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饕餮
牛哥他们都在屋子里,看到我弄来这么大一条蛇,牛婶和牛嫂心里害怕,抱着慧慧便跑进了房间。牛伯也有些害怕,可是到底是男人,胆子还是比女人大很多的,他倒是没有被吓跑。 牛哥看到这么大一条蛇,特别的兴奋,不用说,他也想偿偿这家伙的rou。 很快,牛哥回厨房拿来菜刀开始刮蛇,当时,他也没有忘了问我是怎么抓到这么大个家伙的,我把跟别人说的谎语跟牛哥复述了一遍,不是信不过,而是有些事情,没必要让牛哥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有的事情,他很难理解的。牛哥只是随便问问,也没有怀疑我的说法。 我帮不上牛哥,只能在一旁给他打下手,牛伯则拿了把柴刀便去鸡笼里捉鸡。 蛇血已经流干,听牛哥说,蛇血也是很补的,这倒是有些可惜了。 紫色的蛇胆被取了出来,足有拇指大小。 回屋倒了半碗酒,递给牛哥:“别浪费了,趁着新鲜,下酒!” 牛哥却没有接酒,反而把蛇胆递给我:“看我的身子,还用的着补吗?倒是你,跟个猴子似的,吃了吧!能长不少力气呢!” 我不吃,想给牛伯,可是牛伯说他不敢吃。 牛哥坚持让我吃下,我也不客气,仰起脖子将蛇胆放到喉咙里,就着半碗酒整个吞了下去。没敢咬破,也就没感到苦味,只是有些腥臭。 午饭时分,一大锅龙凤汤便炖好了。 大家围桌而坐,没有喝酒,那会破坏掉蛇rou的鲜美。 牛婶和牛嫂得知那蛇有脚后,怎么劝也不敢吃,还劝我们都不要吃,说什么蛇长脚,那就是龙了,龙是老天爷的儿子,吃了老天凶的儿子,会被雷劈的。我从来不信老天爷的,牛哥和我差不多,我们也不顾牛婶她们的劝说,大吃起来。 没的说,太棒了,鲜、嫩、腻……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这是我有生以来偿过最美味的东西。 牛伯有些犹豫,看我们吃的开怀,终于受不了诱惑,在偿过一块后,再也止不住,不停的往碗里夹,还帮着我们劝牛婶她们,可是打死她们也不敢吃,只是吃了些鸡rou,喝了些汤。 慧慧看着我们吃的开怀,小手在牛嫂怀里遥指大锅,嘴里呓呓有声。 牛哥乘了一碗汤便要喂她。 牛婶一把拍掉:“不许给我孙女吃这些,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牛嫂也在一旁帮腔,牛哥无奈,只得自己喝了。 不想慧慧看到牛哥喝了汤,立即指着锅里的汤大哭起来,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 牛婶、牛嫂看着慧慧哭的伤心,只得默许了。牛哥盛了一碗,吹凉后放到小慧慧嘴边。小慧慧立即收了哭声,张开嘴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怎么感觉在她眼里,一碗汤似乎比母乳更好吃啊? 前面说过了,这蛇生前吞服了药,而这药非常珍惜,有大补之效,它的身体里富含药性,现在被炖成了一锅汤,药的精华几乎都在这汤里,自然不是普通母乳可以比拟的。小孩子最敏感的,这里汤里面的珍惜药味自然一下子便吸引到她了。 小慧慧一连喝了三小碗,还意犹未尽,但是害怕撑坏她,连牛哥也不敢再给她了。 一顿饭吃的有惊有喜,我、牛哥和牛伯自然是高兴的,牛婶和牛嫂却担心慧慧出事,有些担惊。 蛇rou太多了,一顿根本吃不完,约定晚上来牛哥家吃饭后,回了自己的屋子,昨晚折腾了一宿,现在回去睡一觉最棒了。 睡醒后,天也差不多黑了,去牛哥家吃过晚饭后,回了自己的屋,要过年了,天气太冷,也没了搬张板凳在院子里聊天的习惯。 照例练习了一会内功,倒头睡了。 半夜时分,睡梦中,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被子被掀到翻地下,中衣解开,旋既脱下扔到一旁。 “啊……”一声闷哼,坐了起来。 “好热啊!”端起桌上的冷茶,“咕噜咕噜”几口喝光,嘴里好受了一些,可是浑身依然似炙烤般火热。 摸起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怎么会这样?”看到自己的样子,我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我浑身泛起血红色,似乎刚刚从血池中浸泡出来一般。 我也没有机会想太多,因为此刻的我,实在难受极了,据说商纣发明了一种名为炮烙的酷刑,就是把人放到烧红的铜柱里活活烧死。想来那一定比我现在难受几百倍,可是没有受到过那样酷刑的我,不由得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几千年前铜柱里的人连系在了一起。 拾起扔在床边的中衣,大晚上的,大家都休息了,应该遇不上什么人,直接将中衣搭在肩上便往藻房跑去。 不知道谁洗了藻忘记倒水,藻盆里还有半盆冷水。抬腿就要跨进去,却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脚就这样停在了空中。 倒影中的自己,脸上一片潮红,看过自己血红的身体,这我倒不奇怪,可是我的双眼也是一片血红,黑与白全部不见。 心中震惊不己,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我会不会燃烧起来。 不想烧死自己,我也就顾不上眼睛的问题了,反正还是看的那样清晰,它要红就让它红吧!早己跨出的脚,终于踩在澡盆里,整个人立即滑入澡盆,曲起身体将身子完全淹没在水下。水面升起一连串的气泡,那是我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在水下憋了很久,居然不觉得怎么气闷,以前自己可是憋不了这么久的,既然这样,那就试一下到底能憋多久。 就这样,整个身子全部泡在水下,心里默记着时间。如果这时有人来洗澡,一定会以为我已经淹死了,因为根据我自己计算的时间,自己一口气足足憋了一柱半香。 练习内功的人可以以内息调节暂时代替呼吸,一般来说,内功越高闭气时间越长,但顶天了也就半柱香左右,长了就不行了,那不是人而是鱼了。像我这样,一口气憋一柱半香,江湖中还没听说有人能够做到吧!(似乎我的江湖有些小)很明显,我的内力大大提升数个层次。浮出水面,一口浊气吐出,靠坐在藻盆里,身上的水珠以惊人的速度蒸发掉了,看来,身体还是很烫,只是泡在水里的我已经感觉舒服多了,而心里的讶异这时才有空去想。 这几天过的和以前差不过,练习内功时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状,很明显,这不是我练功出了岔子。唯一和以前有所不同的就是白天的那锅蛇汤了吧!对了,刚刚我身份的颜色和那条蛇的颜色好像很像。一锅蛇汤有这么厉害吗?难道那条蛇还修练成精了不成?它不会就是什么仙丹吧?不然吃了它,怎么会让我的内力大大提高了。 我说过,那条蛇吃了田霖陪葬的药丸,药性留在它的身体,现在它被我吃了,等于间接的被我服食了那些药,所以我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不知道。 此刻我心里还在疑惑,那家伙不会是个妖怪吧,不然谁见过蛇长脚的啊?当然,就算它是妖怪我也并不放在心上,活着的妖怪都被我杀了炖汤,死了的还能吓的了人?敢再出现再炖它一次。 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有最初燥热时的惊慌,冷静下来的我,很清楚的发现,那股热气正是从自己的丹田涌出,出闸洪水般涌向七经八脉、周天诸xue。 我也是修习内功多年的人,自然明白这对我而言不谛于老天奉送的大礼,既然老天爷要掉馅饼,而且还砸在了我的头上,我自然是欣然受之。直起身子盘坐在澡盆中,按照师门内功心法引导丹田里的内息。 水闸已经放开,洪水得到宣泄,但自己一运气,丹田里立既燥热起来,热气疯狂的冲击着我的丹田,似乎一不小心,丹田便会爆炸一样。 之前热气的游走是始于身体气息的自然流动,这样的流动因为没有刻意冲击经络和xue位,所以对自己身体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就像河水流过沙地,只留下一滩水渍;现在我人为的引导它冲击经络和xue位,则如同将它引入稻田储蓄起来,浇灌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河水看似看枯在稻田里,实侧它已经成为我身体的养份与我融为一体,这样一来,这股热气再会真正转化为内力为我所用。正是这样的区别,限制我这股热气的流量,因为要考虑的我身体的承受能力,自然要控制闸口的大小,否则我随时可能会走火入魔。 刚刚说过了,此前的流动,自己的身体就是水渠,只是负责引流,所以有多少便流走多少,不需要去控制它的大小和速度;但现在自己的身体都是蓄水池,如果来的太多,便可能决堤。这样一控制,那澎渤的内力无处宣池,便在我的丹田里冲撞起来,几乎令我痛不欲生。 明白其中道理的我,自然不能够放弃,咬着牙坚持着,即使浸泡在水中,我也能感觉到汗水不停流出,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燥热。 内息运转下,丹田里痛苦越来越轻,身子越越来越烫了,我明白,这是自己的身体吸收内力后的反应,也不紧张,仍旧一遍遍的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