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没人替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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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怡从潘胜男那里得知了尚云轩的心意,心底最后的坚持似乎也真的找不到理由了。尚云轩明确地表示对自己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男女方面对好感,自始至终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根本不太熟悉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而她一直的努力都让他不厌其烦。 最主要的是尚云轩明确表示自己对潘喜柿一见钟情,他亲口承认爱上了潘喜柿,他要娶潘喜柿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潘心怡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失恋的痛苦夹杂着嫉妒的愤怒,还有直面拒绝后的羞耻感同迎面的北风一起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热度。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开始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霰子。气温降到了最近一个月里的最低值,她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可却一点都不想爬起来。 宋家惠看着床上烧得昏迷不醒得小侄女,担忧地对老伴儿说:“这心怡是不是因为笑笑的事儿给累坏了啊。你看她之前工作就那么忙,早出晚归的,现在回家却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孩子本来就瘦巴巴的,肯定是累病了,让咱们家给累病了。” 潘冠霖心疼地说:“心怡这孩子一个人在工作上肯定有不少压力,也遇到了不少的难题,咱们一点都帮不了,还给她添了这么多事儿,她也怪不容易的,真是个好孩子啊!” 潘心怡听到了大伯和大伯母的这番话,她想张开嘴说不是这样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让他们不要自责,可是嘴巴里像是布满了沙砾般,一点也发不出声来。 夜里,她梦到小时候,奶奶揪着她都辫子又打又骂,让她不要读那么多的书,让她将来嫁人补贴哥哥们的家用;梦到了她念大学地时候,奶奶和老妈一起给她打电话,让她暑假必须回家相亲;梦到了老爸老妈来到新港地大伯家,捉她马上回家。 猛然间,潘心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摸出手机已经是半夜三点钟,她竟然昏睡了这么久。一旁的潘喜红今晚在房间里陪着小妹休息,怕她夜里温度降不下来,准备随时拨打120。 “心怡,你醒了啊,我给你倒点水。” 温热的白开水顺着干涸的喉咙往下流,潘心怡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暖了起来。她感受着二姐细心的照料,又忍不住鼻子发酸。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潘喜红说,“你瞒不过我的,你这样子,跟高中时失恋的样子一模一样。” 两个小姐妹年纪相仿,从小就是无话不说,彼此在少女时代更是分享全部的秘密。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们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青葱岁月。 人这种感情动物,确实是不能单拿血缘去衡量亲厚程度,没有感情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也是枉然。所以打着血缘关系的旗号去期待亲情,或者是去道德绑架,只能因为一厢情愿,自己受到伤害。 潘心怡太想倾诉了,在自己最虚弱无助的时候,哭着把自己的遭遇和心里感受分享给了潘喜红。潘喜红心里咯噔一下子,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潘喜柿恨我们一家子,也恨你,所以她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潘心怡摇摇头,轻声说:“三姐不是这样的人,尤其是她对笑笑是非常关心的,二姐你不要误会她。” 潘喜红说:“我比你了解她。一个没有在阳光下长大的人,内心比我们要阴暗很多。” 宋家在老家的祖坟面临回迁,宋家大舅召集兄弟姐们研究一下怎么在新港买墓地,让把父母的骨灰迁回来,这样其实更方便祭拜。宋大舅说:“我打听了一下,新港差不多对墓地,现在大概在20万左右,我出一半十万,小弟出六万,剩下的四万,大妹和小妹一人两万,意思意思也算尽尽孝心。” 宋家禾说:“大哥,我虽然年轻可现在一身的病,这几年儿子在国外钱也不容易赚,我这点退休金还要贴补着养晓云,你们是儿子出钱应该的,我们嫁出去的女儿,祭拜是应该的,可买墓地就不该出这个钱了吧?” 饭店里坐着十几口子宋家的人,儿子女儿,媳妇姑爷齐聚一堂。老大宋家傲也是借着老人迁坟的事情,cao持着整个家族一起聚聚,这也是父母去世后,多年未曾成行的事情了。 这时宋家傲说:“父母生了我们四个子女,基本上谁的光也没沾上,都是两位老人把我们养大后,供念书,给娶媳妇,陪嫁妆,然后儿女们有了小家庭还要一家一家地帮。就是生病去世,也没花我们一分钱。这样的老人,如果有条件,我真想给他们买50万的墓地。可惜啊,他们的后代都没什么出息,老人都是文化人,高工资,可孩子全是小市民。我选地这个墓地就是最一般的,如果还买不上,那也太不孝了。” 宋家禾说:“怎么没有混得好得,大姐家不就很厉害吗?一套房资产就让别人都追不上了!人家子女都是高知,哪里小市民了?不像我,早就没了老头子,一个人拉扯孩子上学出国,现在还得带拖油瓶。要我说,二姐,你就把剩下都钱都出了吧。我听说你们老公公在内蒙修坟,花了十几万都是你们家供的。放在自己亲爹亲妈上就舍不得了?” 大嫂本来一直黑着脸,听到孩子二姑这么说,也表明了观点:“我们家虽然行大,可是家里条件如今最是一般。大勇家里生了老二,还得琢磨着买学区房。我还想着找兄弟姐妹们拆兑拆兑呢,哪里有富裕的钱?老人去世都这么多年了,当初办事儿我们就出都大头,如今迁坟,又让我们一家出10万,我不同意!” 宋家傲对媳妇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宋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 大嫂没好气对丈夫说:“就你傻,混得不怎么样还天天摆大哥对姿态。人家大妹近千万、带学区的大新房住着,你一个环城100平米三代同堂住着,也好意思出十万,让人家出2万,我都替你傻的慌。当初大妹家条件最不好,老爹老娘没有了,咱们拿大头也就算了,现在人家条件甩这兄弟姐们几条街,你还充老大,有毛病吧?” 宋家惠一直没吭声,这会儿不得不开腔了:“爹妈确实给你们服务了一辈子,最后房产、财产也是你们三个分了,如果是因为亲情聚聚,我很高兴,可是如果是为了添钱,我觉得你们家家户户过得都不差,况且他们要是在天有灵,绝对不会稀罕我这个最不受待见的闺女给添钱的,搞不好还会托梦骂你们呢!” 宋家禾说:“大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大嫂也紧跟着对宋家惠说:“孩子他大姑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么多年来,那些陈谷子烂芝麻还往外倒就没意思了。老人们都不在了,无论如何也生了你,养了你,还给你养闺女。如今你都做姥姥了,晚辈看着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宋家惠说:“你们忘了,咱妈活着的时候说过,我是宋家的不孝女,她就当没有生过我,活着的时候不用我进家门,死后也不需要我烧纸,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现在用我的钱买墓地,他们可能会死不瞑目的,我说得是不是实情?” 小弟宋家宝来打圆场:“大姐,咱妈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当时你们性格都太硬了,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这个钱,我可以多出,但是我也觉得老人都去世这么多年了,这样都话就不要说了。都是一家子,臭嘴不臭心,今天能聚聚挺高兴的,咱们不说这个行不行?” 宋家惠冷笑说:“如果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我也不会相信。你们也知道,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在家里得不到温暖,我才报名去内蒙下乡的,而且我不去,小弟和小妹就得有一个人去,为了得到家里父母的认可,我年年往家里寄钱,可根本没人记得我的好,可钱都给你们几个用了。后来所有的知青都死活往家里奔次,抓住一切机会返城。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娘家也没人愿意帮我办这件事儿,帮我去找落户的单位,我也对娘家没有什么期待,所以就拖到了最后。回家后,因为穷百般受到蔑视,最困难的时候被赶出家门。
小舅妈说:“大姑,那你们不也回来了吗?我知道那几年你们确实很苦,回到新港,没有收入,也没有地方住,就在农民工聚集的垃圾堆旁边的小平房里生活,孩子们也跟着遭罪。可那个生活,大家都下岗了,家家户户都不富有,也是没有办法啊!” 宋家惠说:“我现在这么大岁数了,也知道提这些没意思,可给老人买墓地让我多出钱,那我就不得不说道说道了。大哥说都2万,我可以出,但是再多一分也是不可能了。” 宋家禾说:“大姐,你可别忘了,你闺女可从小养在姥姥家呢。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你不在新港的时候,你闺女在姥姥家白吃白喝,你回新港了,你闺女还是白吃白喝。从从小到大得花家里多少钱,你没算计吗?还敢说爹妈对不起你,你也真是挺有意思的,还人民教师呢,我看这自私自利的也是误人子弟。” 宋家惠说:“家禾,那我倒要问问,是大哥家的孩子从小没养在老妈这儿呢,还是小弟的孩子从小没养在老妈这儿,你的儿子也连坐月子都在娘家做的吧,然后就一直住下去了,再也没走过,你们给过一分钱没有?你们兄妹几个困难的时候一大家子都住在老妈家里,你们有钱了,自己买了大房子家里开销大都找老妈帮忙,老人百年后的财产也是你们分的,更应该拿钱给老人买墓地啊,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宋家禾说:“我们孩子在老人身边儿,但是父母也在跟前儿,老人不用承担责任,就算是花钱也不用cao心。可你那孩子一样吗?隔着四千里地,那时也没有高铁,火车都得坐上几天几夜。有个头疼脑热你们连知道都不知道。第一年来就水土不服住院,第二年闹肺炎,第三年出水痘儿,第四年把脚给摔了.....老人cao的心比养自己孩子还费劲,自己孩子负责的起,养你的孩子不落好就算了,就怕你们还得追究责任。” 宋家惠对宋家禾说:“喜柿在姥姥家没给你们干活吗?你自己不是跟我说她就应该给你们的孩子当丫鬟的吗?还生气姥姥总护着她。丫鬟也没有免费的吧?再说她上班后赚得钱可都是给姥姥家花了,你们用她的钱可比用自己儿女的钱理直气壮多了。把一个亲生骨rou教养得同亲爹亲妈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有什么要感恩的,我现在只剩下后悔了!” 宋家禾听到这里,忽然大声说:“潘喜柿毕业后赚钱都给姥姥家花了?开什么玩笑,天知道她的钱花到哪里去了。姥姥退休金比一般人都多,用的着花她的钱?还有她的钱给我们花了,大姐你都听谁说的?我们自己的孩子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她?大家都说说,谁花过喜柿子的钱,说说花了多少?” 桌前的所有人都没人吭声。宋家惠闹了一个大红脸。宋家宝好半天说了一句:“喜柿那孩子不错,也不容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们家花喜柿的钱了吧,她赚的钱都给你们家花了吧?” 宋家宝再也不敢吭声了。她媳妇气得脸色发青,一叠声地矢口否认,再也不敢替潘喜柿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