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南宁
亢彦带着期盼看着我道：“老弟啊，这可是一场恶战，老弟智勇双全，如果老弟肯一同前往，我可大获臂助，平安一事必定马到功成，所以老哥希望你一同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下。” 战场对男人的吸引力一样是很大的，由其是在那种保家为国的战争中更是如此，我几乎不用想就答应了。 答应完，才想起，洛柔还跟我一道呢，怎么安置她呢？ “不如，你先回京城打探消息，我一打完仗就进京找你！”不得已，我想了一个办法，对洛柔道。 “不，我要陪着你！”洛柔不容分说。 “可是打仗太危险了。” “就是危险我才要跟着你！”洛柔看着我，坚决说道。 一股柔情在心里慢慢滋涨，看着洛柔，如果不是亢彦还在身边，我一定会把她搂进怀里，抚摸她的香肩、亲吻她的柔唇。 “可是你是女孩子，战场不适合你！而且军队也不许有女人吧！”最后一句我转而向亢彦求援，虽然我也不想和洛柔分开，但是战场上面对的可不是刚刚被我们剿灭的那些乌合之众，两军对垒，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海中一叶，转眼便会被吞噬，我不能置她于危险之地。 亢彦点点头道：“的确，依律军中是不许有女人的！” 我大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对洛柔道：“你看吧！不是我不让你陪我，只是……” “但是……”却不料耳边又传来亢彦的声音：“洛姑娘武艺高超，如愿前往，必获巨大助力。而此次出征我是主帅，如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只是洛姑娘得改扮男装以掩人耳目。” “没有问题！”不等我提出反对，洛柔已经应了下来。 虽然心里对亢彦有些怨念，但洛柔既然下定决心了，我也只得同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亢彦道：“午饭后立即起程。抓获的山贼土匪我已经交由地方官府处置，伤兵留下休养。王宵、赵阳两人带一百步兵将起获的脏银押往京城。剩下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出发。朝廷调集了一万神机营，一万宁远铁骑随后跟进，主力则由四川、云南和广西三省精兵中抽调，同时，还调集广州、福建两省水师协助平乱。” “哦，那我也下去准备一下。” 亢彦此刻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也不多留，道：“好！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和地方官交待，也就不留你们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回房拿了包裹就走，干净利落的很，只是想到不远后的鏖战，心里就分外珍惜可以和洛柔在一起的每个片刻悠闲时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的是，上了战场，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低头看着伏在我怀中的洛柔，我向师父保证，一定会用性命去保护她。 午饭后，立即起程，大军往南进发。 换上了罩甲的洛柔于平时又大不一样，飒飒英姿中带着一丝抚媚。穿上甲胄的我自认还是英气逼人的，可是和她走在一起，也被她给比了下去。我的目光也总是会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无力再拔。 行军中，一切从简，洛柔又扮作男人，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和她总是共用一顶行军帐篷，每天晚上，我都忍不住搂着她入眠，虽然隔着两套厚厚的衣甲，但阻不了爱在我们身边不停滋生。 只是搂着洛柔我已经很知足了，偶而还可以亲吻一下她的俏脸、香唇（当然，这会面对她体罚，只不过她的体罚度毫无威胁，我甚至怀疑那是体罚还是鼓励），此时，我更有飘上云端的感觉。 一个多月后，我们到达广西境内。 广西布政使吕展鹏率广西境内官员和朝廷为亢彦委任副将左将军蒋松、右将军郑浩梁等人迎出南宁城三十里。 官场上一大套繁文儒节弄的我头大如斗，我也懒得多理会，和洛柔跟随着亢彦进了南宁城。 南宁古称邕州，南、北、西三面均为山地围绕，北面大明山龙头峰古称昆仑山，故而南宁又有一个别称——昆仑城。 此时的南宁，城里、城外几乎成了一个大兵营，处处军帐林立、地地旌旗招展。 甫进城，亢彦便召文武将官开起军事会议，商讨军情要务。我和洛柔以参谋的身份随同出席。 吕展鹏介绍了目前粮草等务，既而由蒋松介绍这月余来的战事。 “这一个月以来，安南犯我边境十三次，我军与安南叛军交战二十一次，战死一千三百余人，伤二千五百余人，百姓被杀害约三千人，近千人被虏，房屋被毁无数。” 亢彦觉着脸问道：“安南人的损失呢？” “具体情况……不明……”蒋松打着颤道：“应该……在一千人……左右……” 亢彦紧捏的拳头几乎滴出水来，但他没有将怒火发出来，道：“这事情也不全怪你们，军中无帅，军心自然不稳，战况不佳也在意料。现在，你们抓紧练兵，随时准备出兵剿杀叛逆。” “是！”蒋松等齐声应令。 “军队集结了几成？”亢彦又问到。 “回禀将军，广西境内抽调的五万大军已经足额到达，四川抽调的三万也已经全部到达，云南得到圣旨会晚上几天，所以云南的三万大军还未到达，但应该就在这几日便可到达，神机营、宁远铁骑亦在途中，广州、福建两等调集的水师也全部到达，这位是水师统领吴天悦。”蒋松说着指了指一位麻脸大汉。 后来我才知道，这吴天悦小时候出过天花，治愈后却在脸上留下了一脸麻子，所以相熟的人也叫他吴麻子。 “属下吴天悦见过征夷将军！”吴天悦躬身拜道。 “吴将军带来多少人啊？” “报告将军，属下带来炮舰二十五艘，巡船三十八艘，大型战舰二十艘，二等战舰四十艘、宝船六艘，共有兵士九千人。” “很好！”亢彦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微笑。 暗中计算了一下，我军全部集结完毕，将有十四万人，而安南叛军不过五万人，这场仗应该不难。 “现在我下令，大军明日开拔，前往崇左！” “是！”所有人隆然应道，军令如山，谁敢说个不字。 “大家下去准备！王伟你们留一下。” 一行人鱼贯出了大堂，屋里一时只有我、洛柔和亢彦三人。 “这场战斗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刚刚才到，什么情况都还不了解，不好说。不过按军力对比来看，取胜应该不难。” 洛柔的话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她几乎到惜字如金的地步，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一些。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王老弟你一言便道实质问题。”亢彦道：“孙子兵法上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先了解叛军的情况。老弟是否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不顾我军立足未稳，便将大军开到前线？”没有人的时候，亢彦总是愿意和我兄弟相称。 “是有一些好奇。” “刚刚的战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我现在继续在后方练兵，对叛军的入侵置若罔闻，那么，军心便会完全焕散，百姓也会将我们吐吐沫星子。现在，我军要就是破釜沉舟之心，无论如何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和安南人打一仗，规模不需要大，但必需要胜，我军太需要一仗义胜仗了。” “可是现在军心未稳，冒然开往前线，如果遇到敌袭，恐怕会出状况！” “只要做足功夫，我倒怕他们不来袭击，一场胜利对士气的影响当得上我练兵一个月。只要他们敢来近犯，我不需大胜，只要小胜几回合，保证所有将士都将成为下山猛虎。而且，崇左距安南尚有八十余里，这么长的距离，够我反应了。” 我不再多说，说到底，我对带兵的事情并不甚了解，虽然这一咱南下途中，我抽空看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兵书，但和这个带兵出身的职业军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告辞后，我和洛柔决定到南宁城里转转，南宁素有“草经冬而不枯，花非春而常放”之说，风情之美自不必说，既然来了，当然不能错过。 只不过，没转多久便玩不下去了。这南宁城中，通行的语言为南宁白话和壮语，对这两种方言我和洛柔可是一句也听不懂，比划半天大家都糊涂了也没弄清是什么意思，没奈何下只得回了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