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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冷场国公

    第154章冷场国公

    “又或者,真珠毗伽可汗认为,大度设、突利失二位可汗,没有能力稳定薛延陀?”

    李义府的本性,露底流露出来了。

    李猫,貌似猫,实则是毒舌!

    这句诛心之言,乙失统特勒无论如何都接不下。

    即便这两位可汗是亲侄儿,他也不敢随意话。

    大度设还好一些,突利失乙失曳莽,脾气可是很暴的。

    不,论脾气恶劣,乙失夷男的嫡子乙失拔灼,才首屈一指。

    老实,监察御史这个位置,办案要有理有据,委实限制李义府的发挥了。

    若是不用顾忌后果,李义府自信,能与程咬金在口舌上分个高下。

    程咬金大笑,身上的阜绢甲直颤:“第一次觉得,李义府这后辈话中听。”

    李义府根本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一向不招待见。

    大臣们的人生阅历丰富,尤其是程咬金更是jian似鬼,他遮遮掩掩地收敛本性,反倒让人看不起,还不如坦坦荡荡地当个恶人。

    程咬金平时净瞎胡闹,可在重要时刻,他的开口,基本代表了武将的态度。

    新任工部尚书、勋国公张亮出班:“臣以为,此议可校”

    太极殿瞬间冷场。

    张亮是正经庄户人家出身,连个豪强都不是,文不能治理一地,武不能率军征战,坐到现在这位置,靠的是联络各方势力。

    即便是出身瓦岗,张亮也是然被人排斥的,这一点刚好与他四下勾连豪强的举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仅是程咬金、牛进达、吴黑闼疏远他,就连他的老上司李世积都不与他来往。

    不是徐世积或者李积吗?

    武德二年,徐世积因为替李密守住他所弃之地,直到收到李密之命才降唐,为高祖所赞赏,封莱国公,改曹国公,赐姓李,所以叫李世积。

    省一个字,则是在永徽年中,避李世民之讳而为。

    除了张亮好打探隐私之外,他弃妻再娶也格外不招待见,偏偏后妻李氏还是个“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人物,在相州看中一个卖笔、善歌舞的俊俏后生,托言他是张亮的私生子,让张亮收为假子,更名张慎几。

    即便张亮之前到处奔波,也没到过相州,有没有那么一个私生子,他心里没数?

    即便真有私生子,年龄能对得上?

    然后,假母假子“我欲成仙,快乐齐”,还不避外人,偏偏张亮还愿意当活乌龟,亲娃张慎微苦苦相劝,依旧置之不理。

    李氏还好巫蛊之事,所到之处,男觋女巫聚集,更令人忌惮。

    这样飘逸十里的名声,当然是能离他多远走多远。

    要不然,以张亮三品大员、国公的身份,需要对李泰屈身相向吗?

    至于张亮义子五百,倒无足轻重,李世民当初倚重张亮,不正是因为这一点吗?

    许久,中书令杨师道出班,打破了沉寂:“臣以为,可!”

    李世民鼻孔里哼了一声:“召监察御史范铮入殿,听听他的见解。如果没见解,让他去高昌为侯君集收尾。”

    殿外的范铮身子一震。

    这个皇帝,他花活太多了喂!

    “监察御史臣范铮,启奏陛下,对于李义府的话,臣是赞同的。”

    李世民不耐烦地挥袖:“吏部司,准备旨授范铮为……”

    范铮赶紧开口:“臣唯有一点补充,中原之地,素缺牛马等大牲畜,耕种委实耗费人力。薛延陀如诚意求娶公主,当以牛马为聘礼,而非阿堵物。”

    李世民浑身一震。

    好主意!

    实用、不俗!

    程咬金哈哈大笑:“老程喜欢这话!”

    右武卫将军吴黑闼呸道:“你是喜欢吃牛rou!”

    满殿的庄严瞬间打破,古怪的笑声充斥殿堂,殿中侍御史们无奈地翻白眼。

    累了,这种日常坏规矩的事,连张行成都没精力去管了。

    都是一帮滚刀rou,罚俸不痛不痒的,甚至人程咬金还以被罚俸为荣,有意思吗?

    乙失统居然真的思索起可行性来。

    聘礼改为牛马,虽然麻烦得多,却也不是无解,无非是往同罗、拔野古、回纥诸部征集一些嘛。

    李义府开的条件,退回漠北、释放人口这两条是不可能的,可以考虑以牛马驴骡弥补嘛。

    到长安迎亲是不可能,要是到灵州迎亲呢?

    不同意,加牛马!

    乙失统对范铮多了一丝感谢,牛马这主意真是太棒了!

    薛延陀别的不多,就牛马多!

    诶,这两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哪,等乙失统知道,李义府的恶毒话,是出自范铮的怂恿,不知该怎么想。

    ……

    回到察院,范铮意外地看到万年令亓官植。

    “咦,察院没请你来吃茶吧?”范铮玩笑道。

    察院的茶,已经成了官场的一大禁忌,谁也不想没事来吃茶,兆头不好。

    亓官植奉上文牒,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县尉司马玄景,执掌民曹,万年县的收支出现严重的异常。本来,水至清则无鱼,本官也不能苛求下属清廉如水,可做事也得有分寸!”

    “廖腾累迁从九品下录事,司户佐、司户史不是本官的亲信,查不出账目问题,可谁又是瞎子!”

    “刺史让本官来察院找人,本官第一个想到了你。”

    亓官植找上范铮,就意味着掌握了主动权,查办过程中有波及他的,可以给他缓冲的余地。

    抛除贪不贪的问题不,只要做事,一定会犯错,错的大与弥补程度,也是上官是否追究的考量之一。

    廖腾终于入流了,倒是多年媳妇熬成婆,该去讹他一顿。

    “账目么,来来回回无非是那几种手段。要么傻到数字上动手脚,要么就是价钱上抬一抬,中贾定价抬为上贾。”

    范铮接过刘谙递来的茶汤,浅浅地啜了一口。

    亓官植眨眼:“所以,本官要找心腹,去抄录东市一年间物件的上贾、中贾、下贾变动数目?”

    这么做,当然也并非十全十美,三贾均市也只是个参考。

    比方,一只鸡,中贾三十文,上贾五十文,司马玄景在账目上记载三十五文,伱也最多让他退差价,连退赃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