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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从天而降的攻击

    第223章从而降的攻击

    双方的激烈碰撞,如惊涛骇浪撞上了中流砥柱,每一息都有裙下,血浸染了野草,又被踏进泥土里。

    “杀!”

    朔方军三枪一组,分三路奔袭薛延陀控弦之士的咽喉、心口、腹部,配合得衣无缝。

    挡得住一枪、两枪,挡不住第三枪,木枪扎入腹部的剧烈疼痛,是多勇敢的战士都忍不住惨叫的。

    密集阵形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步兵们相互配合,每一个敌人要同时迎战三名唐军,就是武艺再好也没有用。

    除开将领率军冲阵之外,个人武勇在如今的步战中已经被弱化了。

    密集的阵形中,有再好的武艺也没用,你还能有空间腾挪闪避啊!

    战损恒定在五比一,一个很合理的数字,但乙失颉利苾知道,中原兵马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的战斗力,而是那股要命的韧性!

    薛万彻分出一千骑守护马匹,自己带二千骑,从河畔杀入薛延陀阵营。

    对于薛万彻,乙失颉利苾倒不意外,毕竟前面已经有五千人栽在他手里。

    一挥手,一万薛延陀步兵列出密集的方阵,要正面硬撼大唐猛将。

    薛万彻虽勇,却不傻,率军从斜面攻击,充分利用了骑兵的优势,一触即走,每一次都卷走少量薛延陀步兵,己方却几乎没有伤亡。

    也不知道薛延陀是抽什么风,好好的草原国度,不加以发挥他们的优势,反倒扬长避短,玩步兵!

    薛万彻笑得很灿烂。

    再这么下去,娶公主有望了。

    他这号粗人,才不在乎娶与尚的区别。

    反正,是续弦了,明白吗?

    唐朝初期的公主、县主,好多都是当续弦的。

    郡主?

    其他朝代不知道,唐朝的郡主,只有太子的女儿才是,李承乾可没女儿。

    乙失颉利苾终于看到,回纥、同罗、仆骨等部动了。

    哼,这些卑贱的二等部族,待赶走唐军,要清算他们的心思!

    乙失颉利苾万万没想到,在药罗葛·吐迷度的带领下,诸部族没有冲向唐军,反而狠狠切入薛延陀腰部,将前后的阵形生生斩断!

    “逆贼!”

    乙失颉利苾牙都快咬碎了。

    本来对上唐军,结果都是必败,无非是支撑多久、给对方造成多大伤亡的问题,谁能想到,回纥诸部的背叛,直接让薛延陀军崩溃。

    再散乱的阵形,它也要接收将领的指令,然后按照将令去厮杀。

    将令是高明也好、昏聩也罢,至少让军士有一个卖命的方向。

    被拦腰一刀,前方的薛延陀控弦之士收不到指令,不能及时调整,难免乱了起来。

    李世积、李大亮、郭孝恪都是沙场老将,敏锐地抓住机会,两翼包抄,正面强攻,直杀得人头滚滚。

    乙失颉利苾看着已经无法挽救的前军,再看看被薛万彻杀得如鸡似的后军,一声暗叹,打马奔逃,身后的附离也跟着逃跑。

    除了打法与突厥不同,突厥的其他制度,几乎被薛延陀全盘继承下来,包括颉利发、俟斤、附离、控弦之士等制度。

    薛万彻怪叫一声,挥槊追了过去,身后瞬间分出千骑相随。

    杀控弦之士,能跟捉达度莫贺咄叶护相提并论吗?

    上阵上获,它也不能跟跳荡比啊!

    追逃双方都不再顾惜马力,乙失颉利苾的花马甚至口吐白沫,眼见要不行了。

    一咬牙,乙失颉利苾解开身上的甲,纵身一跃,跳入滚滚诺真水。

    薛万彻呸了一口,满眼的失望,恼怒之下,将这些跟随乙失颉利苾的附离全部斩杀了。

    别薛万彻不擅水战,就是精擅,也不能只身跳河,好歹得有船吧?

    哎,可惜了达度莫贺咄叶护这大好人头哟,不知道会成为谁的战功。

    空中,铁壮带着邓稳等人在诺真水上下游来回巡视,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从青山起,飞骑上下憋了一股气,要为死难的袍泽报仇!

    真正的复仇,除了在战前侦知薛延陀的布置外,就只能盯着乙失颉利苾这个人不放了。

    至于梯真达官,还真没人注意到。

    铁壮的目光,落到一处略为隐蔽的河弯。

    不得不,居高临下,视角就是广袤啊!

    乙失颉利苾抹去脸上的水珠,狠狠吐了几口水,身子瘫在草地上,任由炽热的阳光照射,似乎想等待烘干衣物。

    南船北马的法,还是很有道理的,乙失颉利苾的水性,其实并不好,能侥幸脱身是因为薛万彻的水性也不好。

    真狼狈啊!

    二十万大军,遇上八万唐军,硬是像幼童被阿耶教训,还手的余地都没樱

    回纥的狼子野心已经昭显,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取代薛延陀,成为草原霸主!

    目光一闪,乙失颉利苾一骨碌爬起来,张开罗圈腿,在夕阳下奔跑。

    该死的,忘了这阴魂不散的飞骑!

    要报仇雪恨,你们找梯真达官啊!跟着我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本叶护射的!

    要不是角弓不在,真想射死你们!

    乙失颉利苾选择性地忘了,即便角弓在手,被河水这么一泡,也根本不能用的。

    铁壮眼见乙失颉利苾,似乎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能力,率飞骑压低了飞行高度。

    坦白,这是很危险的举动,谁也没法预料,会不会摔下去。

    对于乙失颉利苾来,就很恶心,无论往哪头跑,都避不开飞骑。

    得意洋洋的铁壮面色骤然一变,肚子翻江倒海。

    这是他自作自受。

    自从邓稳给他烤了羊rou之后,铁壮觉醒了吃货本能,连续两只吃羊rou,肠胃总有负担不起的时候。

    伱不见那些草原人、高原人,还需要以茶解腻吗?

    闹肚子难免,可现在是飞在上啊!

    “啊……啊!”

    铁壮面红耳赤地挣扎了一阵,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湿热的感觉,充斥了犊鼻裈,顺着袴,飞流直下,巧合地糊了乙失颉利苾一脸。

    乙失颉利苾被这从而降的攻击打倒了,不,是臭倒了。

    有生以来,乙失颉利苾从未闻过如此恶臭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