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心真的炸裂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乔安娜和左恩娜这两个不速之客离开,沙克拉也要走了。 她知道女儿这边一时半会是画不完妆的,准备出去拜访一位好友。李长生左右闲着没事,自告奋勇的陪同。 沙克拉作为最高议会的议员,安保级别很高的,随时都有保镖在附近护卫。除了同车的一位贴身保镖之外,还有一个小队保镖跟在附近。 算上沙克拉本人,她的车上常年坐着四个人,有司机、秘书、贴身保镖,李长生要跟着她,秘书就很自觉的上了另一辆保镖车,将他的座位让给了这位准女婿。 沙克拉的保镖,是政府内安保部专门培养的内卫,专职为最高议会的议员等身份特殊的政要人员提供服务。 秘书负责联络工作,他发来消息:“市检察院的向院长陪同政务长突击视察,目前不在院里。” A级城市的政务长,行政级别不低,他的行踪对外肯定是保密的,不过对于最高议会的议员当然不可能保密,很快沙克拉就得到了对方的视察路线,赶去会合。 政务长大人在225市,那是本地序列第一,最大的官儿,但在最高议会面前,他也不敢自重身份,听说有议员正在过来,整个视察队伍都停下脚步,在路边恭候。 车门打开的时候,经过训练的李长生很懂事,先一步下车绕到未来丈母娘这侧来开门,护卫她下车,将秘书平时干的活干得有模有样的。 政务长和向院长两人一左一右的上来迎接,其他大小官员按照官职序列依次排在后面。 大家寒暄已毕,继续上路,前往视察点。路上沙克拉突然问起了市政下属的安置点,政务长就留了心,抽空对自己秘书下令,将下一个视察点改成了议员大人关心的地方。 政务长临时变更视察路线,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收容所长亲自出动,抢在领导们之前,先对下属各个安置点摸个底。 这一摸底,就摸到了一颗雷。17号安置点,一个怪物般的巨人,敞开着心肺躺在大院里,外形比恐怖电影里的怪物还吓人,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的伤口,这种能直接看穿内心的可怕伤口,就这么敞着,每多看一眼都要多心寒一次。真是造孽,看了这幅画面,不知道要做多少噩梦! 所长顾不上骂人,立即安排医务人员前来抢救,安置点的负责人左恩娜还搞不清状况,跑来问医疗费用怎么核销,所长终于没忍住,将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一通发泄之后,恐惧和紧张排解了不少,所长心理舒服了很多,说了一句让左恩娜心惊rou跳的话:“医疗花的钱当然从安置点的经费里扣!” 赶来的医生皱着眉头:“具体的伤情一时半没法查明,如此严重的外伤,以我的经验来看,痊愈的可能性很低。” 所长只求先过眼前这一关,后面的事情再想办法,“别管能不能痊愈,先处理伤口,这么敞着,实在太吓人了!” 看在所长的面子上,医生勉为其难的说:“这人的肌rou太结实了,伤口又大,手工缝合难度太大,用热熔的方式试一下看看吧。” 所长可不管具体方案,只要能粉饰一下就行,起码别吓坏了政务长这些大领导。 视察车队开到17号安置点的时候,医生还在一头汗的推动着医用热熔缝合机,前面第一次用正常温度根本粘不住这人粗大的肌rou,第二次用加强温度还是粘不住,医生最后发了狠,直接上最高温度,如果还粘不住,那就只能放弃了。 政务长和向院长一左一右陪着沙克拉进来时,看到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扛着类似大炮筒的设备,在对着一个庞然大物进行某种加工处理,院子里满是烤rou的香味。 这是在加工食物吗?政务长纳闷的想,安置点什么时候改成rou食加工作坊了? 政务长一行人的安全护卫是警方的核心任务,市局的陈局长今天亲自带队,他和下属的特警们搞不明白这个大炮筒是什么设备,连忙围成一圈,将领导们保护在后面,防止出现意外。 所长凑过来汇报情况,了解到是医生在给病患处理伤口,政务长才明白自己弄错了,现在的医疗设备是日新月异,领导们也认不全,难免闹点笑话。 既然没有危险,特警们就散开了,领导们好奇的凑近,想看看这个设备到底有什么功用,然后大家的脸色突然就齐刷刷的白了。 有胆小的领导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地上躺着的这个怪物就够吓人了,透过胸前尚未完全被缝合的狰狞裂口,里面有颗血红的巨大心脏,在一鼓一鼓的跳动着,魂都差点吓跑了! 别人尿没尿不知道,身为市警局第一人的老陈,感觉自己是漏了几滴在裤裆里,还好他及时憋住了,流量不大,没有湿透裤子,外边看不出来。 沙克拉和向院长当时就退后了一步,她们是女性,天生胆量要小一些,也不怕别人笑话。 政务长为了维持上官的威严,硬挺着没有被吓退,他技术性的调整视野,让眼睛只盯着医生和那个热熔机,绝不触及那个怪人和他的伤口。 下官们有样学样,都将目光聚焦到医生这边,绝不敢再去看那个恐怖的画面。 这么多大人物盯着自己看,医生忍不住额头冒汗,最高功率的热熔管本来就又大又重,心里一紧张,一双做了十几年手术从来没抖过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温度最高的热熔机头偏离了伤口边缘,直接捅了进去。 医生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种失误搞不好要出人命! 其实完全没必要为贝塔零号的生命担忧,他本来就是个死过一次的人,通过生化手段激活的尸体而已,失去了生物的大部分特性功能,只是苟延残喘的行尸走rou。 反而是他胸腔里,有一块外来物,被热熔机头碰到了以后,高温融开了外壳,接触到了内部的烈性爆炸物,这是之前赵生惊拼命塞进去的,可惜最后没有来得及起爆。 机缘巧合之下,炸弹被热熔机破壳引爆了,这种定向爆破弹,影响的范围不大,只囊括了最接近的几个人。 一声短促有力的爆炸声响过,怪人首当其冲,化成了满天飞撒的血rou雨。端着热熔管的医生靠得最近,飞得最远,越过了人群,跟热熔机一起撞碎在院墙上。排名第三的是政务长,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平推向后,撞倒了身后的几名大小官员。再然后就是沙克拉和向院长,两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其他人有被吓得摔倒的,有被飞洒的血rou吓晕倒的,也有被前面的人撞倒的,总之前排除了李长生,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陈局长第一个醒过神来,大吼道:“快!抢救重伤员,轻伤员可以移动的先离开危险区域,叫救护车,叫支援,封锁现场!” 吓慌了的大小官员们一溜烟就跑了出去,特警和保镖们赶紧往外抬人。 所长呆呆的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政务长,脑子里轰轰响,这算怎么回事,什么破医疗设备,居然会爆炸!早知道会出这种意外,还不如把那个怪物拖出去直接送火葬场!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医生自己都挂了,自己这个第一责任人妥妥的跑不掉! 李长生第一时间抱起了沙克拉,她站的比较靠前,除了被冲击波撞击了一下,还被一些碎片击中,身体多处受伤,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他抱起人以后,立即跑到她的车上,不由分说的就关上了车门,阻断了其他人的视线,接着将她送入了空界。 骨头渣子、机器碎片等扎进身体的零碎,一一从沙克拉体内被引导了出来,接着用绿色的生命能量修复了她的内外伤,沙克拉恢复到了爆炸发生前的状态。 这只是第一步,既然送来了空界,当然要给未来丈母娘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先将身体里的各种潜在致病因素一一排解,将多余的脂肪抽取出来,用于修补老化的大脑、五觉、肌rou、骨骼、血管、神经、各脏器乃至头发、指甲等,经过这一次大修,不仅让她的身体全面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还将生理年龄倒推了好几年。
之后等她身体再蓄积一些时日,有了一定的能量储备之后,还可以继续帮她倒推年龄,持之以恒下去,恢复到最年轻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的。 完成了这一切,再帮她把破损的衣物也一并修复了,李长生才把她送回现实世界,现实里也就过去了两秒而已。 沙克拉一惊而起,刚才被炸晕了,醒来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和李长生单独待在车里,车门紧闭,这个小骗子想干嘛? 出于对他的不信任,立即打开门下了车,出去一看,外面全是狼狈不堪的大小官员,市政长躺在人群正中,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的老同事、好朋友——向院长也躺在一边。 沙克拉走过去的时候,人群里响起了惊呼,陈局长都顾不上主持大局了,先问候道:“沙克拉议员,您感觉怎么样,难道没什么不舒服?” 这话问得,我是应该有事才正常吗?沙克拉不理他的问题,随口下令:“立即安排抢救和疏散,注意封锁消息,不要扩散消息。” “是!”看到沙克拉思维清晰,步伐矫健,诧异之余,庆幸不已,起码这起事故的程度下降了一个大等级。市政务长在本市是天王老子,他出了状况,不过是引起本市的震动,能刷一下地区新闻榜,在大陆新闻上估计只能挂条新闻通稿,在全球视角上看充其量算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沙克拉就不同了,她要是出了问题,那就是妥妥的轰动世界事件,连最高议会都要动议的。 沙克拉看到好友的惨状,心里就是一紧,身上多处显而易见的划伤,应该是爆炸时被各种碎片划伤或扎伤的,人还处于昏迷中,这是头部受到震荡的症状表现。 跟着视察队伍的保健医生正在抢救政务长,分不出身来招呼向院长,沙克拉催问道:“怎么救援还没到?” 秘书很尽责的一直跟在身边,听到领导问话,马上回答:“陈局长在爆炸发生之后,第一时间就呼叫救援了,现在时间过去还不到两分钟,估计救援还在路上。” 爆炸发生到现在还不到两分钟,也就是说自己只昏迷了一分钟而已?她这才留意到自己的状态和现场其他人的有很大差异,别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多少沾了一些污渍,只有自己一身光鲜,一点没沾灰。 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爆炸的瞬间,自己和向院长是并排站在前面的,除了政务长,其他人都比自己靠后。政务长眼看已经不行了,向院长也处于昏迷中,连站在后面的很多人都受了伤,唯有自己怎么毫发无损? 难道纯粹只是运气好?稍微想一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对了,刚才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跟李长生单独待在车里,她问秘书:“刚才我怎么上的车?” 所谓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秘书早就在等着这一问了,他飞快的回答:“刚才爆炸之后,您受伤陷入了昏迷,我和您的贴身保镖正要冲上去将您抱出来。”说到这里,他和站在旁边的保镖,忍不住一齐看着李长生,眼里闪烁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李先生像一阵风一样冲在我们前面,将您抱着跑出来上了车,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您已经自己开门下车了。”要不是亲眼所见,秘书和保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受伤,陷入昏迷的画面,她能回忆起来,隐约记得身上有好几处疼的厉害的地方,现在再看,别说受伤,连衣服都完好无损的,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身上,出现了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