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真相2

    “你不是不知道！”皇上看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敢去想，不敢说出来罢了！区区山匪，为何要让一个兵部侍郎带兵进剿？这里面的原因其实不难，因为山东驻军与他们之间有着暗地的交易，如果不是这样，区区几千人马，怎能扎根于当地数十年？诚王知道这个消息后，cao控山东各级官员，让他们上报朝廷派兵平定。你可知道，这道折子一到京城，他便大言贼焰滔天，如果不立即剿灭，将震动国家根本，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他这个表现自然得到大家的称赞，当日早朝他便请旨让程晟带兵平定。而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借着正义的晃子将朕在京中的支持着赶出京城去。只要朕的势力削弱到一定的范围，恐怕京城就要变天了！朕自然不能让程卿亲自带兵出征，他也不能太过违逆朕的意思，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亢卿带兵出征。同时，他又借口北方异族大兵压境，京城需要重兵保护，只给了亢卿两千兵马。王卿必定知道鲁地匪军的实力，他嘴里高喊着为国为民，出兵又诸多制肘，只给了区区两千兵马，恐怕他是打定主意要让亢卿死在匪人手中，如此祸心当真该诛！”说到最后一句时杀气腾腾，我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到了皇权的威严！

    确实，当地的匪徒加起上兵力只怕两倍于官军还不止，诚王只给这么点兵马，只怕当真没安什么好心。

    晗月见皇上发了怒，柔声道：“皇兄保重，不要气坏了身子，否则当真顺了皇叔的心意……”

    皇上看了晗月一眼，打断道：“你还叫他皇叔？”

    晗月不像平时那般大胆，听了皇上的话，不由得低下了头，轻轻道：“皇兄不要生气，晗月平时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皇上与晗月的兄妹之情甚重，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轻声说道：“晗月，皇兄知道你心地善良，皇兄不是故意呵斥你的，朕只是担心，万一真的有一天，他废了朕，也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晗月埋首入皇上怀中，轻泣道：“为什么他要这样？我们不是一定人吗？为什么……”

    皇上轻轻拍了拍晗月的肩，道：“我们是一家人，可是皇位只有一个，天下也只有一个主人，他生性狂妄，岂肯居于人下？”

    晗月十分难过，伏在皇上怀中没有说话，轻轻的抽泣声让我不由得心中一痛，如果皇上不在旁边，我一定会拥她入怀好好疼惜。

    皇上一边安慰着晗月一边对我道：“幸好亢卿统兵有方，又得王卿相助，一举剿灭了匪患。只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朕还未收到捷报，镇南关失守的消息倒先传来了……”说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又道：“他得知后，立即又觉得是个好机会，再次上表让程卿统兵出征。可是程卿是京城中寥寥数个对他有几许震慑之人，朕怎能轻易让他得逞。于是朕下旨让亢彦统大军出征安南。他向来摆出一副忠君爱国、大义凛然的样子，自然是不能自己出言反对朕的决定，只是暗中cao纵他手下的官员，让朕改变主意，让程卿出征。因为他不敢公开反对朕的意思，这些人虽然口若悬河，朕只给他们来了个充耳不闻，结果自然是朕小胜一场，让亢卿做了统帅！”

    “结果亢卿不负朕望，大胜而归，他非但没能削弱朕的权力，反而使亢卿手中的权力进一步扩大，无形之中朕的势力也得到扩大！”

    “亢卿挟得胜之师返朝，威望一时无两，这也使得诚王不得不暂时选择蛰伏起来。”皇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很勉强，道：“福兮，祸之所伏！亢卿威望日隆，虽然暂时使得诚王不得不隐忍下来，可是这种在压力下的隐忍使得他不满、不甘，他害怕，因为他知道亢卿的心始终是向着朕的，所以他很害怕，害怕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害怕朕的羽翼丰满起来，他害怕这样一来他将永远失去问鼎天下的机会。因而，这段时间来，他加快了夺权的步伐！”

    “为了与之抗横，朕也不得不暗中绸缪，其中关键就在爱卿你的身上！”

    “我？”闻言我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你或许还不知道，亢卿在平定鲁地匪患后上的折子中就将你大加称赞了一番，那里侯朕还有些不相信你有大才。后来，亢彦在镇南关陆续上了几道折子，每一道都将你大加赞赏，盛言你有王佐之才。朕也在亢卿详细的折子中知道了你的赫赫战功，你的武艺和谋略无不让朕刮目相看。当得知你孤军深入占城后，朕还为你捏了一把汗，好在你不负亢卿的信任，顺利说服占城出兵，一举平定安南，朕深感欣慰！得知你独自离开安南返回京师后，朕一直期盼着早日与你相见，奈何诚王耳目众多，朕自然不能公开寻找你，即便朕猜测你就在你那几个儿时玩伴之处，朕也不能派人来见你。或许正是应了民间那句老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虽较亢卿先行数月，朕仍是在见到亢卿之后才有幸见到你！当然，这对于朕和你来说应该都是最有利的，否则，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如此顺利了！”

    我拱手道：“请万岁恕罪愚笨，不明白万岁此言的意思！”

    皇上道：“对于朕，如果诚王知道朕私下找你这样一个战功卓绝之人，他势必会想到朕是在培植自己的亲信，为日后铲除他而做着准备，这样一来，朕这么多年韬光养晦岂非徒劳？对于你，如果他知道朕如此见重你，视你如心腹之臣，那么他一定会暗中拉笼，若拉笼不成必cao纵旁人加害于你！”

    皇上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道：“朕来问你，当日初次见你，朕为了不落人口实，只封了你一个六品武库清吏司主事，以你赫赫战功，你是否会觉得不甘？”

    我连忙起身跪下道：“微臣不敢，微臣区区一介白丁，以微薄之劳得万岁赏识钦赐微臣官职，微臣心口皆感万岁圣恩！”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我起身、落座，待我坐好后，又道：“少年人居功而不自傲，很好！”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一个耄耋老头在跟后辈小生说话？

    皇上也没觉得自己的口吻有什么不妥，反正他是皇帝，他说什么别人也只能喏喏，只听他接着道：“朕在初见你的前一晚已经和晗月说好了，因此才有了御花园晗月找你较艺一事。其实，在你和晗月比武之前，你的官职就已经注定了，就算你现在的官职，在朕和你相见之前，已经在为筹算，否则，你怎能如此快速的走到现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