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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五皇子

    第714章五皇子

    长安城的医药行业,一边为姜白芷不再穷追猛打松了口气,一边为孔志约等人编撰行业准则而苦恼。

    从事医药行业之人,起初多少还是有点悬壶济世的胸怀,只可惜渐渐为孔方兄迷了眼,见多了逝者亦更心硬如铁。

    年轻时guntang的热血,难免因时间的冷风吹凉了。

    道德底线,如同陈年的裤腰,早褪到地上了。

    以前的太医署,因为他们没折腾太甚,加之冯一纸致仕,导致监督出现真空。

    待太医署反应过来时,这已经是一个顽疾了。

    姜白芷的揭底、姜茯苓的报复,揭开了光鲜亮丽的行业表皮,露出那令人作呕的丑恶。

    孔志约诸人也有医学造诣,对这些丑事多少有些了解,再奉诏制定行业准则……么么,那些黑钱是吃不得了。

    其实,无论是药还是医,利润本就丰厚,若谨守本分,虽难暴富,衣食无忧是唾手可得的。

    人性本贪。

    孙悟空头上为什么要戴紧箍咒?

    防的就是无法无天啊!――

    “今年征讨高句丽,薛仁贵也就烧了多处粮食,连泊灼城都没打下来。”

    永徽天子怀抱稚子,眼现慈祥。

    稚子那一双无邪的眼睛,好奇地在范铮身上打量。

    “阿耶,他是谁呀?”

    永徽天子笑了:“这位,可是阿耶的老师,鸿胪卿、云麾将军、华容侯范铮,你当尊称范公。”

    稚子挣扎起身,一板一眼地向范铮叉手行礼:“李弘见过范公。”

    范铮起身回礼:“臣范铮参见皇子。”

    永徽天子露出得意的笑容:“范卿以为,此子较朕当年如何?”

    “皇子如此年幼便深合礼仪,较陛下当年更胜一筹。”

    范铮貌似耿直的回答,让永徽天子大乐。

    李弘名义上是永徽天子第五子,实则是他第一个亲骨rou,自然格外疼爱。

    在爱子的阿耶面前,夸他的娃儿,比夸他本人感觉更受用。

    “朕以为,弘儿与范卿家给事郎一般,仁孝之致,且发乎本心。”

    永徽天子赞了范鸣谦一句。

    至少当年,范鸣谦从来没有使过嘴脸,倒是不时请吃东西。

    昭仪武的肚皮很争气,永徽三年便诞下李弘,如今肚皮又鼓了起来。

    正因此,萧淑妃的矛头也渐渐转向武,幸亏永徽天子亲手杖毙了二人才渐渐安定下来。

    前面四子,名义上为皇子,却与永徽天子隔了一层,便是太子李忠与永徽天子都不亲近。

    范铮笑道:“臣贺喜陛下,得此麒麟佳儿。”

    永徽天子叹息:“尚药孔奉御、陶侍御医会诊,弘儿体弱,当尽心照顾。”

    李弘自幼体弱,是武在宫中未遭到全面压制的原因之一。

    无他,未当成对手尔。

    “可曾请孙道长来看过?”

    这个时代,单提一个孙道长,世人都会默认是孙思邈――名声太大了。

    永徽天子通过孙行,请孙思邈道长带徒弟刘神威来皇宫,给李弘诊治了一番。

    诊断结果出来,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无法根治,只能调养。

    因李弘过于年幼,汤药之类的法子尚未用,孙道长只开具了食补之方,且令宫人小心侍候。

    永徽天子未给李弘封王的原因便在于,这个年代,即便是皇室,皇子皇女的夭折率同样很高。

    故而永徽天子对李弘多有怜惜。

    “想来太庙诸帝,会庇佑如此乖巧懂事的后人。”

    范铮也只能安慰一番。

    没辙,这不是一两个偏方能解决的。

    永徽天子话锋一转:“朕在想,要不要等尖底船出,大军南北夹击,北取鸭绿水泊灼城,南行当年来护儿之事。”

    来护儿当年可是杀到了平壤的。

    范铮笑道:“若走海路攻击,当分三路。平壤只是中路,且须留退路;南路应从长口取水逆流而上。”

    水,即大同江,《隋书》中提及。

    直取平壤当然很便利,但没有足够的兵员、补给,很容易陷入来护儿当年的狼狈境地。

    毕竟平壤是高句丽都城,城防、兵员必不可少,加上当年为来护儿所破,多少汲取了点教训,哪里还会在原地跌倒?

    不带这么看不起敌人的,否则那是在污辱自己。

    “百济、倭国为坚实同盟,新罗能拖住它们就不错,真打唯有靠大唐。”

    永徽天子曾经存有的一丝侥幸,早就抛于九霄云外。

    对敌,唯有大唐儿郎可信,他人信不得一丝一毫。

    惯于嘤嘤嘤的新罗尤不可信,与大唐相约夹击高句丽,只夺下一个水口,独击百济却威风凛凛。

    “高句丽莫离支钱盖苏文,品性虽恶,掌控军、权却是一把好手,纵失辽东,高句丽国内却未大乱,不易对付。”

    当飞扬跋扈的五刀将都不率兵征战时,就得格外地小心。

    对方不是身体垮了,就是由将进化为主帅了。

    范铮的话,引永徽天子颔首。

    确实,控制能力弱一点的话,有丢失辽东之败,早就为人夺权了。

    钱盖苏文坐镇平壤,西拒大唐,南战新罗,虽未占据优势,却有条不紊、败而不乱,委实是个人物。

    败给大唐没什么委屈的,实力不如人。

    钱盖苏文兄弟的感情和睦,偏偏三个娃儿钱男生、钱男建、钱男产勾心斗角,五刀将活着可以压制,死了呢?

    当然不能寄希望于钱氏内讧,但大唐遣细作居中潜移默化,总可以吧?

    不要告诉范铮,兵部职方司连一个人手都没有安排进去。

    “朕发觉,范卿所思,甚合朕意。”

    永徽天子直乐。

    “吐蕃与吐谷浑再战,据兵部消息,两败俱伤,吐谷浑尚书乙弗摩诃,为吐蕃伍如东本噶尔钦陵赞卓所伤,所幸不致命。”

    范铮眼皮跳了几跳:“吐蕃大论噶尔东赞次子,一个将才,曾为质子宿卫。”

    噶尔钦陵赞卓的个人武艺可以忽略,但他领军、征战的才能,在吐蕃史上都名列前茅。

    可惜,大唐终究是太要脸,做不出扣留甚至是下毒等手段,生生让他回归了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