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智斗

    在福兴苑小区参加布控的警员都隐藏了起来。小区内人们生活如常，遛娃的遛娃，遛狗的遛狗，下象棋的大爷眉头紧锁，跳晨舞的大妈笑容灿烂。微风吹动青草，鸟儿在树梢叽叽喳喳。偶然能听见大楼里某户人家装修电钻、电锯发出的声音。

    王启政坐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他并未怀疑物业经理的突然敲门，正聚精会神地看荣城新闻。茶几上一杯茶冒着热气。他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自己的新闻。直到新闻结束，他也没有看到有关的只言片语。习惯了丰盛早餐的他，今天只吃了两块面包、喝了一瓶罐装牛奶。才刚离开家不久，他已非常想念家的温馨了。在他的家，他依然是一个领导，过着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生活；他的决定就是决定，他家人的意见不那么重要。这是典型的大男子加官大爷思想。

    “嘀呜嘀呜……嘀呜嘀呜”刺耳的警笛声从楼下传来。王启政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取下老花眼镜，放在茶几上，关掉了电视。“警察找到这里来了？”王启政忧虑。

    警笛声一直在空中回响。王启政内心不安。他甚至不敢走到阳台，担心自己暴露。

    伴随警笛声而来的是小区的喇叭喊话。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小区回响：“我是小区物业。通知个事儿，各家各户做好准备，民警今晚要入户检查，请大家积极配合。”

    “警察晚上要入户。”王启政听到了重点，“该怎么办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王启政接通手机来电：“喂。老莫，你在哪里？”

    “我就在旁边的街上，给你买一点吃穿用品。”

    “你听见警笛声了吗？”

    “听见了。”

    “我们必须立刻、马上换地方！”

    “为什么？”

    “小区物业通知警察今晚要入户检查。”

    “入户？今天晚上？”

    “对。我们要马上转移。”

    “你别慌。等我回来再说。”

    结束通话后，王启政仍然很紧张，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半个小时后，他又接到了电话：“喂，老莫。”

    “别怕，就待在那里，不要出来。”

    “怎么回事？”

    “我走访了旁边的小区，人们都没有听说警察入户检查这回事。”

    “是真的。这个小区物业工作人员通知的啊。”

    “我没说物业人员没有通知。警车在附近转悠，小区物业又通知警察要入户。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吧。”

    “你已经暴露了。目前，警方知道你在这个小区，甚至知道你在那栋楼，但他们不知道你在哪一户。他们想逼迫你自己走出来。”

    “自己走出来？”

    “对。你只要一出门，就会立刻被抓。你信不信？”

    “老莫，我该怎么办？”

    “一动不如一静。先待在屋内。警方不会挨家挨户入户的。我想想办法。”

    “好，抓紧时间。”

    王启政所在大楼对面的一楼房间，宋宪等人蹲守在那里。

    久久未见王启政从楼里出来，方牧不耐烦了：“这招管用吗？”

    林晚夕说：“再等等。慌什么慌。”

    “为什么没有出来呢？王启政究竟在大楼里面吗？”陆小北在心里问自己。

    又过了半个小时，方牧把矿泉水瓶里的最后一滴水送进嘴里，然后扔掉空瓶。

    陆小北坐在一旁发呆，思绪纷繁：“假设王启政在楼里。之前，我们没有断掉这个小区的手机信号，王启政一定和外面取得了联系。王启政不逃离就说明我们的计谋已经被对方识破了。现在的重点工作已经不是引王启政走出来，而是防止杀手灭口。怎么办呢？对，让杀手无法进大楼。”

    “宋队。”陆小北突然喊宋宪。

    “怎么了？”

    “‘引蛇出洞’行动失败了。”

    “怎么就失败了呢？”

    “这个问题我们后面再分析。长话短说。我们要立刻安排人蹲守这栋楼未检查到的每一个房屋，让警员穿警服核查进大楼的每一个人。”

    “这样做也不能找到王启政啊。”

    “至少能让王启政活着。等到了晚上九点，我们挨家挨户入户。到那时，我相信只有极少数屋里没有人在。这些没有打开门的房屋，我们只有破门了。先找来一个开锁的人。”

    “好。我安排。”

    很快，警方调整了现场部署。

    一个提着购物袋的男子走进福兴苑小区，手里的袋子里装着猪rou白菜大葱。他远远地看见警察在大楼门口设了检查点。他眉头皱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调头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