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贞观长安小坊正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安置盘长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安置盘长

    第163章安置盘长

    三十名算学生,每年都有出监的。

    啧,这词听起来,莫名有一种劳动改造的感觉。

    盘长他们五饶出监,是课业有成,经过国子祭酒孔颖达的测试,推送到吏部安排职司,专业词汇叫登第。

    那些不听教诲的,以及连续三年评下第,律学生六年无成,其他学生九年无成的,同样出监,名称叫举而免之。

    超过期限的拖延症、作乐、杂戏,惩处同上,只有弹琴、射箭例外。

    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弘文、崇文馆学生登第,按明经、进士待遇计算;

    书学、算学生,等同明书、明算出身。

    嘿嘿,明白为什么官员子弟要往国子监塞了吧?

    据盘长自嘲,他已经在国子监混了七个年头,快成油渣了。

    算学生不会全部安排到吏部报到,至少有几名是要接博士衣钵的,《九章》、《海岛》、《五曹》、《张丘建》、《夏侯阳》、《周髀》等算学精髓,还是要有人研究下去的。

    其他的课业,范铮不好置喙,唯独他们的算盘,范铮给的评价是“粗堪使用”,大约也就珠算普六级水平吧,入门了。

    但是,珠算这东西吧,也就是一门大学问中的一个辅助项而已,有加成,但不多。

    普六级能使唤,能手一级也不嫌浪费,不乏二者同堂做事的。

    算学生与坊学生的区别,首先是速度上范铮没有强求,其次是基础会计课程根本没教。

    玩什么玩笑,孔颖达祭酒是请本博士教授算盘,不是教授会计。

    贞观年的国子监生好安排职司,反正出缺的位置一大把,你只要在匹配的范围内选择就好。

    反正,律学以下的监生,最合适的位置就是流外官,不要奢望一步入流,有人甚至干了一辈子,起点就是终点。

    躺平了,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这是玩笑话,大唐从来没有堵死吏员的上升渠道,何况是流外官。

    长安县、万年县、雍州、民部、御史台各安置一名,简直不要太轻松。

    御史台安置的是盘长,范铮卖了把老脸,跟韦悰了一声,将盘长调入察院为监察史,一脚把李义府身边的一名监察史踢到台院去,盘长的位置不就有了嘛。

    “李兄,这么安排,没意见吧?”

    “贤弟……哈哈,次席哪里话,我们之间,无须如此见外,次席的安排,我可甘之如饴。不过,你得让刘谙、华鸣带一带。”

    李义府并未因范铮手伸得长而不满,反倒满心欢喜。

    他早就受够了这两名只会摇笔杆子的监察史,认为是他们拖了自己的后腿,要不然也不至于为每年的考课而伤脑筋嘛。

    舞文弄墨才叫笑话,本监察御史的文采,会比你们差了?

    宁愿要盘长这种初出茅庐的算学生,也不愿要刁滑胥吏,一张白纸好作画。

    刘谙、华鸣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庆幸。

    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话痨,没有话痨有饿痨……

    总而言之,上官是念旧的,没有因为要安置学生而将他们踹开。

    倒不是去辅佐其他监察御史,待遇就差了。

    只是,跟着范铮,能学到许多奇怪而有用的东西,考课也轻而易举,因此加的俸也不少。

    最舒心的一点是,因为范铮的出身也不高,与他们品秩虽有别,却从未高高在上、端着姿势,嬉笑怒骂从不做作。

    所以,带一带盘长而已,多大的事?

    盘长也会做人,在下衙之后,奉上了一段五彩续命丝。

    续命丝虽一般是在端午时节佩戴,却也可以在平时系于腕上,据辟邪。

    “学生得讯太晚,师弟已然过了三朝。家境不太宽裕,唯有叔父从青城山求来续命丝一缕奉上,乞求师弟岁岁平安,聊表心意。”

    咦,盘长这眼色,有前途啊!

    倒不是盘长家真的买不起玉相送,而是不能为人诟病,续命丝的理由出来,谁也没法嚼舌头。

    事实上,真从青城山求来续命丝,再辗转送来长安,靡费未必下于一块次品的玉牌。

    “十月二十日,下衙之后,到敦化坊宅中薄饮。”

    范铮虽未明,盘长却已了然。

    七月初十生,十月二十日可不就是百日宴么!

    博士果然明白续命丝的价值,没有明珠暗投!

    ……

    秋风起,气渐凉,阔叶树的叶子逐渐飘落,落在地上,堆积得有点厚。

    范铮身后,是刘谙、华鸣带着盘长,与中书舍人封言道、左候卫将军会合,到大理狱门前傲然挺立。

    盘长有点心虚:“那个,刘叔父,我们来干嘛?”

    刘谙呵呵一笑:“听过‘秋后问斩’一词没?”

    盘长眨巴眼:“倒是听过,可这与我们察院有什么关系?”

    华鸣嗤笑一声:“伱的功课没做足啊!察院的职司之一,监斩。”

    盘长有点傻眼,听上去好吓人哟。

    今要处决的人犯,只有一人,这是“慎杀”导致的结果。

    这是以张蕴古性命为代价,换来的结果。

    人犯梁猛豹,豹眼、狮鼻、招风耳,貌凶恶,门牙因拒捕打落一颗,这相貌特征太明显,几乎没有作伪的可能。

    刘谙还是带着盘长上前,一一核对特征。

    梁猛豹猛然瞪眼,张开腥臭的嘴大吼一声,唬得盘长跳开,而后仰狞笑。

    刘谙一甩手,连鞘横刀拍到了梁猛豹嘴上。

    “虐杀、肢解一家十口,是十恶大罪之五:不道。在耶耶面前,莫狂,否则请你尝尝新鲜马子的味道!”

    鬼怕恶人。

    即便梁猛豹再不想活了,也不愿意品尝马子的滋味。

    东市口,人来人往,却有一块不算太大的地方有高台,是专用的刑台。

    选择东市口,目的就是震慑不法。

    看看,再违法,会掉脑袋的!

    人头落地,血液喷溅几息,染红了好大一块刑台。

    范铮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大场面,多少有些不适,盘长的脸却煞白了。

    “彩!”

    台下的百姓,振臂高呼。

    范铮默默地吐槽,没有人血蒸饼,差评。

    这么吐槽几番,范铮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