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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不登大雅之堂

    第191章不登大雅之堂

    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原来,府邸中当花种植的白叠,竟可以成为御寒之物!

    这东西,对光照要求比较高;

    对肥料、土壤与水份则不同,高有高的收成,低有低的收获。

    白色的白叠能御寒,黄色、灰色的白叠它也御寒啊!

    御寒能力差零?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庄户人家嘛,一般是将好产出卖了挣钱,次的才轮到家用。

    色泽差一点、保暖效果次一点,那不是事,关键要樱

    李世民琢磨:“冬日严寒,若将其缝入尉中,则更不惧严寒而挥刀。”

    尉,手衣,手套,尉字应该加绞丝旁。

    手不冷,挥木枪、横刀会更有力。

    “莒国公,你看看怎么将白叠推广到大唐各地。”

    有意思的事来了,唐俭起复,重任民部尚书。

    不愧是世交加亲家,换别人想重回这个莱菔坑,都早被人占了位置。

    唐俭举笏:“臣领命。”

    高履行面色一苦。

    这种苦差事,最后还不是他这民部侍郎四处奔波?

    往往最后累成狗一样,功绩上官扛。

    没辙,这就是佐官的命。

    鸿胪卿刘善举笏:“陛下,高句丽世子高桓权来朝。”

    可能有人认为应作“太子”,但在《旧唐书》不同的篇章里,对高桓权有称世子、也有称太子的。

    范铮紧紧闭住了嘴巴,表情收敛,不敢再有任何失态,免得再被揪出去,还无法圆场。

    高桓权是国字脸,两腮的短须如刺,青罗金冠,插二鸟羽,筒袖衣裳,着大口裤,系白韦带,蹬白韦履。

    韦带,指的是没有装饰的皮带,也指贫民。

    韦履,则是指熟皮履。

    看,同一个“韦”字,内容相差多大?

    高句丽地方的特产,人参、鹿茸、貂皮袄是必须进献的,马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两只纯白色玉爪的幼年海东青,格外招李世民喜欢。

    白色不是指整鸟,是指鸟爪。

    李世民看到两只海东青,胳膊险些本能地抬起。

    哎,朕当年飞鹰走狗、逍遥自在的日子哟!

    干咳了一声,端庄了形象,李世民肃穆地开口:“我大唐立国,与荣留王继位本是同一年,大唐与高句丽一衣带水,素自相安。”

    “贞观五年,朕遣广州都督府司马长孙师,前往高句丽,摧旧朝时所立京观,收大隋将士枯骨回乡安葬。”

    “朕听,荣留王因此心存顾忌,从扶余城到海,千里迢迢,尽筑长城?”

    高桓权叉手:“下国邦,不敢承朝雷霆之怒,唯以砖石俗物相护,实求心安尔。”

    高句丽的语言与大唐有异,但权贵子弟基本读中华典籍,如《五经》、《史记》、《汉书》、范晔《后汉书》、《三国志》、孙盛《晋春秋》、《玉篇》、《字统》、《字林》等。

    箕子遗风,多少都对高句丽有影响。

    “新罗、百济,今未诉高句丽。”

    李世民的戏言,让太极殿内一片哄笑。

    这的是武德九年,百济、新罗两个不要脸皮的,状告高句丽荣留王高建武阻塞他们朝贡之路。

    当时的高祖李渊,遣散骑侍郎朱子奢主持三方调解,一通稀泥和下来,稀里糊涂了事。

    不要笑。

    新罗还可以因为必须从外海过,你百济就隔一个渤海湾而已,有多难?

    再,哪怕是从黄海过,秋冬浪高,春夏总归平静了吧?

    你非得从高句丽过是个什么意思?

    朝鲜三国,相爱相杀了几百年,糊涂账一大把,伱随时可以想到结盟与背叛。

    李世民用自己的臭脚丫子想,也能知道百济与新罗没憋什么好屁。

    奈何,立场是生的,谁让杨广那一场大败,仇结大了呢?

    即便高建武从继位起,对大唐就保持恭敬的态度,但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翻不了篇。

    账早晚是要算的,哪怕换了个王朝也一样。

    高句丽做好撅腚挨揍的心理准备即可,中原王朝,从帝王到子民,可深深窝着一口气呢。

    “听钱氏在高句丽很霸道啊!你们的宰相,称大对卢的,是叫钱太祚,听长子叫钱盖苏文,人称五刀将,很厉害呀。”

    李世民半带调侃地打探消息。

    高句丽这个国度,大对卢的交接,如果不是父子、兄弟承接,通常是新旧大对卢提兵斗上一场,谁胜谁坐这位置。

    当,王宫闭门不出。

    所以,实际上高句丽的王权,已经很弱了。

    强臣弱君,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钱氏,本为渊氏,因犯高祖太武皇帝名讳,大唐自动替换为“钱”字,李世民更不会叫错。

    倚在柱子上的范铮忍不住咧嘴乐了,立刻被眼尖的李世民逮了出来:“华容开国县男有什么喜事,不妨让大家同乐嘛。”

    乐子人程咬金击掌:“对!读书人不是啥乐乐来着……”

    别以为程咬金真不读书,人家是官宦子弟,不是贩私盐的!

    国子祭酒孔颖达横了程咬金一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臣倒是想讲呢,有点冒犯人。”范铮摊手。

    秘书少监颜师古面无表情:“言者无罪。”

    李世民撇嘴,想反驳颜师古两句,又想听范铮讲一些鄙俚浅陋的趣话——好歹这不算谗言吧?

    “臣记得,坊中有个人好耍刀。坊内的娃儿,陛下也是见过的,皮得很,好给人起诨号。”

    “那日,此人耍了一把刀,娃儿们叫他单刀汉;一开心,他横刀、障刀一并耍弄,娃儿叫他双刀将。”

    “开心过头的那个人,手执双刀,身负三刀,耍得虎虎生风……”

    程咬金抢答:“娃儿叫他五刀将?”

    李世民指着范铮,只是在笑。

    这厮,惯会损人!

    范铮一本正经地回答:“从此以后,他在坊间多了一个亲切的称呼:卖刀的。”

    程咬金大笑,李世民得矜持,只能浅浅一笑。

    大半臣子都忍不住笑了,只有颜师古面无表情地丢了一句:“此言可为戏,不登大雅之堂。”

    你可以颜师古臭讲究,也可以他太拘泥礼节,但你不能否认他的话有理。

    范铮躬身:“下官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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