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甜蜜的糖葫芦
房间让给了洛柔，自己只好在大嫂子的面馆里将就一下了，拉过两张小桌，和衣躺了下去，外面天气虽冷，但内力高强的我，自然不会把这小小寒风放在眼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一张棉被，我知道肯定是洛柔为我盖上的，又里又小小感动了一把。 天快亮了。将棉被折好放在桌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码头上系着一只小渔船，那是大嫂子她们自己的，这船很小，最多只能坐两个人，多了便会倾覆。 划着船到了对岸，龙翔步立即施展开来，直奔井台镇而去。 天亮的时候，我回到了大嫂子的面馆。 我之前睡觉的小桌上，趴着一个曼妙的背影，不是洛柔还会是谁来？ 这笨丫头，也不怕感冒！将自己折好的被子轻轻的围住了她。 洛柔睡的并不觉，感觉到有动静，瞬间更醒了过来。 看着我，洛柔的眼红了：“你去那儿了？” 短短五个字，透着她满满的关心、担忧，还有害怕。 “出去了一躺，放心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将棉被和洛柔一并紧紧搂在怀中。 “我以为你丢下我自己跑了！”洛柔的声音还是有些后怕。 “怎么会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我霸道的说道。 洛柔看着我满是泥泞的裤管：“大清早的你跑去那儿了？” 松开洛柔，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物，她看到我拿出来的东西，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那，是关于我们最美好、最甜蜜的记忆——一串糖葫芦。井台镇还没开市，做糖葫芦的老头被我从床上抓起来，逼着他为我做了一串。 “以前，你最喜欢吃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剥着糖纸，轻轻说道。 “喜……欢……”洛柔张嘴咬下一颗，道：“好多年没有吃过了！真甜！” “这些年你都没有偿过吗？”我好奇的问道。 “没有啊，没有买给我吃！”洛柔娇憨地说道。 “你不会自己买啊？”我无语。 “自己买的不甜，你买的最好吃了！”洛柔痴痴的说道。 除了感动，我还能表示什么？将洛柔搂在怀里：“以后我一定天天请你吃！” “嗯……”洛柔眼睛红红的，小声命令道：“张开嘴！”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我还是依言张开了嘴。 “看在你有心的份上，本小姐赏你一颗！”说着，将糖葫芦递到我嘴边。洛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泼辣的大小姐。 这小丫头，以前，我可是只有看的份儿啊，今天居然有幸尝一尝。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果然很不错。 一串糖葫芦很快便被吃完了。 “呀！你这么快就吃完啦！我还想吃啊！”我故意大声道。 “我还想吃呢，可是没有了，谁叫你不多买几串！” “不对，还有！” “在那儿？”洛柔伸手在我怀里掏着：“是不是藏着一串，老实交待！” 我握住她的手，吻住了她的唇，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在你的嘴上粘着呢！” 唇上粘着砂糖，好甜，是她的唇甜还是砂糖呢？我分不清。 洛柔大羞，轻轻扭动着身体，很快便安静下来，忘情的回应着我吻。 许久，洛柔一脸潮红的摆脱了我，嗔恼的骂道：“坏蛋，流氓，色狼！” 骂人的词还是当年被我占了便宜的那几个，这小丫头这些年识没见长啊！ 吃过早饭，洛柔不再跟我计较许多，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天之内，我第二次去了井台镇，不过，这次，我的身边有了洛柔的陪伴。 在镇子上买好元宝、香蜡等物后，没做丝毫停留，勿勿赶回了四方渡。时已正午，却都没有吃饭的念头。一路无言到了师父埋骨之处。 当我指着那块已经生满杂草的地方，道：“师父就安葬在这里！” 洛柔两行眼泪无言中滑落，扑通一声跪在泥泞之中。 站在身后，看着洛柔抽动的身躯，劝慰的话却说不出口。 “爹爹……女儿……来看您了！”短短几个字，洛柔已经泣不成声。 我心头忽然想起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心中忽然又想到我那未曾蒙面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人世。或许，我对他们并没有十分深厚的感情，但那血浓于水的牵伴总会扯动我心内那片安宁。 将带来的鸡头、西凤酒等祭品摆好，洛柔说的，这些都是师父生前最爱的东西。 在香烛纸钱燃起的烟雾中，洛柔抹掉脸上的泪水，接过我中手的纸钱，一脸坚毅的说道：“爹爹，女儿来看您了，娘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能和我一起来看您，但她很惦记您，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娘身体健康。女儿现在长大了，您不要太牵挂，您一定要保佑杀害您的人不要死的太早，女儿会亲手为您报仇的……” 洛柔低声说了很久，眼中再没有泪水滑落，脸色如冰，旁边的我，似乎能够感受到她心中强烈的杀机。 洛柔终于倾述完后，我这才道：“当日师父去世后，因为害怕仇人会毁辱师父遗体，不敢将师父风光大葬，连坟头、墓碑也不敢做，只能让师父静静的躺在这里。现在，你来了，我去找个风水先生寻一块宝地、找个吉日将师父迁葬过去吧！” 洛柔摇了摇头：“不行，爹爹的大仇还没有报，我没有面目打扰爹爹的安宁，等所有仇人都授首后，我会做的。”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表示同意，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静静的一直待到夜幕来临，洛柔这才磕头道别。我也跪在泥泞中跟师父道别后，随着洛柔回了四方渡。 洛柔一言不发回了房。 叫醒已经睡下的大嫂子，请她帮忙做了两碗面条。 端起一碗，来到洛柔门外，轻轻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声音。轻轻推了一下，门没上栓，推门进去。 只见洛柔和衣侧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但我知道，她今晚恐怕都很难入眠。 “师妹，我让房东大嫂做了两碗面条，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起来吃一点吧！要不然身体会垮的！”洛柔不说话。 “师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杀害师父的凶手，用他的头祭奠师父太天之灵，你这样下去，拿什么去给师父报仇呢？” “师父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这样下去，师父会开心吗？” “师母还在家里盼着你回去呢！你如果倒下了，还能谁能照顾师母呢？” …… 不管我说什么，洛柔始终僵硬的保持着她的姿势，不说话，不动弹。 “面条我先放这儿了，如果你想通了，就吃了吧！我先走了，晚安，师妹！”没有办法，我只得将面条放下，退了出来。 大嫂子手艺是不错，可是面条放太久，已经全部粘成了一团，草草将面团解决掉，拉过两张小桌躺了下去。 第二天，大嫂子叫醒了我。看到我睡在这儿，她很惊奇，但没有多问，让大哥晚上的时候给我拿一床棉被，不然容易着凉，谢过了大嫂子的好意，请她帮忙又做了两碗面条。 昨晚留下的面条还剩下一大半，但我已经很欣慰了，至少，洛柔她愿意吃。 “师妹，来吃早饭了！” 洛柔没有拒绝，她脸上哀伤的神情已经没有了，胃口仍然不好，只随便吃了几根。 “走，陪我练功去！” “好！”我也想试试洛柔的功夫，欣然同意。 来四方渡也有些时间了，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查访，但对这附近还是有些了解的。将洛柔带到了一片偏避的谷地。 “这里很避静，村民们很少会到这儿来！” 洛柔没有说话，挥掌劈向了我。 这是我第二次被她打个措手不及了。 裂地掌法！ 掌未至，劲风已经扫动我的衣襟。洛柔的内力也不弱啊！ 我先机已失，只得跃步闪避，洛柔掌影不绝，追击着我的身影。 三招过后，我才凭着对这套掌法的了解，扳回劣势。 “这样才过隐！”洛柔看我有了反击，有些兴奋的大叫一声，掌上的压迫力徒然强大了几份。 她此前竟然未尽全力！如果她不留余手的话，我可能会更加被动。 裂地掌保持着飞鲨派武学一贯猛、狠、毒的要旨，这样的功夫，女人学很不适合，学起来也会很吃力，毕竟女人的体质天生就与飞鲨派武学想悖，但洛柔学了，学的很成功，我几乎可以想见到她为之付出的艰辛努力。 堪堪斗了三十余招，试探过后，大家都不自觉的收起了小心，出招越发力沉、势猛、毒辣。 洛柔在飞鲨派中多年，学艺时有各位长辈从旁指导，而我侧是靠着师父留下的一本书自学而成，对于师门武学的领悟，高下立判。但我也有长处，当日，我喝下蛇汤后，内力倍增，论内力洛柔远非我之敌。我们可说可有所长，但正所谓一力降十慧，无论招式有多么精妙的变化，但在我绝对的内力面前，洛柔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