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营帐讨贼之策
长安城外,战鼓宣天,战马长嘶,军队甲戈,步伐如洪,攻城车行辘轳,卷起尘埃飞扬满天,三万神策军从城门口开始出发,齐头并进,往河东方向出征。 大军浩浩荡荡,从城门至河东官道,连绵起伏,在长安城头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银色的巨大长龙盘踞大地之上,既震撼人心,又壮观无穷。 李儇带着郭轩心腹将领,走从城墙上走了下来,为了方便此次出征,李儇特意将帝王仪仗队的无用人员留在长安,只留五千禁军士兵随军护卫。 而他自己,也不再乘坐玉辂,因为他觉得,既然是御驾亲征,自然要和士兵一样,才能与士兵同甘共苦,随即他挑选了一匹白色战马,这匹战马,高昂着头,眼神犀利,透出一股不屈不挠的眼色,背上的鬣毛的竖着,马身肌rou亦是紧绷着,无一不流露出战马的健硕力量。 这是一匹名副其实的战马,而今,变成了李儇出征的一匹御马,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 李儇和郭轩等心腹将领骑着战马,走在中军之中。 袁袭和陈象二人,虽然是一介文人墨客,但是因受大唐尚武之风影响,每个大唐男儿,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学会弓马骑射,而袁袭和陈象二人,自然也是一样,所以他们二人对于驾驭战马,也是相当娴熟。 大军出长安,一路向北进发,过华州,兵马不歇,行至潼关之时,已是黄昏落日之时。 大军前面,远远可以看到一座高大城楼耸立高山之中,在霞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城楼大门之上悬挂一块大匾,书曰:‘潼关!’二字。 袁袭见到前方威严凌然,壮观无尽的潼关,眼中迸发一股热血沸腾,驱马走到李儇一侧,向李儇拱手呼道:“陛下!” 李儇侧目看了袁袭一眼,道:“袁军师,你有何事?” “陛下,我王师一路行军,期间无任何停歇,此时我王师士兵定是人困马乏,且陛下一路骑马跋涉远行,也是疲惫不堪,既然我王师已经到达潼关,微臣建议,不如停止行军,在潼关安营扎寨,歇息一晚,大军休整,明日一早,再出发也是不迟,不知陛下之意如何?”袁袭脸上露出一丝期许,双眸深远的看着李儇。 李儇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袁袭的建议,命传令兵一路驱马传令,大军在潼关安营扎寨,明日出发。 神策军士兵听到传令兵的天子的停军休整命令,每人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毕竟行军了一天,一路上都没有进食,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空腹咕噜作响,士兵们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提着斧头,往山上砍树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负责砍树的士兵每人拉着一颗树往潼关之外的营地拉去,开始建造营地木墙,每个营地各有五十至一百人,负责建造士兵,暂且称为工兵,他们先用斧头砍去树枝,留下树干,各留长短,再用火烧树干尾端,至烧焦如碳之时,再将树干没入土中,长的树干一排,短的树干一排,分列其中,最后用一块长的木板,架在两排树干中间,完成之后,营地的围墙算是真正的建造完毕,上层可以派士兵在木板处巡逻警戒,下层可以放装备武器及士兵休息。 每个营地,都是两两相对,营地周围,各挖一条排水沟,可以防止营地士兵乱窜,只限于本营地走动。 李儇的天子营帐,自然要比普通士兵的营帐要高大许多,里面陈设,虽然没有大明宫那般奢华,但是也是华丽,营帐内,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样样俱全,营帐大门口,铺着朱色云锦地毯。 整个营帐,都透着繁华锦绣的气息。 大军安营扎寨之后,已经是夜晚时分,天际幽深如墨,大军营地,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虽然地处京畿道内,并无敌军,但是李儇依旧不放心,在营地外设有暗哨及一队百余人的士兵在周边巡逻。 一切安排稳妥之后, 李儇与一干心腹将领在天子营帐内议事。 李儇端坐在营帐之首,目光如电般扫视前面的郭轩等人。 “诸位都是朕的心腹将领,肱骨谋士,今后复兴大唐,扫平乱贼,有诸位鼎力效忠,朕无忧矣。”李儇首先开头一番鼓励客套。 听了皇帝如此信任自己,郭轩等一干心腹将领,无不露出感动之色。
“陛下如此信任与厚爱,末将定会誓死效忠陛下,鼎卫大唐。”郭轩站了出来,向李儇抱拳行军礼高声说道。 对于郭轩,李儇心中有莫名的亲切感,作为第一个进入李儇的皇族势力的第一员将领,李儇很是欣赏郭轩,能文能武,乃是一个全才,而郭轩也是对李儇相当的忠心,只要是李儇要做的事情,郭轩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君臣二人,已近一心。 随着郭轩带头表示对天子的忠心,其余众人也是一起附和。 “末将曹翊也是!” “末将曹翔也是!” “微臣也是!” 一番慷慨激昂之后,李儇对郭轩心腹将领的表现很满意,心满意足的微微点头,然后对郭轩道:“如今河东战况如何?你和大家都说说。” “遵旨!”郭轩又是向李儇抱拳一个军礼后,然后大步跨出一步,转身面对众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严肃之色,眼眸闪过一丝冷然的恨意,道:“根据河东传来的战报消息得知,李国昌父子的沙陀叛军已经攻下遮虏城,苛岚城,眼下沙陀叛军已占据振武军,遮虏军,苛岚军,岚州全境,正向忻州进寇,秀容城危在旦夕。” 袁袭闻言,眉头紧蹙,面露凝重之色,陷入沉思之中,半响,道:“陛下,我王师到达河东地区,打算如何对付李国昌父子的沙陀叛军?” “自然是先进攻苛岚城,再图遮虏,最后再向忻州进发,夺回秀容。”李儇不假思索道。 “陛下,不可,若是我王师先进攻苛岚城,进寇忻州的沙陀叛军得知苛岚城危险,必然会派主力回来救援,而我王师若是未能及时破苛岚城,将会受到沙陀叛军回援主力的攻击,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我王师必败,此乃兵家大忌也。”袁袭紧皱的眉头越来越深,而他的脸上,也尽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