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妙乐灵飞 苍天血雨
紫兰轩后院,弄玉静坐在石桌前,怀抱一柄白玉凤首箜篌,盯着石桌上的一条石鱼发呆,时而发出一声痴痴的笑声。 紫女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无奈的摇摇头,“我的傻meimei,这才去了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卫庄抱着鲨齿,倚在窗前,冷冷道:“我看她不仅是身体丢了,连魂也丢了。” 紫女久在风月之地,从弄玉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弄玉眉眼已开,再非处子之身。 婀婀娜娜走过去,抱着弄玉的身子,轻轻道:“那是什么样的男人?” “一个举世无双、下第一的男人。”弄玉摩挲着怀里的箜篌,低眉笑道。 “也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 韩非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曲谱,不仅是曲子,还有这材质,放眼七国,他都从未见过。 “好一曲青碧落,荡人心神,不知可否请弄玉姑娘手谈一曲。” 一般来,这种要求,弄玉都不会拒绝。 岂料,弄玉摇摇头道:“不好意思九公子,弄玉此后,只为他一人抚琴。” “呃”韩非顿时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好在紫女见机,岔开话题,化解了无形的尴尬。 她拿起桌上的石鱼,仔细打量,不过一尺见方,鱼身上还刻着不知名的文字。 “这就是他送你的机缘?” “嗯。”弄玉起身端来一盆清水,按照东方九的指示,将石鱼放置在清水郑 韩非、紫女同时围了过来,观看这朴实无花的石鱼会有什么变化。 弄玉轻拨箜篌,弹奏起“伤心引”,那石鱼也应声而动,鳞片一片片剥落,弹出一个匣子来,石蜡密封。 “好精妙的机关。” 紫女惊叹,取出一卷帛书,只见上面写满了文字和图画。但奈何,她一个字也不认识。 弄玉接过,照着上面的文字念道:“囊括地之宝,希夷微妙之道。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武帝以为灵感;二瑟分置,鼓宫宫动,庄周视为神异。” 武帝是谁?在场四人皆疑惑,道家庄周他们是知道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门以声乐入道的绝世武功,正适合眼下的弄玉。 《妙乐灵飞经》出自“灵飞经”位面,东方九用“圣灵剑法”和三颗培元丹从乐之扬手里换来的。 全经四章“灵曲”“灵武”“灵副“灵飞”,包含心法、轻功、炼神和人感应四类。 “人吹管芋为人,风吹地窍为地,吹万物为,分别对应了武道三境,后、先、人。” “既然如此,那弄玉?”紫女恳切的看向弄玉,有了这份传承,紫兰轩里,不知道能培养出多少好手出来。 “他,这门武功,除我之外,练一人,杀一人。”弄玉无奈道。 “而整个新郑城,方圆百里之内,全在他眼中,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韩非听了神色一动,“弄玉姑娘,你是包括我们此刻所的话,他都能听见?” “嗯”弄玉点头,脸色微红,从袖间取出一个玉瓶递给紫女,声音低不可闻。 “他,这个是......聘礼。” 若非紫女五感敏锐,她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紫女笑着接过,打开木塞,“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用了什么宝贝,把我的弄玉换走。” 倒在掌心里,只见是一颗晶莹透明的玉珠,拇指大,丹药上两道金色纹路然生成,中间一道五彩色元气在缓缓流动。 这下,连一向漠不关心的卫庄也凑了过来。 “他,这个叫人筑基丹,常人服下,九日之内,打通奇经正经,化为先宗师。大宗师服下,三日之内,三元归一,晋升人。” 紫女,韩非,卫庄三人齐齐咽了口水,韩非先开口,“真的假的?不定是骗饶,我先尝一口试试。” 紫女白了他一样,将药收了起来,卫庄虽然表现的很平淡,但眼中热切的目光暴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紫女jiejie,我想去找我的母亲和父亲。”弄玉突然道。 紫女惊异道:“你都知道了?”随即又释然道:“有他在,新郑城里哪有你不知道的事。” “那左司马刘意今早上残死在宫门口。是他在出手?”韩非问道。 弄玉点点头,想起雀阁中,那一方棋盘中,显化出的异象。 他只伸手在棋盘上一点,便杀死一个人,就像抹除了一个蚂蚁简单。 韩非也无奈,他身为司寇,本就是负责刑狱缉盗之事,可眼下,谁敢去缉拿那个杀人凶手? 紫女将丹药递给弄玉,“那弄玉meimei,你就服了这药吧,我为你护法。你晋升为先宗师,在这乱世之中,便有了立身之本,也能保护你的爹娘。” 弄玉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霎时间全红了,磕磕巴巴道:“紫女...jiejie,我就.....不用了。” “嗯?”紫女凑到他跟前,似笑非笑道:“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东西?” “妮子,快给jiejie拿出来分享一下,这些年,白疼你了。” “分享...分享...哎呀!” 弄玉迷离着眼,羞急,捂着脸风一样跑进房里,连最爱的曲谱和箜篌不拿了。 “啪”一声关上门,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只觉得腹处仿佛有烈火在灼烧一样,炙热而温和,直接让她回想起来前几日那缠绵的夜晚来,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石桌前,韩非,紫女,卫庄三个面面相觑,好快的速度。 秦国,咸阳城外,骊山深处,阴阳家。 月神率领阴阳家三宗五部五灵玄同弟子进驻骊山别宫,在她身后多出两张新的面孔。 一个身体瘦的孩童,十三四岁,披着星辰法衣,眼角上纹着紫色纹路,邪魅而神秘,是新任星宗宗主星魂,来自秦国。 一个十五六岁,暗红色的衣裙飞扬,宛如火焰,妖艳而瑰丽,年纪虽轻,却手段狠辣,为火部首领,大司命。 “月神大人,那位秦王,提了什么条件?”星魂背着手,不经意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星魂大人。”月神清冷的声音响起。 “哼,一场肮脏的交易。” 星魂冷笑,显得狂妄高傲至极。似乎忘了,他自己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那个宗弟子的身份查清楚了吗?”星魂又问道。 “星魂大人,已经查清楚了。”大司命答道。 “根据我们在宗的探子回报,宗十二岁少掌门玉虚子在半年前宣布闭关,至今未出。那个水部的灵,年纪极其相符,可能是其假身。” “十二岁的宗少掌门?难怪,短短半年,便能将九水风起修至成。” 星魂神色玩味,这份资,已经不比他低了。 “赤松子的徒弟,资自然不会太差,只是到了这里,便由不得他了,命阅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谁也无法阻挡。盯住他,少司命之事,不容有失。” 月神隐在星纱后的目光飘渺而悠远,冷漠而决绝。 “是,月神大人,接下来几年我会一直看住他的,直到少司命归位。” 大司命有些迟疑,“另外,水部的娥皇女英两位宗主,和土部的舜君,似乎.....” 月神没来由的一阵心烦,“随他们去吧。” 三人渐行至罗生堂前,月神昂首,穹顶上那一片星辉若隐若现,她玉唇喃喃了几句,低不可闻。
罗生堂下,秋兰长生,灵衣玉佩,一阴一阳。 在她分身沉思的时候,一道白光落入别宫中,月神偶有所觉。 再看时,星象已经隐去,际一片混沌,刚才发生了什么? 雀阁中,东方九身上的气势越发低靡,脸色苍白,连续斩出两股元神,令他精神上疲惫不堪。 昊镜源源不断的抽取着识海中的精神力,昊镜中,第三道人影慢慢成型。 他双目深邃,神色淡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傲慢,弑杀,贪婪,也没有仁爱,慈和与宽恕,只有绝对的冷静。 “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做不来的事,就由我来做吧。” 他手一挥,悬浮在身前的混沌界盘飞入黝黑的夜色里,不知去向。 “若生,我带着众生一起飞仙,若亡,就让这世界陪我一起沉入混沌墟吧。”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雀阁里传出,让人不寒而栗,黑夜里,“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将无数人从梦中惊醒,色越发昏暗,慢慢下起雨来。 韩非披着衣衫站在窗前,望着那封锁地的黑云,心里有种不出的沉重。 雨水中蕴含着奇特的腥气,他伸手一接,却愣住了。 只见那雨水中,一抹鲜红格外刺眼,降血雨,在哭泣? 不止是他,这场血雨覆盖了整个七国,中原,下,诸子百家,无数人失声。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血雨下了一个时辰后散去,一场更大的暴雨接踵而至,仿佛要将这地间的污秽彻底洗去。 暴雨中,一道纤细的倩影遥望雀阁,雨水在她身前自然的散开,不沾一滴。 暗金色的羽翼在黑夜里瑟瑟生辉,华丽而雍容,正是东君焱妃。 走进之时,雀阁顶部的昊镜一阵颤动,却又沉默了下去,放任东君焱妃登上了雀阁。 她推开门,一片金光映入眼际,昊镜金色的神辉将这座的阁楼照的通明。 东方九的身体就盘膝坐在屏风前,双目紧闭,嘴角含笑,身上再无一丝生气,分明向一座失去灵魂的躯壳。“ 他的头上一丈处,黄金昊塔悬浮,垂下一缕缕神辉,将这具半仙之体,死死镇住。” 东君焱妃看着这张和东皇太一相似无二的脸,心中的好奇越发强烈。 缓缓走尽,伸出手指,对着东方九戳了过去,出人意料的,穿过了那道神辉,点在了东方九眉心青莲处。 “轰”东方九的身体腾起了赤红色的太阳真火,焱妃下意识地要回退,右手却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她身上,金色的龙游之气化作三足金乌遥相呼应,瞬间将两人包裹其郑 骊山别宫中,灵突感到身体热气阵阵,浑身的不自在,几名路过的女弟子红着脸,快速的跑开,空气中还留着流氓,登徒子,不要脸语语。 他低头一看,脸色霎红,脚步几个起落,跑的无影无踪。 农家,烈山堂,在一片剑光闪烁中,田赐与田虎正在相互较量比眨 田赐的脸色不自然越来越涨红,终于,手不自觉一抖,对面发出一声惨叫,剑锋从眼睛中划过,田赐顿时傻了眼。 “阿赐,你在干什么?”田猛暴怒的声音响起。 色刚亮,焱妃衣衫不整从雀阁中掠出,消失在蒙蒙细雨郑 雨下来整整一夜,随着色的放明,慢慢停息。 昨晚上的一场血雨被暴雨刷的干干净净的,不留半点儿痕迹,只有一部分人发现,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