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随后,我和这位热情奔放的渃雅女士交谈起来。她身上有股迷人的味道,令我舍不得离开。 我们从灾难后一直谈到灾前的生活,在得知这位渃雅女士原先是做模特儿工作的时候,我对她那完美的身材也不再感到好奇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跳舞。” “为了生计。”她说,“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剩下的日子只能靠我自己,我是个女人,不能去打仗,只能在这里靠出卖自己的色相活着。” “不!”我立马反对她,“并不是出卖色相,只是……” “你肯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小罗。”她打断我道。 渃雅把话题转移到我身,我也实不相瞒告诉他自己的经历。从C城市开始说起,一直谈到黄老板的事。 “这么说,你能过那个哨卡?” “我也不确定,虽然我有安吉尔的许可,但并不代表我有这个能力。”我说。 后来,我把自己和同伴们分开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被林霄抛弃的事情。我说自己很无能,她安慰我说,都会过去的。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靠自己了。” “大家都不容易。”渃雅举起酒杯道,“来,小罗,我敬你一杯。” 我同举酒杯和她碰了碰,将杯中的酒一口吞下。酒精烧着胸口的创伤火辣辣的疼,但这酒是陪美女一起喝的,渃雅的温柔抚慰了这阵疼痛。看他在舞台上翘首弄姿以为是个放荡不羁的女人,没想到却还有这份善解人意之心。 渃雅问服务生又要了杯,一边饮酒一边和我阐述她的不幸。 这是她灾前的故事。她和一位事业有成的男人结婚不久,就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外有了情人,渃雅不能接受,和丈夫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她的丈夫很后悔,想要道歉认错。她答应了,正当两人准备复合的时候,灾难发生了。 她说着面露悲伤的表情,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我不应该和她谈这些悲伤的话题的,看着原本俏丽动人的她哭得梨花带水让人心酸。我也陪同她一杯杯吞着酒,最终我们都有些醉了。 渃雅又谈起了灾难后的事情,她在逃难中失去了父母,和自己的丈夫离开城市,却在半路中遭到强盗的打劫,她的丈夫为保护她被活活打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渃雅流下了眼泪。 之后,她随着一波北上的人来到这里,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刚到这里的她身无分文,只得在酒吧找了份工作,靠取悦男人换来水和食物。 和我比起来,她是不幸的,因为她是女人,是弱势群体。她始终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孤苦伶仃,而我至少有同伴的陪伴。 在结识渃雅,这位可怜的跳舞女郎的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我在学校的时候很少喝酒,不胜酒力,不一会就被灌倒。 …………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着被单,还包裹着绷带的胸膛上搭着条女人纤细的胳膊。 渃雅安静地侧躺在旁边,抱住我的身体,可爱的脑袋藏在我的腋下。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喝了很多酒,又发生了很多事。我穿着裤子,看样子并没有对渃雅做什么出格的事。 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橘红色光芒,温和而浪漫。她轻柔的呼吸打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我双手枕着头,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昨晚喝酒后我好想也对渃雅叙述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我都不曾和同伴们提到过。是关于我去世的母亲以及杳无音讯的父亲的事。我很少对陌生人倾诉这些苦楚,也因为这样,我内心总是压抑着,被急躁与焦虑所挟持。把这些事说出来,反而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平静,其原因又或者是有个女人躺在旁边。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内心到身体被水包裹了一样。 后劲突然枕到什么yingying的东西,原来镶嵌在手腕上的芯片。我抬起右手,盯着手腕上的液晶屏看,上面印着的数字显得额外鲜艳。 有了这玩意儿就能通过安吉尔的哨卡。大家来此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北上么?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得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看守森严的哨卡,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把渃雅的手臂悄悄地从自己胸口放下,一声不响爬起来穿好衣服。 渃雅依旧穿着昨晚的比基尼,苗条而修长的身体让人着迷。我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被这么漂亮的女人抱着睡了一个晚上。看她甜甜地睡着,让人心动。 我是个保守的人,不会对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探查安吉尔的哨站才是我的主要任务。 在打听了那个哨卡的大致方位后,我开始向那里进发。 据可靠消息称,那个哨卡是在两个月前建设成的,他们不是政府的人,而是由一个印着女天使标志的公司管理的。那个标志我再熟悉不过。是个名叫安吉尔科技的德国企业。 我也考虑过关于安吉尔科技的来历,以及他们在灾难后频繁活动的缘由。 猜想有两个,一个是人道主义救援,另外一个是E病毒实验。 现在,每当我听到安吉尔的名字就会更加敏感。因为我在蔡卓那里听说了那个惊人的秘密,也把我的身份和安吉尔科技联系到了一起。 那个秘密在于我的父亲,罗千胜,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告发该公司,他是安吉尔科技的敌人。这也是为什么安吉尔科技会给我这个普通的大学生的手腕上安芯片的理由。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哨卡前。抬起头,我看到一座悬空的建筑架在两座山体之间,建筑下方摆放着一排填满火药的装甲车。穿着黑衣的人在哨卡附近巡逻,驱赶着妄想翻越哨站的难民。 我站在一群人中间远远地看着。我周围这群人正讨论着从山体旁边陡峭的岩石上翻越过去。当然,要绕道而行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穿越万里丛林,这种事情很少有人能办到。 接着,我在那些装甲车中发现一辆与众不同的吉普车,车身同样印有天使标志,却被灰尘掩盖,估计是跑了很多路的样子。 第六感告诉我,这部车子和我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