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开水白菜
清晨，尚在荷雨轩的公子哥们还在熟睡，皇上却不声不响的从山脚赶来。 夏商知道皇上是为他而来的，平静地接受了李世民的传召，同时带上了一个白瓷小盆。 在一个隐秘的小室中，李世民端坐于上，身侧是那个形影不离的老太监，同时在夏商的左侧还有个面目狰狞的带刀侍卫。 小室中气氛压抑，从夏商进入的一刻起，房门便被紧紧锁死。 李世民先就看到了夏商手中的小盆，问：“手上为何物？” “草民为陛下精心烹饪的开胃小菜。” “哦？你知道朕一早便会来找你？” “只是有所猜测。” “……”李世民眉头轻皱，细细打量夏商，感觉此人已经知晓将会发生什么，那为何还如此镇定？ “朕也曾听闻你厨艺不凡，难道想以一道菜来改变朕的心思？未免也太小看朕下的决定了吧？” 夏商平静道：“陛下，开胃小菜乃草民准备多时所得，陛下不妨先尝尝再做结论。” 李世民好奇心起：“也好，你且呈上让真瞧瞧是何物？” 身边的太监闻言上前将小盆端到皇上面前的案几上，打开盖子，只见盆中不过一棵白菜一碗水而已。 太监大怒，呵斥道：“大胆！竟敢戏弄陛下，这就是你精心准备的菜品！来人……” “慢着。”李世民开口打断，目光转向夏商，“你就寄希望于这样的清汤白菜？你以为朕喝一碗清汤就会清心寡欲不再追究？” “回陛下，这道菜便是草民这个人，知道菜的味道便知道了草民为人，一道菜远比口说来得更具说服力。” “你说这道菜代表你这个人？朕尝过之后就能了解你？”李世民终于有了些好奇，他想知道这道简单的白菜为何给夏商带来自信，为何让他有恃无恐？“好，朕就尝尝，看看能不能读懂你想说的话。” 闻言，太监心急提醒：“陛下，这菜……” “无非一清水白菜，常常无妨。” 太监点点头，拿出银针，在白菜和汤里试过后，自己先拿着勺子尝了一口。 汤清澈无色，只透着白菜的黄绿，真如清水一般，可太监尝过之后却愣住了，久久没有动静。 李世民好奇地凑近了些，问：“味道怎样？” 太监从失神中恢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夏商，然后朝李世民道：“陛下，还得您尝过才知晓，老奴无法形容。” 这太监跟李世民试菜不知多少回，久而久之也练就了一条不俗的舌头，什么菜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一碗清水，一颗白菜，难道还另有乾坤？ 李世民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戳了戳水中白菜，略微犹豫后尝了一口。 一口之后，李世民竟也有那么一刻失神，放下筷子再次看向夏商，同时又看着面前的菜品。 “这是什么菜？” “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李世民细细想着，很快露出笑容，赞道：“好一个开水白菜！匠心独运！好！” 太监已经退到李世民身后，他看着夏商的眼神多了佩服，他已经好久没看到皇上这么赞赏一道菜了。但是他又有些不解，心说这样一道菜有代表了什么？ 太监不懂，皇上不会不懂，如果这都不明白变不配做皇上了。 夏商坚信李世民能明白自己想说的，平静问答：“陛下，现在草民可以离开了吗？” 李世民略微沉吟，在太监惊诧的注视下的点了点头。 “陛下真的放了他！” 夏商闻言一笑，回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又听皇上叫道：“等等。” 夏商一紧，心想该不会是皇上要反悔？ 回身，听皇上道：“你有些本事，朕此次不予追究。但这开水白菜不仅仅代表你，还可以代表大唐。明年大朝会，这开水白菜要出现在群臣面前，朕要所有大臣以及来访时节都尝到开水白菜。此事不得有误，否则两罪并罚。” …… 大朝会是什么夏商并不关心，皇上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自己的小命算保住了。 从骊山回京，同行众人纷纷消失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夏商也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回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店里，夏商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此时方家兄弟躺在大厅中的板凳上睡着了，大厅已被打扫过，看来两人是忙过之后才休息的。只是两个家伙如此就能睡着也是让人佩服。 将两兄弟叫醒，他们同时抱怨加申请需要再添人手。 夏商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两天，羊杂汤进入收费阶段，客人虽有所减少，但和翠花三个人要应付所有事情实在太累。两天下来，店子一共收入五十多两银子，是往日生意最好时候的两倍。照这么下去，客人会越来越多，干活儿的时候也越来越累，方家兄弟都有点儿吃不消了。 照方家兄弟这么说，好吃又道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是时候的对店子进行一次整改了。 没有任何犹豫，夏商允了方家兄弟的要求，同意明天开始招人，而招人的数量是——不限制。 方家兄弟一听以为是掌柜的说胡话，天下哪有这样的店家？招人人数不限？要是有一万个人来怎么办？就是卖多少东西也不够的工钱啊。 夏商的回答是人来得越多越好。 因为自己不会给工人一分钱，还要让工人反给自家钱。 一席话让方家兄弟的莫名其妙，夏商只好详细讲了一遍自己设想。 自家生意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没有别家店来分担廉价的羊杂汤。想要只廉价且美味的羊杂汤只有到好吃有道来，而好吃有道不可能将那么客人消化，每天营业额也是有上限的。夏商想的无非是开分店，收取加盟费，让分店来分担热情的客人带来的压力。 当然，现在的条件还不足以让夏商扩展分店，资金尚未回收，店面和装修都需要银子。所以，夏商准备先开展推车叫卖服务。 所谓推车叫卖，便是用一辆手推车装着好吃有道的羊杂汤和普通饭菜在长安城的大家小巷穿行，只要一招手便可随时随地想用好吃有道推出的全部菜品。 将菜品按照内部价出售给加盟商，赚一点儿原料钱，同时每月收取一定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