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流直下
“如果不是你无言无故地拧我的耳朵,我也不会反抗,就不会抓到你那里了。”我还在辩解,希望能够获得减刑。 没想到一句话,洛手已经熄灭不少的怒火再次爆发,大有越演越厉之势:“哼,这么说都是我的不对了?来,王大老爷,小女子这儿给您道歉了!” “我……”我哑口无言,意识到自己说了最不应该说的话,真想找根针把这张臭嘴给缝上。 “怎么了?不满意?不接受?难道要我下跪斟茶你才肯原谅!”洛柔说着离开我的怀抱,便要去拿茶壶。 我那敢让她下跪斟茶啊,忙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乱说的,你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洛柔小手一挥,脱离我的掌握,用力过猛,桌上的茶壶被扫落地上,化作满地碎片。 “怎么着,你又要说这次也不是故意的?”洛柔喝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刚刚抓她手的事情。 “不是……” “那你就是故意的了?” “是,不是,是……”我凌乱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叭”我重重的挨了一耳光,没觉得痛,反而暗中庆幸,以洛柔的性格,如果她当场发泄出来了,顶多也就当时气气,如果闷不做声的话,估计未来一个月我都没想有好日子过。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洛柔打了我一耳光,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娇哼道。 见洛柔气消了,我也敢顶嘴了:“你怎么骂人啊?而且你拧我的耳朵还是为我好?” “骂你怎么了?你还不如狗呢!哼,大笨蛋!” “我那里笨了!” “哼!” 我可是真不明白,被人拧耳朵怎么会变成好事:“你说啊!” “知道自己要出远门吗?” “知道啊!” “知道去多久吗?” “不知道!”总镖头没有告诉我这趟镖送要到那儿,自然也就不知道要去多久了。 “告诉你,至少一个半月!” 居然要去这么久,我似乎已经感觉到累了:“这么久啊?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说我不识好人心了?” “哼!”洛柔再次翻白眼。 “不说算了,我回去啦!”我起身欲走,见洛柔不说,便耍起了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那人家就有四五十天看不到你了!”洛柔没有拦我,小声道。 我本来就没想真走,现在更是没办法离开了,明白洛柔的小心思了,她是因为未来一个半月见不到我而难受,这才会想要多拧我一会儿,在未来这些日子让她有东西可以回味,也让我不要忘记她。 情难自禁,我再次拥住了洛柔。 洛柔也忘情的回抱我。 很久,我们一直这样拥抱在一直,一句话也没话。正如那句古诗所说:夜半时分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彼此的体温深入对方内心深处后,洛柔在我怀里轻语:“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我动情地说道:“为了你,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还要照顾好我爹,不要让我爹受到伤害!” “嗯!”我无语,一百个我也不是总镖头的对手,有事时谁照顾谁啊? “不要敷衍我,你们都不可以有事的!”洛柔感觉到我的漫不经心,抬起头郑重地说。 我直视着洛柔,坚定地回答:“我答应你!”此刻,我有了勤练武功的想法,我想要变强,成为洛柔的依靠。 在洛柔的房间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我才离开,分别的时候我没有吻她,我知道,如果我吻她她也不会生气,但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过份”的事情,还是放弃了亲吻好这一诱人的想法。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枕着雪儿和洛柔的深情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 午饭时分。 三艘大船行驶在南下的途中。 九州镖局主要活动于北方,走镖时走水路的时间不多,因此没有自己的货船。这三艘船是总镖头昨天亲自己去雇的,对船老大、梢公一干人等的底细也是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南下是顺流,三艘大船吃足了风,速度十分的快。看着沿岸飞逝而过的风景,竟有些豪兴大发,很风sao的装了一遍李大诗人,嚎道:“朝女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上猿声啼不住,清舟已过万重山。” 嚎完,同行的人居然没一人理我,不由得大敢受伤。只得学着旁人,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假寐。 早上的时候,洛柔将我们送上了船一直看着我们离开京城。她当然没有说是来送我的,我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舍,可是从镖局出发直到上船,我们都没有独处的机会,一切,只能趁着没人的时候,用眼睛交流一下。 雇主是个清瘦的老头子,基本上属于那种倒下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的人,这人看起来虽然苍老,但是眉宇之间、待人之时无时不显露出一种气质,上位者的气质。两个仆人总是寸步不离随侍左右。 三艘船上,总共放着二十五口大箱子。连我这个打杂的都觉得奇怪,早上老头的人拉来箱子,总镖头居然都没有验一下红货,直接套车、装船。如果到时雇主使坏,本来运的是一箱箱石头却说成珠宝,那九州镖局买了房子也赔不起人家。每口箱子上用了三把比拳头还粗的锁锁上了,三套钥匙、总镖头各握住一套,另一套却不知道在谁手中。直到上船,总镖头也没有跟我们说这躺镖要送到那儿,只是知道我们要南下。 我和另外四个镖师、六个趟子手,七个赶车的、被分派到了最后一条船上。 “真奇怪啊!”我心中暗想:“走水路还让赶车的跟着干嘛?难道上岸后还有一大段陆路?” 看了看舱里那一口口大箱子,真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可是我没有水浒里时迁的功夫,那三把锁对我而言就是三尊门神,我这样的小鬼想要撼动它们不是不可能,但那肯定情天动地,说不准我还没打开它就已经被扔到运河里喂王八了。 朝行夜宿,十余天后,三条船平安到达了黄河和运河交汇处。咱们北方人习惯骑马,这一连在船上呆了十余天,大半人就这么一路吐来的,一行人的战斗力只剩下平时六成左右,无怪乎总镖头一路行来总是皱着眉头了。 看着一个个晕晕呼呼的同伴,我终于明白当年英明神武的曹公为什么被中了庞统锁船之计了,说穿了,形势迫人啊!奇怪的是,平生第一次坐船的我,居然没有感到一点的不适,居然十分恰意的走完了这十余天。 总镖头说了,咱们要溯河而上,接下来的路不得不逆流而上,困难倍增,考虑到大家体力消耗十分严重,总镖头决定让我们在黄河口好好休息一天,等体力恢复了再上路。 吃过晚饭,安排好夜间的保护工作,其他人都回船舱休息了。 自从和洛柔有了那么一丝朦胧的、暧昧的情素后,我也激发了斗志,告戒自己必须得奋发图强了,如果自己不努力,怎么能够配的上洛柔。想必洛总镖头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打杂的。虽然练功很累、很无味,但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洛柔,值得。 于是,这十余天以来,入夜后我便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武学之中。当然,大家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我不能打扰别人不是,所以拳脚兵器这些是不能练的,只能打坐,将丹田那丝柔弱的内息在经脉中搬运。练内功真的是个折磨人的事情,一动不动,连说话又不行,困的受不了吧,还得保持十二分清醒,以免岔了内息走火入磨。以前一练内功便打瞌睡,现在,想到洛柔,这些天也就坚持下来了。 我确实有些小聪明,只要我想学的,只要我下恒心去学,好像都比别人要快上几分。虽然才坚持了十余天,自我感觉自己的内力已经比以下增加了二倍以上,气力也随着变大不少。 这天晚上,同样盘坐在船头练着内息,一遍遍周而复始。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小腹突然传来一阵阵难受。 不得不收了功,回舱拿了些草纸就想在船头解决,但是想到船内还有二十多个人,如果让别人闻到,那未免太不雅了,自己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只得捂住肚子上了岸,钻入一片芦草之中忙不迭的解开裤子蹲下。 “呼……”嘴里一声长叹,真舒服啊,差点憋死我了。 芦草中,忽然转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难道有兔子?不会是蛇吧?不管是什么,抓一只炖了补补身子!”我好奇地想。 害怕惊动了美餐,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希望来吃笨兔子,不要让我做那守株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