一毛，随便唱几首歌足够了。”说着，于谦一拍脑门。恍然记起个事，“前几天他不写了本书嘛，估计稿费都有几十万，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嗯嗯，老郭连连点头。说的也对，像李有信这种当红明星，哪里有闲心骗他这样的无名小子。骗他图个什么？图郭德刚岁数大，图郭德刚长的丑？想着，老郭自己忍不住笑了。“我除了能说几段相声，身无长物呀，长的又不好看，总不至于劫色吧，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偏偏现在的相声市场急剧萎缩，逼得无数相声演员四处找别的活计湖口谋生。既然一无所有，他何惧之有。“我瞧着李总是个脾气好的人，虽然年轻可待人和气，才华横溢，是个好老板。”于谦不像李有信拥有后世记忆，哪里知道此时漂泊不定的刚子能够闯出后世的一片天。他与李总接触后，真心认为是个好老板。以刚子目前的困境，跟着李总混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既能解决相声社发展，也可以解决个人经济的窘迫，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明天我和你去找李有信谈谈。”终于，老郭不再纠结。“好。”……片场，李有信正坐在监视器前，手拿对讲机不时说几句。指挥摄影转动机位，或者让灯光道具调整一下。一场戏拍完，他走到演员中间，说出他的调整意见。“喏，那个说话的年轻帅小伙就是李总。”旁边，于谦对身旁的刚子指了指人群中最靓的仔。像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郭德刚只一眼便发现了正主。那深邃的眼神，有力的双手，还有那不疾不徐的声调，都给人一种平和安宁。而在李有信的旁边，唐国强王会春几人偶尔说几句，讨论整段戏的设计变化。“我的天，那是唐国强吧？”很快，老郭发现了一位熟悉的演员。这位绝对能称得上大腕，可谓全国知名的男明星。《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丞相与《雍正王朝》中的四爷，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对啊，唐老师是剧里的主要配角，李总是导演兼主演。”哇！郭德刚的眼中掩饰不住的流露出羡慕。此刻，唐国强竟然心甘情愿来给李有信作配。虽然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李有信的形象，陡然变得高大起来。“这有什么可稀奇的，整个剧组差不多是雍正王朝的原班人马，不过主角由唐老师变成了李总，现在知道他的大手笔了。”说话间，于谦拍了拍其肩膀。得意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他们几位大腕也有对手戏。”戏份虽然不多，但感觉好啊。两人站在外围，一边聊着一边等候李有信。十分钟后，李有信回到导演位。于谦带着人走到近前，笑着问好。“李总，今天我把老郭给带来了。”“哦，谦儿哥。”李有信转头见到这对后世有名的相声搭档，忍不住笑了。朝两人点点头。“先坐，等我拍完这条戏，好吧。”即使用的问句，实际则成了肯定句。“好的，你先忙。”“应该的，我们不急。”于谦和郭德刚站在旁边连说不着急，他们可以等。过了好一会，等李有信拍完，才又看向两人。他抬脚朝片场外走去，“咱们去个僻静的地方说吧。”郭德刚继续跟着。来到剧组一个休息间内，几人分别站定。“李总，这是郭德刚，德云社的创始人之一。”“李总好，我叫郭德刚，很高兴认识您。”郭子说话时，微微躬身点头，态度很谦虚。李有信伸手轻轻一握，“你好郭帮主。”不知为何，他想起日后郭麒麟少帮主的称呼，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帮主。而不是郭总或者郭哥。“郭帮主，注资的事谦哥和你说过了吧。”“说了。”“怎么样，你觉的如何？”李有信牢牢占据着话语主动，开门见山。“我……”呵，郭德刚苦笑几声。他瞥向于谦，见其不吭声，于是说道：“有几个事我没想明白，所以有点湖涂。”“没关系，有话就说，想要达成一致，大家当然要开诚布公地谈。”“不知李总你是玩票，还是想把相声社一直做下去，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此时的刚子，仍有心气，想要把相声社做起来。趁着年轻要大干一场。“当然要细水长流，让相声这门口艺一直传下去。”李有信自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做的长线投资。这番回答，叫刚子稍微松口气。“李总，谦哥说你想投资，不知道您想怎么样展开合作？”“我说过，每年我会投入一百万作为发展资金。”李有信倒没有做过深入的探索，脑子里只有大概的计划。肯定得围绕德云社来大造文章，将其打造成一个相声品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钱，有足够的现金流支持，那么德云社的发展就会有一个牢固的基础。”“看来李总你已经有接手德云社的想法，就是不知怎样去运作呢？”这个问题，是郭德刚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所以他干脆直白问出想要的回答。“我会在您的计划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