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全面摸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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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四十五，陆小北已经在办公室了。苏莫正在参会。陆小北还未来得及与他交流。 市警局，六楼会议室，宋宪已向众人部署好今日的工作任务。他将刑警队队员分为四组人，任务各有侧重。一组从陆小北周围人入手摸排陆小北是否有杀人动机；一组摸排杨冰雁的不在场证明和她的身边人；一组调阅合众集团周边道路、商业的监控；一组负责约谈举报人。 “我再强调一点，大家务必抓紧时间，但不可鲁莽行事，要文明执法。就这样，大家各自去忙吧。”宋宪道。 任务既定，有的与会人员起身离开，有的还在交流。 方牧起身，正欲离开，被宋宪叫住。 “给你配个人，你带带。”宋宪说。 “为什么是我？” “你那组只有你一个人。她也可以帮帮你。人家可是警校的高材生。” “女的？” “嗯。” “刚毕业就来刑警队啊！”方牧诧异道。 “能不能不让我带。”方牧继续说。 “这是命令。她在我办公室。走吧，去认识一下。” 宋宪让方牧带新人，是有自己的考量。在他看来，方牧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对象了。况且这个新人家庭背景还很不错，如果他们真成了，对方牧的事业发展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合众集团公司办公室，陆小北向柳眉、胡雪儿、张劲风、吴诗语讲述了昨日的情况。几人在靠近窗户处闲聊的火热。这时，有敲门声。五人的言语戛然而止。 “是苏总？”胡雪儿小声问。 没有人回答。 柳眉小跑过去打开门。一开门就看见公司办公室的员工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柳眉问。 “你、胡雪儿、张劲风、吴诗语和我上楼，警察找你们谈话。” “现在吗？” “就是。” 合众集团公司办公楼17楼小会议室，气氛严肃紧张，警察正在逐一与张成辉、陆小北相近的人员谈话。 辉煌建设公司小会议室，林晚夕带队的一组人不仅约谈了公司市场部经理和员工，还扩大了谈话范围，约谈了杨冰雁的秘书及公司有关人员，调阅了考勤记录和监控视频。恰巧，杨冰雁不在公司，现场的临时安排都是由副总经理做主。据秘书说，杨冰雁去市警局鉴定中心了。 方牧与赵雨萱在宋宪办公室相识后，两人就驾车去找实名举报人了。 三人的谈话地点选在了合众集团办公楼附近的欧式咖啡馆。包间里，赵雨萱点了一杯卡布奇洛，方牧要了杯白开水。至于实名举报人，则喝着花茶。包间里，有股墙纸受潮发霉的刺鼻气味，窗户打开着。一见到章水，赵雨萱就有说不出来的厌恶。这是对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产生的连锁反应。 “你好，章水先生。我是刑警队的方牧，这是赵雨萱。” “你们好。” “章先生，你是如何判断陆小北是杀人凶手的？” “陆小北与张成辉有仇。” “说仔细点。” “陆小北是我们公司人事部门的员工，这你们知道。但他曾被张成辉恶狠狠地整过。这在公司，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这件事就发生在去年年末的时候。” 说到这里，章水饶有兴致地拿起水杯，轻轻吹了一下漂浮在水面的茶叶，然后大大地喝了一口。眼睛差点没有眯成缝，喝水的时候还发出呡水的声音。方牧也喝了一口水。静悄悄的。章水喝完水，嚼了嚼嘴里的茶叶，吞了下去。 “陆小北，这小子仗义，在单位里对上级领导也是不卑不亢，根本不懂恭维之道。有一次开大会，张成辉在上面讲，陆小北在下面讲。领导开大会，他开小会。说到兴起时，陆小北还在下面笑嘻嘻的，俨然不把张成辉放在眼里。张成辉一眼就看见了，自然很是生气。当时他就在会场上让陆小北站起来，言辞激烈地数落了一番。张成辉这个人心眼小。从这以后，大会小会，他都要强调会场纪律，都要把陆小北提一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百遍。后来，张成辉还直接安排陆小北日常工作，干好干坏都批评。总之就是不让他好过。最近还听说张成辉想把陆小北调到偏远山区工作。你说陆小北气他不？”章水突如其来地问。 方牧微微点头。 “这就对啦！陆小北杀他，是有动机的。”章水兴奋地说。 “但这些事情也不大啊。还不至于上升到仇恨的程度吧！那么后来，他究竟有没有调动陆小北的工作呢？” “没有。这事儿被苏总报告给了公司一把手，一把手把陆小北保住了。” “苏总是？” “人事部门总经理，苏莫，老处男一个。这个人有点本事，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各个岗位都干过，就是有个缺点，不好女色。” 章水言辞轻浮，赵雨萱甚是反感。 “你们公司一把手和张成辉关系怎么样？” “一般。这不是我该议论的。”章水点到即止。 “还有其他证据吗？实实在在那种。比如眼见为实。” “这还不实吗？公司里人尽皆知。” “你看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根据陆小北与张成辉平时有点嫌隙就推测陆小北杀了张成辉。” “嗯，可以这么理解。” “章先生，你反应的这些情况不能作为陆小北杀人的直接证据。你口中说的苏总和你们一把手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我不太清楚。....平时，我们接触不多。”章水结结巴巴地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茶杯。但他并没有端茶。 “对了，章先生。你们公司人事部门由谁直管。” “一把手。” “章先生，你和陆小北关系如何？” “一般，不熟。” “哦，明白了。章先生，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 “那我们今天谈话就结束了。还是感谢你。后面，如果你想起什么，也可以联系我们。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方牧递给章水半页写着手机号码的纸页。章水接过来，在手机上保存起来。 方牧和章水谈话的时候，赵雨萱一直在记录，全程一言不发。她打心底讨厌章水这个人。 方牧和赵雨萱回到警车里，方牧问：“你怎么看？” “尖嘴猴腮，一看，这个章水就是个实打实的小人。他说的话，前后矛盾，信不得。搞不好，他和陆小北还有恩怨。” “前后矛盾？” “对啊。他前面说‘陆小北仗义，对领导不卑不亢’，后面又说‘和陆小北不熟’。这些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有道理。我得让在合众集团的同事问问这个章水的为人及他与陆小北的关系。”说完，方牧发动了警车。 第一中心医院，宋宪、刘惠正忙碌着为宋乐乐搬病房。医院的主要领导在一旁帮忙。医院的医生、护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都在议论这个宋乐乐家属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