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是农药

    我和外公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终于等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歇了下来。皱着眉头的外公叫来家主老头，“既然人家的父母来了，我看最好还是今晚小炼的好。你去找人家的父母商量一下。”

    老头这会说不出话来，起身进了屋子商量。没过两分钟屋里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吼叫声，“张十五，你个挨千刀的老不死，我好端端的儿子做了你家****女婿，跟了你的姓，现在人居然说没就没了。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休想把人埋了。”

    哎呦看来事情不顺呀，遇上事儿了，一听这女人可不是善茬呀。外公看着我说道：“张十五言辞闪烁，看死者应该不是正常死亡。我们爷孙两看来也有麻烦了，这人死前胸口还憋着一口阳气，就是狠了心要做厉鬼不愿去投胎。”

    我听后一愣，“还有这样的人，看来真是受了莫大的怨气呀。”

    “说的也是，外公老糊涂了，看来得弄清楚事儿，不然今天这是要栽了，这村子都保不住。”

    正说着，张十五抵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走出屋子，朝我们这边走来。

    “黄师傅呀，这事没法说很难缠啊，您老给想想办法。”

    外公立马说道：“这是你的家务事，我可不掺合进去。你还是给我说说这孩子是怎么死的吧，不然我都没处下手。”

    张十五看了看满院子的人，“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外公明白了，起身朝外边走去。我们三人走到村头石头台上，都蹲下身子，张十五赶紧给外公递上烟。

    “现在这样了我也不磨叽了。我家里就一女儿，一直寻思着传宗接代的事儿，所以女儿一直没想着往出嫁。女儿呢这几年也在外面打工，一直不愿回来，我们没办法了。去年被我们骗回来。准备招个女婿，给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正好这家有两个儿子，老二年龄也大了，家里穷娶不起媳妇。被说亲的给说过来，这孩子也愿意改姓，我看着孩子勤快。就连骗带赫，以死相逼，我女儿也就答应了，两人就结了婚。”

    说到这里又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吸了几口。

    ＂谁成想弄成这样子，其实我女儿在外面打工时自己处了一个。结婚后我们牢牢的看着，女儿也在家里认真过着，并且怀了身孕，我们也就放心了。＂这说话半截就不见了真是急死人，活人被尿憋死了我又不敢插嘴。

    ＂哎，我女儿不知道怎么接上了，外面那男的打来电话，前段时间把六个月的身孕给做了，回来打闹一场人就跑了去找那男的了。之后这孩子在家每天郁郁寡欢，我们也没法劝。我们准备当儿子了，昨天还一起去割麦子了，谁成想昨晚喝了家里的敌敌卫。＂

    我的妈呀，说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自杀呀。我想起来了，当年跟着外公去我小学同学家做法事，他爷爷好像也是喝农药自杀的。不会这么巧合吧，这喝农药自杀的都让我给赶上了。这什么情况呀，真是时运不济。

    “事既然已经成这样了，今晚必须小炼，不然整个村子以后都不得安宁。你想想办法，把事情先稳下来。你们的家务事我说过了不会掺和进去，既然知道了走回去吧。”

    我们就回到了张十五家的院子，回去后张十五听闻，张家族里的老人轮番上阵，终于说动了前来望丧的老两口。愁眉苦脸终于舒展开了，决定今晚小炼，村里的木匠也开始加紧做棺材。

    外公则开始写布告，贴在大门口。画了好多张符咒，盖上翻天印。我则进去给七盏灯加了一次油，往面圈里加了酒，贴了一张符纸在墙壁上。看着外公在弄各种东西，桌裙、引魂幡、白纸对联、这些东西都是村里有的。

    直到后晌的时候，去县城买东西的人才回来。纸马、童男童女，各种各样看起来准备大cao大办啊。人活着没享受上，人死了还享受个屁呀。

    外公写写画画的东西准备的是一应俱全，我也借着机会一展身手画了几张符纸，又打发村里的年轻后生去找桃木枝和柳木枝。又安排人布置灵堂，这是按张十五的意思办的，给人家父母做做看样子的。

    给找木枝的没说清楚居然找来了好多，我就按着外公说的拿着镰刀吧柳树枝的皮削掉，两头割开口子，用麻绳把两头一串，一把柳木弓好了。把桃木枝前面削尖，屁股上割开一个口子，这不就是箭了。一连做了好几个箭，那水平没得说。

    看着院子里的棺材也做好了，棺材一头大一头小，这说起来是我们县的特色，其他地方的棺材两头都是一样的大就我们这里的是红色的棺材，方方正正上面贴满烟盒里面的金色、银色的小三角。木匠又刷了一次红漆，这才洗手。

    几个村里的老辈，提着准备好的柏树叶和柏树果，拿着红色的绸子。在棺材瓤子里边四周用木屑把红绸子钉上，不能铁钉。

    撒上柏树叶和柏树果，这叫“万古长青”，柏枝属不落叶长青树。柏枝，分百条枝，喻意是子孙发达，更有驱虫，除胀气的作用。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始晚饭，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来了，拖家带口好不热闹。饭是大锅菜里边rou片看起来很多，都端着碗蹲在院子里拿着大白馒头吃的热火朝天。我和外公则有桌子，还上了四个凉菜，两荤两素外带一瓶白酒。村长给我外公来敬酒，喝了两杯后，我们才开始动筷子。

    吃完饭，收拾好，院子里的人渐渐的少了，留下几个比较亲的同族帮忙。我们就等天黑透了在小炼，这时外公进屋子看了一下尸体，尸体软下来了，叫了几人给穿寿衣看来外公的方法还是管用。寿衣七领三腰一应俱全，几个老头把衣服给死者穿上。出来时一头汗水，几人拿着白酒把手给洗了几次清楚尸气。

    这天黑的差不多了，外公招呼四个人抬这棺材进屋子，这是要小炼入棺了。放在穿好寿衣的尸体前面。外公说道：“本来小炼入棺我们阴阳师不搀和的，但是情况不同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黄师傅你安排的合适，这事还得您老出力。”村长义不容辞的说道，几个老人也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