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决定合作
“母后所说的佳人可是郑畋之女郑菱霞吗?”李儇收起心神,问道。 “正是,此女和你年龄相仿,而且相貌倾国倾城,天姿国色,又乃是我大唐宰相之女,出自名门望族,且熟读春秋诗经,文采过人,最主要的是她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乃是与皇儿一对良配也,她是最合适皇儿的皇妃人选。”段太后眸光闪烁,赞不绝口说道。 “母后,朕那日与她接触之后,觉得此女品行端正,且有为国为民之心,确实是有一国之母之姿,朕也挺喜欢她的,只是目前大唐纷乱,贼寇猖獗,藩镇祸国,朕想重振大唐之后,再进行纳妃,如此,天下安定,朕纳皇妃,岂不是双喜临门,与民同乐!”李儇目光深远说道。 “皇儿,话虽如此,只是你已近十六,已是舞象之年,如今我大唐李氏皇族血脉传你至今,皇嗣稀薄,若不尽早开枝散叶,延续皇族血脉,恐对社稷不利,更有动摇江山之危,为了大唐江山长治久安,一脉相承,皇儿还是尽早纳妃,生下皇嗣,早日立太子,才是国之根本。”段太后脸上露出深深关切之色。 “母后所言甚是,朕记下了。”李儇觉得段太后也是非常有道理,点头道。 “这样吧,你纳妃之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母后为你做主了,待你讨伐李国昌父子两个乱贼之后,母后就下旨向郑菱霞赐婚,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们二人早日完成大婚,皇儿,你觉得如何?”段太后凝眉沉吟片刻,才悠悠道。 “既然是母后的主意,朕岂能不从,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李儇笑道。 “如此甚好,那皇儿纳妃之事,就这么决定了。”段太后嘴角微扬,也笑着道。 “嗯!”李儇见时候不早了,站起身子,抬头望了下绯红的天际,对段太后道:“母后,朕还有国事需要办,就先退下了。” “好!皇儿!国事要紧,快回宫去吧!”段太后虽然心中不舍,但是听到他所说国事,自然知道其中重要,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站起身子,脸上略微有些失落。 “朕改日再过来看望母后。”李儇阅人无数,自知观察脸色,便关切道。 “好,我儿真是孝顺。”段太后听了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笑容满面。 ......... 回到了紫宸殿,李儇立马派一个内侍太监去把田令孜叫过来。 明日朝议不管群臣是否同意讨伐李国昌父子,他都要亲自带兵讨伐,他为了此事,想了许久,黄巢乱贼虽然猖獗,但是毕竟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流寇反贼,完全不是大唐军队的对手,被剿灭那也是时间问题,眼下只有解决李国昌父子才是重中之重,李国昌虽然表面答应会好言规劝李克用,李儇又岂能不知道这不过是李国昌的一句托词而已,他又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李国昌就是一个忠臣良将,历史上李国昌在新任的振武军节度使卢简方病死在任中之后,便和其子李克用串通一气,合兵攻陷遮虏军,随即唐僖宗派义成、忠武、昭义、河阳军于晋阳会合,以抵御沙陀军,开启了唐朝对藩镇的一次剿灭之战,虽然战争之初,唐朝快要消灭李国昌父子的沙陀军,奈何东南面淮南节度使高骈害怕黄巢贼军势大,为了保存势力,故意放任黄巢贼军渡过长江,致使黄巢贼军趁着唐朝军队都调往河东剿灭李国昌父子的空挡,洛阳防线无兵可挡,加上途中藩镇各自保存势力,让黄巢贼军一路高歌,取洛阳,破潼关,直达长安,唐僖宗携皇室宗亲及贵嫔狼狈逃亡西川,长安沦陷,巍巍大唐,从此沦为藩镇欺凌的对象,藩镇不再听从朝廷命令,各自为王,大唐之名,名存实亡。 所有的一切,都来自李国昌父子的反唐叛乱,若非如此,大唐就不会两线作战,唐朝更不会将所有兵力抽调往河东,与李国昌父子沙陀军作战,从而让黄巢贼军趁机做大,一步一步的将大唐推向万丈深渊。 所以,李儇知道,不管李儇怎么处理李国昌父子,他们都会背叛大唐,与其让其猖獗,不如趁早铲除,否则将会贻害无穷。 李儇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和田令孜合作,双方达成共识,借助神策军的力量,一起共同讨伐李国昌父子。 是夜。 夜色如水,秋风习习。 田令孜依旧和往常一样,带了十几个禁军士兵跟随保护。 待禁军士兵确认安全之后,田令孜这才进了紫宸殿。 此时,紫宸殿议事厅内,李儇已经备好酒菜,就等田令孜的到来。 田令孜见到李儇,立马走了过去,向李儇拱手拜道:“老奴田令孜,拜见陛下。” “阿父,无需多礼!”李儇将田令孜拉到酒桌边,然后将他按下落坐之后,笑着道:“阿父,快快请坐,朕等你许久了。” 田令孜一脸茫然之色,不明白李儇为何如此殷勤,坐下之后,疑惑问道:“陛下,这么晚将老奴叫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老奴去办?” 李儇坐下之后,收起笑容,脸色肃然,道:“确实是有大事需要阿父去办,而且还是国之大事!” “哦!?”见到李儇如此严肃之色,田令孜连忙问道:“陛下请说,只要老奴能办的,就算豁出老奴这条老命,老奴也没有半句怨言。” 李儇自然不相信田令孜这忠心之言,不过是田令孜客套话而已,他淡然一笑道:“阿父,言重了,此事事关我大唐国运,所以请阿父定要答应朕。” “陛下请说何事?”田令孜眉头一皱,问道。 “今日朕去了兴庆宫,太后要朕尽快讨伐李国昌父子,以报杀兄之仇,明日在朝议之中,朕需要你从中配合,务必要全力支持朕讨伐李国昌父子之事,不知道阿父可否同意?”李儇目光幽深的看着田令孜问道。 田令孜思索片刻,一脸为难之色,叹了一口气:“陛下,老奴人微职轻,就算老奴支持又有何用,此事老奴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这里,李儇没有任何神色,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他冷冷一笑:“阿父,如此说来,你是不支持朕了?”
“陛下,不是老奴不支持陛下讨伐李国昌父子,而是真的支持不了啊,老奴不过是陛下一个家奴而已,在朝廷国家大事决策之中,又有什么分量支持陛下,还望陛下体谅老奴的一片赤诚之心哪!”田令孜故作一脸惶恐悲凉之色,语气激动道。 “最近朝中已经有无数大臣写了奏折,数列了你多条罪状,都被朕一一否决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朕的阿父,朕要保你,朕不想你被群臣所害,朕不想失去你这个阿父。”李儇站起身子,负手而立,神色深沉,沉声继续道:“如今李国昌父子反叛我大唐,你可知他们与谁交好?朕来告诉你,那就是被你排挤出朝廷的宿敌杨复恭,若是让李国昌父子做大做强,威胁朝廷,你又岂能安然无事?”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说到此处,李儇背对着田令孜,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田令孜听了之后,心中震惊无比,李儇所说,确切已经说到了田令孜的痛处,尤其是田令孜的宿敌杨复恭,田令孜一直都想杀掉他,奈何惧于其兄长杨复光的势力,所以一直不敢去做,只能将杨复恭排挤出朝廷。 从此成为了田令孜心中难以消除的一个梦魇,一颗难以拔出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