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若浮萍_第十章 建议整容
“大…大象？”刘玄吃惊地看着面前比他大十倍的怪物，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人类对自然界的动物，最怕的有两种，体形很大的和体积很小的。体积很大如象、鲸之类，你的力气对它们造不成伤害，相反，它们举举手便可至你于死地，实力上相差太大。体积小的如蜈蚣、蝎子，冷不丁咬你一口，你纵有万般力气，也施展不了，照样见阎王。 刘玄的害怕正是出于生命的本能，这种害怕是对他自认为不可征服的力量的自然反应。当一个非常自信的人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感觉时，他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两种属于心灵的力量在他心里纠缠不休，会让他暂时陷入迷茫。 “嗷唔……”谛听扬起粗壮的象鼻子，冲向刘玄，它尽情地叫着，兴奋中带着一丝骄傲。 是的，目前为止，刘玄是第一个*它现出真身的人类。以前它为了救同类，跟易读门的弟子交过手，胜了几次，也败了几回，尽管败得很惨，但是它一忍再忍，就是不肯现出真身。无他，自己的真身威力太大，动一动就死人，人死的多了，业障太深，今后想成正果可就难了。 怪只怪刘玄的剑圈割破了它的厚皮，损失多少精血啊！更令人气愤的是，自己虽然说不上帅吧，也是个中等偏上啊，你来上这么一招天旋地转，毁了我的容，得让多少母象伤心啊！ 俗话说，人都是B出来的，难道象不是B出来的？ 见大象狂奔而至，刘玄微微诧异，张开嘴，下颌轻轻的抖动着，脸上的表情由吃惊转为恐惧，由恐惧转为冷静，再由冷静转为愤怒，哈哈笑道：“就算你现了本相，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刘玄不是吹牛。在谛听变出本相之前，刘玄于瞬间悟出了“水之道”。水之道是剑法的至高境界，除了无剑胜有剑，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这种传说中的境界外，剑道中就只有“水之道”称得上是最高的层次。 古往今来，无数英雄好汉为求达到“水之道”不惜以身冒险，在瀑布下、怒涛中苦苦支撑，功力不够的，一命呜呼；水性不好的，呛得半死；十个里面有一个成功就算不错了。 而今天，刘玄在谛听狂风般的攻击下，竟然领悟了水之道，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只有奇迹的缔造者，才知道自己突然领悟“水之道”的真正原因，在这之前，刘玄离“水之道”只相差一步之遥，然而这一步，他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就在刚才，刘玄嘲笑谛听只会画圆圈，忽然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的剑术又稳又快，几乎已到极致，但总是突破不了，很可能是因为平常练剑太注重“快”字，剑法中缺少圆润。 圆，乃是天下万物的道！地球是圆的，月亮是圆的，太阳也是圆的。脑袋是圆的，暗示着做人应该圆滑，做事应该圆满。乒乓球是圆的，篮球自然是圆的，所有的球都是圆的，人们为了圆而疯狂，人们为了球而呐喊。 太极之道也在于圆。其实打太极非常容易，你只要记住你不是在练什么高深的武功，你只是在画圆圈，当你左手一个圆，右手一个圆轻轻巧巧画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心情非常舒畅？ 圆的意义如此重要，它几乎贯穿任何事物，水也不例外，可以说，水最能体现圆的意义，比如转弯处的水流，是不是特别急？物理书上解释为离心力，但是离心力背后神秘的规律，以及它的规律为什么是这样的，物理学家只能给出初步的论断。力和圆依然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望而生畏，几千年了，人类在自然面前还是如此渺小。 如果河底有一个大洞，水源源不断的流进洞里面，就会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也是圆的，它由无数的圆组成，如果它越来越大，越来越宽，越转越急，可以想象，它能够吞噬一切，于是，它就成了一个黑洞。黑洞，像一个洞，大概也是圆的。 刘玄想了很多，他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太阳，一会儿又变成月亮，很快月亮变成了黑洞，吞噬掉他的脑细胞，他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直到谛听打出一颗金牙，他才反应过来。金牙急若闪电，射到他身前不足一米处，刘玄知道，以他目前的功力和速度，根本避不了金牙，除非，时间能够停顿。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下一刻，刘玄发现，时间停住了。 随着时间的停止，飘扬的树叶定在了空中，风停止了流动，声音不再响起，整个世界静悄悄的。 谛听一动不动，显然也给定住了，最让刘玄高兴的，身前那颗光芒四射的要命金牙悬浮不动，难进分毫，虽然感觉空间明显滞了一滞，有些不畅，但小命总算保住了。 趁此良机宰了谛听可谓轻而易举，刘玄立刻想到了这点，但是，他惊奇地发现，他不能够动！能动的是他的思维。他必须在这个空隙里，在这个随时回复正常的时间缺口中，突破自身的极限，悟出“水之道”！ 这谈何容易。首先，天赋、智商要高出常人，想象力要直*爱因斯坦一类的科学巨人，心态要超级镇定，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其次，要有善于捕捉微小细节的能力，对于现实和想象里的事物，一眼看出它的本质。最后，要有一定的压力*迫，适当的压力可以激发人的潜力，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刘玄的压力足够大了，因为一旦思维重新被时间约束，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没有人想死，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帅哥。 要么死亡，要么超越。 想到这儿，刘玄心里反倒是异常的宁静，他闭上眼，模模糊糊的看见一道瀑布。仿佛来自九天，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黑色土地上，轰轰作响，水花四溅，朦胧了人的眼。待响声平稳后，雾气散去，原来的黑土地成了一个水潭，潭中央立着一块巨石，正敞开胸怀迎接瀑布的洗礼。 刘玄痴痴地看着，不知怎么，他觉得那不应该是块石头，那应该是一个人，一位大侠。 水潭呈圆形，就连石头，在刘玄看来，似乎也是圆的。一连串莫名的符号浮出瀑布，太阳照在上面，摇曳生辉，甚是美丽。 刘玄注视着符号。良久，睁开眼睛，万道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夺目射出。他的口中，叹气一般地念道：“圆，圆，圆！我追寻七年，原来结果竟是如此简单！” 随手挽个剑花，打掉激射而来金牙，刘玄冷笑一声，手腕缓缓转动，无匹的剑气*出剑身，层层叠叠，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漩涡，将谛听卷进其中…… 眼见谛听就要被卷成一团麻花，异变突起，漩涡中白光一闪，剑气被神秘的力量震散开去，有几道剑气竟然反射向刘玄。刘玄大吃一惊，急忙挥剑打掉剑气，心中震惊莫名。 等他看清谛听的本体后，虽然吃惊，但心中的恐惧稍减，至少，对付看得见的对手，刘玄还有几分把握把它打得屁滚尿流。 “就算你现了本相，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谛听听了这句话，仰头大声吼叫，鼻子一甩，莫大的力道击中路旁一颗半人粗的大树，只听“卡擦”一声，大树从中折断。上半截迎面倒向谛听，谛听扬起鼻子卷住树干，在空中绕一圈，突然松开，树干笔直朝刘玄飞去，气势如山。 刘玄将手环在胸前，脸上笑容依旧，斩情剑凌空悬浮在他面前，滴溜溜转。见大树飞近，刘玄身体向后一仰，双臂自然张开，身子贴近地面，与大地成三十度角，轻轻松松避过这致命一击。 树干气势不减，撞上一棵同样粗的大树，“卡擦咔嚓”，被撞的大树应声折断，上面三分之二的部分轰轰倒下，倒在地面上，沉闷作响。 转眼谛听已冲至面前。刘玄霍地弹起，顺手抄剑，斜斜一划，剑气激射而出，化作半弧形的光圈，击向谛听。谛听避无可避，由于奔跑的惯性大，收不住脚，只得仰起头硬着头皮迎上去。 “嗤，斯唔……”剑气撞上谛听的粗脖子，阻住了谛听奔跑的势头。然后，以接触点为中心，一层似有似无的气劲扩散开去，四五米外的树木无风自动，面向碰撞点的树皮哗哗掉落，有些甚至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谛听的皮虽厚，但也禁不住如此强劲的剑气，相抗几秒钟后，鲜血汩汩而出。谛听低吼一声，侧转脖子，蒲扇大的耳朵拍上剑气，“啪”的一声巨响，剑气四分五裂，无影无踪。这响声清脆之极，威力之大，耸人听闻。 刘玄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大象会用耳朵打散剑气，这下刘玄不敢大意了。巨象的耳朵看似柔软，实则柔中有刚，蕴藏的内劲极大，连耳朵都这么厉害，那么鼻子、象腿就更了不得了。自己得小心应对才是。 谛听打散剑气，不容刘玄抢占先机，腾空而起，前足猛踏下来，势若雷霆，刘玄就地一滚，翻到象肚子下面，举剑便刺。谛听身躯庞大，难以腾挪，急忙将后腿一收，踢在斩情剑的剑身上。它的前脚早已着地，便将腰部一摆，掉转身子，怒视着刘玄。 刘玄左手在地上拍了一掌，借力跃起，手腕一抖，挽出几个剑花，上下左右不离谛听的右眼，那是谛听最脆弱的部位。 谛听不敢硬接，后退两步。正在刘玄以为它黔驴技穷，想加紧进*的时候，谛听忽然抬起头来，嘴巴动了动，两颗金牙急速变长，往上一迫，穿进刘玄的右脚脚底板，再往地上一贯，把刘玄摔了出去。 刘玄勉强爬起，用剑支撑着身体，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如果我想杀你，你早死了，哼！” 说是这样说，可刘玄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将剑放下，脸上冷笑连连，显得高深莫测。谛听试探着冲上去，肥壮的身躯撞倒几棵树后，在刘玄身前一丈堪堪停住，疑惑地问道：“口气挺大的，怎么又不反抗了？” “哼”刘玄面露鄙夷之色，语气悲凉：“还打什么打？根本就不公平！” 谛听来了兴趣，道：“你倒说说哪儿不公平了？” “第一，”刘玄竖起右手食指，信心十足，道：“你有两颗牙齿，而我只有一把剑，以二对一，这公平吗？” 谛听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得点头：“是不太公平，可是我含一颗牙，感觉有点…不伦不类的！” “怎么会！”刘玄夸张地叫道，“你把牙插在两边，若拔掉一根，当然奇丑无比，可如果你把它插在嘴巴正中间，还会丑吗？要多威武有多威武！试试看。” 谛听依言做了，果觉得气势不凡，威风凛凛。刘玄暗笑：“傻瓜，你的鼻子也在正中间啊，待会儿看你怎么打。” “第二，”刘玄顿了顿，毫不客气地继续提条件：“你有四只腿，而我只有两只，有点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