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又升官

    皇帝道：“王子协助亢彦剿灭逞行鲁地数十年之匪患，更随亢彦远征安南，屡立奇功，朕决定加封他为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众卿可有意见！”他倒也清醒，没有说是因为我帮公主寻到了风筝而升我的官。如真的如他所说，我不是应该早就当上了三品官了？这也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满朝文武人老成精，谁又看不出来呢？

    众官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皇帝见百官无言，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

    正当他要宣布任命时，有人发话道：“启禀万岁，王大人初任千户数日，吏部未及正式任命，即连升四级，升任三品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恐难伏百官之心！”

    山炳文如此前对我所言，出班道：“臣也以为，王大人履历较浅，暂不宜出任此要职，请万岁收回成命！”

    左都御史胡宏昌亦道：“臣附议，王大人以一介白丁出任五品千户，已是万岁破格而用，如再陡升至三品，实难安抚众臣之心！”

    亢彦见反对的人越来越多，不敢再等下去，道：“我皇圣明，臣与王大人共事岁余，对王大人的才学臣万分钦佩，臣以为，王大人完全可以担此任！至于说他资历尚浅，更不足虑，试问有谁的资历不是慢慢培养起来的？”

    董缪又道：“亢大人，下官曾听说，当日在崇左之时，王大人曾救过你一命，不知道可有此事！”

    “不错，确有此事，当日安南败兵意图行刺于我，全靠王大人，才使我转危为安！”

    董缪立即道：“那亢大人此举，是否有报恩之嫌？下官闻亢大人与王大人过从甚密，此举是否又有任人唯亲之嫌？请万岁明断！”

    亢彦道：“回万岁，当日王大人是曾相救过臣，这个恩情臣也铭记于心，但臣既然食君之禄，自然明白忠君之事的道理，臣绝不敢做此假公济私之事，臣赞同王大人出任此职，完全是因为臣深信王大人一定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做的很好！至于董大人说臣于王大人过从甚密，乃是因为王大人初次为官，尚有些事情不明，故而向臣请教一二！”

    胡宏昌道：“臣听闻，王大人和京城中左道之人侯志等人相交甚厚，不知可有此事？”

    我抱拳道：“是的，他们是下官儿时玩伴，下官离京数载，失了他们的音信，此次回京因念及幼时情谊，确实找过他们！”

    胡宏昌又道：“回皇上，这侯志等人乃顺天府矢志要捉拿的几名要犯，王大人既然与他们相交甚密，绝对不能担此要任。这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有保卫皇宫之职，手握五千精骑，万一……臣是说万一，万一王大人受自己朋友蛊惑，做出什么犯上之事，则陛下危殆，天下危殆，请万岁明察！”

    我道：“回皇上，臣初回京城之时，举目无亲，只好去找自己儿时玩伴，此乃人之常情！况且，胡大人说侯志等人是要犯可有证据？”

    程晟也道：“既然胡大人说这侯志等人是顺天府要捉拿的要犯，那么不知道为何没有捉拿？”

    胡宏昌顿了顿，道：“这个，下官便不知道了！”

    程晟道：“胡大人不知道，总有人知道吧？”

    皇帝道：“不错，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陈文畅上前道：“臣在！”

    “朕来问你，这侯志是否系你府应捕获之要犯！”

    陈文畅道：“禀万岁，臣确实怀疑他们从事着不法之事，但并无实证！”

    程晟道：“既无实证，那便是道听途说了，不足信！”

    我忙道：“回万岁，臣回京之事，亦知侯志等人有开设勾栏院、赌坊等事。但和亢大人重见之后，亢大人提醒臣虽说此两事我朝律法并不禁止，但正当之人还是应该远离才是！臣感亢大人所言及是，因而和侯志断了来往，臣之义妹自臣离京后，无处安身，亦留在侯志处，这次臣回京后，她亦离了侯志！”我怕胡宏昌拿雪儿说事，自己先交待了。

    亢彦道：“禀万岁，臣的确与王大人说过此话，正是因为王大人和侯志等人断了往来，在京可谓举目无亲，唯与臣相识，这也是与臣往来甚密的缘故！”

    御史胡弈鸣道：“禀万岁，王大人知道自己儿时玩伴做着于道德有悖之事，可以慧剑斩落自己相交十余年的友情，足见其乃大智大勇大义之人，此等人才正是我朝廷急需之人，臣以为，陛下委以他为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实是圣明！”虽然知道他和亢彦相交甚厚，却不料他竟然公然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唱起了反调。

    皇帝听着两边争吵，又有不知如何处理才好，转向问自己的皇叔：“皇叔，您以为呢？”

    诚王道：“王大人的本事，臣也是极为钦佩的，由他出任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臣是同意的。只是，时任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韦嘉带兵有方、屡立功勋，又无过错，如果冒然革去，只怕会惹群臣不服！”

    皇帝想了想，道：“福建都指挥使同知告老还乡，尚未新任，就放韦嘉一任福建都指挥使同知吧！”

    诚王道：“皇上圣明！”

    韦嘉上前道：“谢主隆恩，臣必定全力以赴，不负皇命！”虽然从正三品升到了从二品，他脸上却无开心之意，这官当的，真正是荣辱不惊！

    封完了韦嘉，皇帝接着便是封我了，道：“王子上前听封！”

    我赶紧上前跪下道：“臣在！”

    “朕现在封你为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希望你好好干，不要让朕失望！”

    我道：“皇上厚恩，臣粉身难报，臣必定殚精竭虑当好此职，上报皇上与朝廷、下答诸位大人与黎民！”

    再下面就没有什么事情了，鸿胪寺唱退朝，百官下跪恭送皇帝离开后，尽半官员上前向我道贺，而同样升了官的韦嘉却鲜有人问津。当官的人见风驶舵的本事似乎都不小，在他们看来皇上和诚王都很看重我，来日成就必定不凡，自然要提前上来巴结我了。

    一一谢过之后，只听诚王道：“为了恭贺韦大人和王大人升官，今天晚上，我在府上设宴，两位可一定要到啊！”

    我和韦嘉拜下道：“多谢王爷厚爱，下官奉扰了！”

    诚王笑了笑，第一个走出奉天殿，旁人也纷纷走出。为了避嫌，我没有和亢彦一同走，最后一个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出宫，转道去了公主的折桂殿。昨天皇帝便吩咐了，我虽然升了卫指挥使，但当公主要出宫之时，我仍需随侍在侧，时刻保护公主的安全。这御马监武骧营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宫，保护公主也在职责范围之内，我兼任公主的贴身护卫倒也合理。只不过，后来我才明白，我这个卫指挥使才是兼职，而公主的贴身护卫才是正差。

    公主睡眼惺松的打着呵欠，看到我，笑道：“猪八戒来的真早啊！”

    我已经默认了这个绰号，跪下请了安，站到一旁。

    公主梳洗之后，精神渐振，道：“叫你来，是想看看你穿上官服是个什么样子，怎么还穿着百姓的衣服？”

    “回公主殿下，奴才还未真式上任，需待到明日到兵部正式报到，才能领到印信与官服！”

    “哦，还想看看你穿上‘龙袍’像不样太子呢，不对，应该是王子，看样子要明天才行了！今天本公主这里没事了，你走吧，我还要去找皇帝哥哥玩呢！”

    我躬身道：“奴才告退！”说着，倒退出了折桂宫，回家去了。

    雪儿和小萱一道上街买菜去了，只有洛柔和田韵心在对练，拆的正是我创的那四招剑法。两人心无旁鹜，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到来，见此，我也不打扰她们，抱臂立在滴水檐下，静静的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