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承衣钵（续）

    我拿回铜镜，随身又戴着脖子上。外公说：“一会看好了，不要怕，弄完外公在跟你说。”说完话，外公手拿铁锹念起了咒语，‘…三呼鬼名，万鬼听令。’前面的没听清楚，就听到这么两句。

    只见远处慢慢的飘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长发遮面看不清楚，就是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双脚不着地，看的人心里渗的慌。

    这就是外公招来的鬼魂呀，左飘飘，右飘飘，这鬼物还回跳舞。这是有毛病吧，不好好的走路。

    正看鬼跳舞，外公突然一声起。拉回我的思绪，便见拿起铁锹，不偏不倚的从两个紧挨的砖头缝里插了进去。借着月光顺着铁锹有鲜红血从地里冒出，溅到砖头上。

    我往后一跳，外公这是做什么呀。这地里莫非有鬼物，拔出铁锹，用铁锹拨开两只砖头。一铁锹插下去，地很松动。翻出一堆土，里面竟然插死一只地瞎鼠。我以为什么东西能，这玩意专吃没长成的庄稼。真是神了，这样也能抓住这种东西。

    外公提在尾巴上交给我，说道：＂拿好了，晚上回去煮着吃，这东西rou好吃而且大补。＂我想也没想，直接接过提在手里。一看那鬼物，居然定在哪里不动弹了。

    外公继续往前面走去，我赶紧跟上。走到那边一看地下一个洞，洞口不大。又掐起手诀，鬼物开始动了。

    顺着外公指引，那鬼物傻愣愣的，确定了地方，半个身子淹没在土里了。一直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半路还拐过来，拐过去，真是看不明白。

    越来越近了，我心里一毛燥，本能的反应拉上外公的衣服。七岁的那年看过，但不害怕那是假的。耳朵传来吱吱的声音，心里一慌，差点喊出来。

    外公蹲下身子，手里提起两只地瞎鼠。竟然是活着的，提在尾巴上，两只疯了一样想弯身。我拍了拍胸口，原来是这两只家伙叫唤。

    外公朝我一笑，不动的鬼物又飘起来了，直接召唤到我面前。一看两眼无神，面色煞白，全身被白色的长袍包裹着让人不寒而栗。

    外公对着鬼物说道：＂今晚你帮我的忙我记着，一会就超度于你，早日投胎做人。＂

    鬼物不说话，点了点头，竟能听懂人话。本来是人死了所化，怎么能听不懂人话。

    外公掏出绳子，很熟练的把两只活的地瞎鼠绑了起来。交给我提着，自己则对着鬼物，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嘴里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咒语念完，只见鬼物慢慢的消散。从脚开始一点点消失，最后化为一个光点消失在夜空中。外公转身对我说道：＂好了我们回吧。＂

    回去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走的急匆匆的，本来就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屋子，把两只活的挂在房檐，死的外公烧上一锅热水。我帮着外公剥了皮，掏出内脏，泉水洗了下地瞎鼠，放入guntang的锅里开煮。

    外公说道：＂一会咋爷孙两人吃个夜宵，我知道你今晚想问我的很多。我慢慢给你说，去把拿瓶酒来，去去身上湿气。＂我一听感情好，外公是在憋我的性子。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人，打磨我里。赶紧下炕翻腾了半天找了一瓶还不错的酒。打开给外公酌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外公端起小酒杯喝了满满三杯，话匣子打开了，道：＂这两个月过了你也要出去见见世面了，该教你的我会一字不落的教你，今晚让你先长长见识。不过看你那胆子真小，外公在你就怕成那样。说去我都丢人。＂

    我急忙说道＂那有啊，我胆子大着里。＂

    外公呵呵一笑说道：＂其实鬼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以后只要你行的端，坐的正，哪怕再大的风雨也不怕。明白不？＂

    ＂咋不明白里，我都这么大了。＂

    ＂不要闲外公说话烦，人老了就是叨叨。今晚你也见识了，一会吃了地瞎鼠的rou。就教你从画符开始。＂

    ＂唉，好嘞。＂我答应一声翻身跳下炕，看着锅里香喷喷的rou，盛了一盆子。吃的稀里哗啦，盆都舔干净了。

    真正的阴阳术开始了，那个兴奋劲儿，一晚上没睡在炕桌上画了厚厚一打的符纸。

    在山上学了整整一个月的阴阳术，算是过了外公的第一关了。也受到了表扬，还别说学习知识那是看一个忘记两个。学这阴阳术那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这一日真看的开心呢，听到父亲急乎乎的声音。出门看见父亲就到屋子前了。正想问什么事情，没理我直接进屋了。父亲在里面跟外公说话声音进入我的耳朵我马上蒙住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一路朝山下急奔去，一口气跑到村子后面的葫芦道观。已经围了很多人在朝里面看。

    我三两下挤开人群，王爷爷在屋里盘腿坐着，双目紧闭，我上前一摸手。已经冰凉冰凉了，看来是昨晚升天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一会外公来了，村里人都受过王爷爷的恩惠。外公安排村里人办理王爷爷的后事。

    外公打发人去华山道教请人办理，王爷爷的尸体一直在道观里停放了五天，去请的人才到来。来看了派单确认了往爷爷的身份，就做起坛为王爷爷念了经文超度。

    华山道教的人临走时说：‘魂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已经超度，人就按你们本地的葬法安葬吧。’一天的功夫也不多待就这样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了。

    接着我们村里人就按照风俗安葬，各种用品一应俱全，就是没用买棺材，这是王爷爷交代过外公的。买了一张新炕席，还是穿着他那身灰色的道袍，卷起来葬在葫芦道观的后面。王爷爷也没有其他东西就几本书，外公收拾了，就锁了葫芦道观的门。

    这事之后，母亲担心外公的身体，而且我们家早就建了新房子，劝了外公几次终于从山上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