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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太子太师

    第254章太子太师

    刘仁轨虽然很暴躁,却非无脑。

    事情本来就不大,你就是闹上去也没人理。

    哪怕刘仁轨认为下的理都在他身上,也不得不赞同范铮那句话,他有权改牛

    只是一口气不顺而已,想开了自然无所谓。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范铮没有做什么怒人怨的事,哪怕刘仁轨敢像对付鲁宁一样吧,也找不到理由下手不是?

    李乾佑性子好,还会开解一下刘仁轨,处罚的目的是教育,是罚铜还是罚抄名字,效果都差不多,没必要揪着不放。

    换一些脾气大一点的上官,刘仁轨你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走人!

    台狱里又送来了一名人犯,官不大,区区均州郧乡县尉。

    均州治武当县,郧乡县即后世郧县,离长安也不足千里。

    县尉的罪名,让人惊愕。

    偷盗,注意,居然不是强抢!

    偷的还不是公物,是民财。

    真给同僚们丢脸了,难怪被送御史台。

    范铮来了兴趣,亲自去审。

    “,怎么犯的事?”

    郧乡尉哀叹一声:“谁让犯官生性就喜欢狗之类的物种呢?县中有一老汉,养獭捕鱼为业,击掌呼之,群獭皆至,缘袷藉膝,驯若守狗。”

    “犯官不禁动了心思,愿以十贯钱求得一只。”

    这个价钱,不算低了,真起来,即便是驯服聊獭,也卖不到这价钱。

    “问题老汉将獭视为子嗣,死也不肯卖,犯官又不能强买。无奈之下,行了下策,漏夜入户,为梁上君子,带走了一只獭,留下了十贯钱。”

    “结果,老汉不依不饶地报官。本来犯官也能搪塞过去,偏偏那温顺的獭突然发怒,咬了犯官一口,惨呼声顿时让犯官露馅,惹得明府大怒……”

    范铮好不容易才止住想放肆狂笑的冲动。

    这个奇葩!

    他哪怕是用权势压过去,郧乡令也不至于那么恼火。

    事真没多大,本来最多均州就能处理了,偏偏郧乡令脾气上来了,非要捅到长安来。

    范铮下判决,笞三十,罚铜四斤,移吏部司。

    郧乡尉的处罚不重,但损失的大头在吏部司那边,至于坐个三两年的冷板凳是难免了。

    也就是贞观朝的官员依旧紧张,换了冗官冗员的朝代,下去就别想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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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仪殿中,太子、魏王皆不在场,诸位宰辅面色凝重。

    到了太子与魏王相互红眼的地步,动荡就在所难免了。

    太子公然称魏王“未来的明君”,就是将矛盾公诸于众。

    “陛下,臣以为,当稳太子心思,免得总以为要易储。”

    吏部侍郎刘祥道四平八稳地建言。

    黄门侍郎刘洎轻笑一声:“陛下,臣以为,太子贵体有恙,不若安心养身。”

    也就这性子狂放的,敢明目张胆出几近悖逆之言。

    司徒长孙无忌眼皮子抬了一下,无声地笑了,这是在自寻死路。

    当然,谁当太子,长孙无忌不是太在意,只要rou烂在锅里就行,哪个外甥上都差不多。

    至于那个妹夫“类己”的李恪,哼哼,早晚弄死你!

    未来的御座,只能是我外甥的!

    司空房玄龄嘴角微抽,晓得伱刘洎是魏王一党,可吃相也别那么难看,太子还没倒呢,你就想推。

    没看到在场真正的宰辅都没表态吗?

    尚书右仆射高士廉谨慎地开口:“要不,给东宫加三师?”

    三师,指的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多为虚衔,但在特定的时间有特定的意义。

    此时加三师,则表示,有重臣愿意鼎力支持东宫。

    但是,这就是个坑呀!

    明眼人都知道,李承乾摇摇欲坠,东宫之位,任皇帝再信誓旦旦地要保他,可谁信呢?

    你们都骂他的昏君、亡国之君了,这是对储君的态度?

    李世民看了一眼殿中,几乎人人垂眉,仿佛没听到高士廉的建言。

    谁愿意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保这明显要被放弃的太子,愿意在船只将倾时登上去呢?

    李世民无奈地点将:“郑国公,朕欲你为太子太师,辅佐东宫,你意下如何?”

    垂垂老朽的魏征无奈:“陛下,臣这身子骨……”

    李世民立即顺杆而上:“就这么定了,明日朕携太子,亲至郑国公府奉上束修。”

    魏征无奈:“臣领命。”

    宰辅们悄悄松了口气。

    魏征,好人呐!

    一整只烤羊被推入两仪殿,性格差一点的宰辅想张口骂人,直到衮冕入目才收敛了脾气。

    衮冕是一品官员的正式服式,几乎就是亲王的代名词。

    垂青珠九旒,青纩充耳,角簪导,青衣、纁裳,服九章,白纱中单,黼领,青标、襈、裾,革带,钩,大带,韨,剑,佩,绶,朱袜,赤履,配上一张稚气犹存的温和面容,晋王李治自建府之后,首次出现在宰辅们面前。

    “朕有些饥了,晋王,速更常服,且将羊rou分与各位宰辅。”

    李世民也没喊他名,毕竟,已经成家了呀!

    李治快速更衣,着常服,亲自cao刀,将羊rou细细分割,均分到每一个盘子里,并亲手盛到每位宰辅的案上,态度甚是谦和。

    宰辅们面容如常,心中却暗暗思量,晋王在这个敏感时刻出场、更衣,有何深意。

    最后一盘羊rou分配完毕,整只羊也恰恰剩下骨骼。

    有细心的宰辅看到,李治持着满是羊油的刀子,抹到一块胡饼上,随即放下刀子,有滋有味地嚼起了胡饼。

    整个过程,李治流畅自然,没有丝毫作伪。

    这与李治生性节俭有关,也与晋王府用度不太宽裕有关。

    从艰难时代走出来的宰辅们,瞬间对晋王的好感度提升。

    贞观年从窘迫到稍为宽裕,还不能称为盛世,老人们对节俭这一点很在意。

    仅这一点而言,李世民尚存的十一子,无人能及李治。

    吃完,净手,擦嘴,李治依礼退出,整个过程都彬彬有礼。

    长孙无忌眨巴着眼皮,发现自己一直疏忽了这个亲外甥,似乎他更有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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