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伏击(2)
李星云、焊魃、耶律阿保机三人缓缓前行。 复行数千步,豁然开朗,一片土地平旷的平原映入眼前。 焊魃全程没什么话语,但李星云和耶律阿保机两人不出所料的很聊得来。 两人你来我往,聊的热切。 “刘兄,可以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啊,你都有五个孩子了!”聊着聊着,李星云看向趴在马上的耶律阿保机,开口惊呼道。 何曾几时,娶妻生子,平静的过完一生是他最大的梦想,但世事不如意,十恒居七八。 虽然耶律阿保机的人生也并不平静罢了。 “嗯,李兄,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的李星云,笑着开口道。 李星云听闻这略带歧义的话语,尴尬的笑了笑。 想到耶律质舞,李星云就更尴尬了。 “成家立业,是什么感觉?”旱魃看向李星云和“刘亿”两人,略带几分好奇之意的开口询问道。 焊魃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李星云闻言沉默了下来,而“刘亿”,也就是耶律阿保机闻言则是没什么想法,看向尸祖焊魃,侃侃而谈。 他还没有孩子呢,对这方面经验没有耶律阿保机足,不过耶律质舞的能力让他侧目,耶律阿保机的教育能力或许……还挺强? 又或者,是他的那一位王后从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不过很快,李星云一愣,立在了原地,看向远方。 靠着远超常人的五感,他感受到地面略微有些异常的颤抖,那是战马奔腾的场景,而且数量不少。 不过片刻,尸祖焊魃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有些警惕的望向李星云望着的方向,没有在接耶律阿保机的话茬。 “怎么了?”聊的正欢的耶律阿保机见两人皆是一副戒备着的模样,有些奇怪,但片刻后,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那是……战马奔腾的声音! 耶律阿保机本身也有内功,再加之他就是出身漠北,对此并不陌生。 ‘坏了……’耶律阿保机心中一凛,对于这些声音,他都有了些应激反应了。 “李兄,焊魃老兄……”耶律阿保机有些颤声的开口道。 “怎么了?”李星云侧过头去看向耶律阿保机,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尸祖焊魃依旧盯着远方,身形蔚然不动,如一座小山一般。 “一会儿,如果出了事,伱们就抛下我先走…… 不,李兄,焊魃老兄,你们现在就得走!”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的李星云和尸祖焊魃的身形,有些痛苦的开口道。 他不敢赌,来人到底是不是漠北的追兵。 才出虎xue,又入龙潭,从耶律剌葛叛变之后,他一路历经被追杀,被jian人暗害囚禁等一系列悲惨的遭遇,刚刚遇到了李星云、焊魃两个好人出手搭救了他一番,结果追兵大概率又一次追到了眼前。 从天堂一下子跌入谷底的大起大落不是谁都能抗住的,耶律阿保机抗住了,但他不认为靠他们三人可以对抗一队漠北骑兵。 况且,从言谈之中,耶律阿保机也算看出来了,这两人皆是好人,一人虽面相凶恶了些,但也是心地质朴的好人。 事到如今,耶律阿保机不愿再拖累他人。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尸祖焊魃身形不动,看向远方数十骑即将奔来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有很大可能!”耶律阿保机看向尸祖焊魃,焦急的开口道。 “刘兄说的哪里话,既然相识一场,又怎会弃你先逃?”李星云摇了摇头,他大概率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不过很是奇怪,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些对中原本不太熟悉的漠北追兵是怎么找到的? “李兄,焊魃老兄,快走吧,算我求你们了,晚了就来不及了。”耶律阿保机在马上勉强撑起身子,有些焦急的开口道。 李星云拉住了耶律阿保机胯下战马的缰绳,面色平静。 他感受到了,大概有几十骑的样子,不到一百骑。 “李兄,焊魃老兄,你们……”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的两人,有些焦急的开口,想继续劝说,却被李星云打断。 “刘兄,放心、放心。”李星云平静的笑了笑,开口道:“既然相识一场,便没有弃你而去的理由,要真是来对付你的,这一架我替你打了,打不了,等你身体好起来以后,在替我打一架便是。” “这……”耶律阿保机闻言,看向李星云,又看向什么也没说,但并未离开,身形不动的尸祖焊魃,心下感动。 听到李星云称呼他为“刘兄”,想到自己连真名都没告诉对方,心下不由得更加羞愧。 “李兄,我还有话说!”耶律阿保机挣扎着,想开口,起码要在死前告诉两位好朋友他的名字。 “来了,等下再说吧。”李星云平静的开口打断了耶律阿保机想继续说下去的可能。 不多时,远方尘土飞扬,那种地面在震动的感觉也更加明显,数十名身着厚实皮甲的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驾驭着威武的战马,直冲李星云三人的方向而来。 一见那些骑兵的服饰,耶律阿保机什么都明白了。 此刻,在李星云和尸祖焊魃背后,耶律阿保机脸色苍白,这个人的脸上写满了绝望的痕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失落和无助。他的肩膀低垂,身体仿佛被沉重的负担压迫着,弯下的背脊,手握成拳,指节凸起,每一次颤抖的呼吸都能表达出耶律阿保机此刻内心的复杂之意。 ‘完了,全完了……不仅他耶律阿保机完了,连同整个漠北以及刚认识的两位好朋友李兄和焊魃老兄也完了……’耶律阿保机面色苍白,脸上止不住的冷汗流了下来,他在心中这般思索道。 要是寻常土匪、山贼,或许还有交钱保命的机会,现在,没了。 耶律剌葛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眼前的数十漠北骑兵手持弯刀和弯弓,个个身姿挺拔,驾驭战马熟练自如,步调一致。当先一人身形高大魁梧,披着披风皮甲,骑着战马,手持弯刀,直扑此地而来。 他高大挺拔,肌rou发达,双臂肌rou线条凸显,脸庞轮廓深邃,目光中闪烁着某种决绝之意,驾驭着汹涌奔腾的战马,身姿稳健而自如。 正是耶律迭剌。 眼见耶律阿保机真的在此,耶律迭剌心中大喜过望,在强烈的杀死耶律阿保机的杀心的催动下,他忽视了耶律阿保机身旁的尸祖焊魃和李星云。 耶律迭剌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挥舞刀剑,高举长弓,纵马冲锋而去。战马如腾空的暴风,奔驰于战场之上,尘土飞扬,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颇为可怖。 ‘杀,杀了他!杀了他,将来有一天我也能成为漠北的王! 不杀他,就像那位中原的好朋友说的一样,‘事到如此,早晚必为其所害’。’耶律迭剌在心中这般想着。 ‘不过那位好朋友的能力真是强。’耶律迭剌在心中暗暗思索道。 他们苦寻了那么久的耶律阿保机,竟被对方轻松找到,这等能力,若不能为他所用便太可惜了。 等除掉了耶律阿保机,他要邀请那几名身着紫衣的好朋友和他回漠北,为他出谋划策。 耶律迭剌一声令下,他麾下的漠北骑兵将李星云三人团团围在中央。 “哼哼,这次,你跑不掉了。”耶律迭剌看向趴在马上,脸色苍白的耶律阿保机,狞笑着将明晃晃的弯刀凑到了脸前,看向眼前的耶律阿保机,桀桀怪笑着开口道。 言罢,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上的弯刀,此刻,他一身杀气前所未有的浓郁和强烈。 杀死耶律阿保机,除了为了争夺王位,更多是让耶律迭剌有了一种执行正义的使命感。 这场让漠北人死伤无数的战争本不该爆发。 ‘一切的罪人都是你,耶律阿保机,我的兄长!’耶律迭剌在自己的心中,暗暗道。 这场叛乱的起因是因为耶律阿保机担任联盟首领以后,仿照中原帝王建立世袭权力,违背了契丹首领三年一选、以次相代的旧习。 这不仅对他们这些弟弟不公平,更是对天地、草原和长生天的亵渎。
“迭剌,不,耶律迭剌,你!”耶律阿保机看向眼前的耶律迭剌,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耶律阿保机,你跑不掉了,哼哼……桀桀…… 你也有今天啊! 你也有今天啊!”耶律迭剌看向眼前的耶律阿保机,在左右骑兵的护卫下,笑的逐渐放肆,逐渐猖狂。 “耶律阿保机?”闻言,早有心理准备的尸祖焊魃看向骑在马上的耶律阿保机,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虽是问句,但语气平静,仿佛陈述句一般。 “对不起,两位好朋友,耶律阿保机是在下的真名,在下是漠北人。 刘亿这个名字是在下行走中原之时的化名。”耶律阿保机看向身前的两人,开口道。 “无妨。”李星云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耶律阿保机,你还找了两个帮手,哼,那是个什么东西?”耶律迭剌环视这耶律阿保机身旁的两人,尤其在尸祖焊魃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开口道。 怪物啊。 但是他不怕,数十骑对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已经没了一战之力,优势在我! 焊魃眉头一皱。 管中窥豹,一叶知秋,他知道李星云的实力,所以,他本来就没打算出手的。 “耶律迭剌,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要还是漠北的汉子,就莫要牵连他人!”耶律阿保机翻身下马,但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 原因无他,最近这几天他实在是被不良人祸害的太厉害了。 李星云在耶律阿保机即将倒下的最后一刻扶住了他。 “刘兄,刘兄。”李星云平静的开口道。 我永远认你是我的‘刘兄’。 耶律阿保机也听出了李星云的意思,心下颇为感动。 患难于危难之间,这等真情不多。 “放心,这一架,我替你打!”李星云无所谓的笑了笑,又一次开口道。 “中原人,好大的口气。”耶律迭剌看向眼前的李星云,不屑的笑了笑,开口道。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之间李星云抬手对着尸祖焊魃的方向一招手,以一身内力将尸祖焊魃怀中的龙泉剑摄入掌中。 “铮”的一声,龙泉剑出鞘之音余音若能绕梁,好似龙吟一般。 李星云一手持剑,周身金色气焰与五色雷息、滚滚如黑雾一般都护体阴气逸散开来,一身气势大盛,也有滚滚内力被他外放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金色光壁,整个人看起来可谓是炫酷至极。 焊魃侧颜看向眼前的李星云,他觉得他心中对李星云实力的评价已经高估了几分,没想到,对方的内力竟能深厚到这般地步! 就连他只怕也…… 这小子是不是打娘胎起开始练功的? ‘还有,这滚滚阴气是……’ “九幽玄天神功!”尸祖焊魃认出了这门功夫,当即,心中一惊。 这不是降臣的? 他怎么会?! …… 太原。 东城门。 古代城池中的华丽壮丽令人赞叹。城墙高耸入云,由坚固的石块垒砌而成,若一座蛰伏于人间的巍峨巨兽。 城池的主街宽阔而繁忙,两旁是华丽的商铺和高耸的建筑。商铺门面装饰精美,招牌闪闪发光,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建筑风格多种多样,有古典的柱廊建筑,也有巍峨的塔楼。 只是此刻,本该热闹的大街之上并无任何百姓,只有…… 一批身着黑甲的士卒披坚执锐,列阵十分整齐,显得极为威武和凶猛。他们的黑色铠甲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士卒们身穿战衣,细节处装饰着精美的刻纹和浮雕,甲胄坚固而贴身,每个士卒手握利刃,剑刃冷光闪闪,其锋芒与威压难以言喻。 还有在军阵之前立的稳稳当当的张子凡,他一身白衣,颇为潇洒。 而被军阵和城墙堵在中央的,正是世里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