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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命硬(求首订)

    第90章命硬

    驴车回转,到了万年县衙所在的宣阳坊以南,亲仁坊。

    贫富有别,但各坊的布局都大同小异,毕竟当初设计的目的是成为超大军镇,相似才有利于统一调配。

    亲仁坊比起敦化坊要富庶得多,毕竟离东市极近,去哪里不能捞点铜钱?

    武能带头,根本不用走冤枉路。

    “杜小娘子,来客了!”

    武能坏笑着叫了一声,看到大门打开,撒丫子就跑。

    “再乱叫,腿打折!”

    杜小娘子挥舞着鸡毛掸子,冲着武能身影叫嚷,辣味十足。

    转头看到范铮,杜小娘子的脸色变了几下,还是大大方方地将鸡毛掸子别腰带上,笑着迎了过来:“真给我带鸟酢了啊!嘻嘻,你这朋友,能交!毛冠鹿干?银耳、木耳、香菇,居然还有魔芋,有心了啊!”

    着软脚幞头、圆领袍的良酝署令杜侃,负着双手,神色复杂地看着范铮:“人家客人带礼过来,连茶都不奉一碗,岂不让人笑话我杜氏没家教?还不请入堂中?”

    杜侃的府邸,也就是更精致一些,格局与范铮家并没有区别。

    因为,按制,门舍三品以上五架三间,五品以上三间两厢、六品以下及庶人一间两厢,五品之下都是渣渣。

    《营缮令》则是规定庶人三间堂舍,门屋一间。

    看这里,《唐六典》与《营缮令》似乎有冲突,其实不然。

    《唐六典》是李林甫所编撰,记载的是开元前中期到立国的标准,《营缮令》是开元二十五年的标准,时代的变迁,单户人口的增加,导致条件的放宽,很正常。

    良酝署令才正八品下,比范铮还低一级,当然更不可能有所谓的三进宅子了。

    “冂”字结构的屋子,才是百姓与低级官吏应住的宅院。

    杜小娘子嘻嘻哈哈的:“阿耶,看看,银耳、木耳、香菇、魔芋、鸟酢、毛冠鹿干!范铮这个人,能处!”

    杜侃奉上茶汤,吹胡子瞪眼:“没规矩!仔细不让你出去祭月了。”

    杜小娘子笑道:“没人出肩舆,才懒得去呢!”

    范铮恍然大悟,难怪能看到杜小娘子乘肩舆呢,原来是别人出的,这就说得过去了。

    否则,范铮这监察御史,说不得要查查杜侃有没有问题了。

    没有一定的财力,根本养不起舆夫。

    范铮显然不知道,长安城里,韦氏、杜氏掌控的车马行,不仅有马车租赁,就连肩舆带舆夫都能租赁。

    这是他原先层次不够,接触不到这些信息,不知道唐朝租赁这个行当就如此发达了。

    “杜小娘子,这些小小心意,权当上次帮忙解围的谢仪了。”范铮眼见杜侃的神色有点古怪,赶紧解释。

    “哈哈……”

    杜小娘子叉腰笑了两声,见到杜侃瞪眼,赶紧放下手臂,以香帕掩口,捏着鼻子,略显做作地回话:“哎呀,也就是刚好路遇魏王,顺便提了一嘴,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咦,杜小娘子竟在平庸的皮囊下,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嘛。

    杜侃看向范铮:“上官,今日是谈私谊,老夫便占个便宜了。敢问范家郎,可曾婚配?”

    范铮正色回应:“未曾。”

    杜侃追问:“可买得起雁?”

    范铮摸头不着脑:“买得起。”

    废话,就凭俸禄,买一群雁都足够!

    杜侃眼睛怒睁,桌子拍得梆梆响:“那还不买去!你要等到几时!”

    看着范铮狼狈而逃,杜笙霞笑得前仰后合。

    杜侃收敛了怒容,微微瞪了杜笙霞一眼:“笑!就知道笑!就这跳脱的性子,不晓得将来舅姑容得你不!不趁着这范家郎还有点好感,赶紧把自己装上彩车!”

    杜笙霞扭着腰,微微羞涩:“哪有当阿耶的这样说女儿嘛!”

    虽然与范铮之间,还没有起什么情愫,但至少是不讨厌的。

    驾着驴车回到范家宅院,孙九卸好车、拴好驴、喂好草,再在马盂一角放少量粗盐,喂水。

    养个大牲畜不容易,除了随时节变化的草料、菽价钱,还有盐。

    养一匹马,是日耗三合盐;

    驴的量小,一头大约每天两勺盐,三头一年也是二斗盐,幸亏贞观的盐价不高了。

    一个好玩的事,《太白阴经》上说,一军马支盐三十七石五斗,当时吓了作者一跳,心说就是腌马rou也得死,仔细分析才知道,“一军”马。

    整理停当,乐呵呵地朝元鸾叉手:“恭喜当家娘子!”

    元鸾一抖手,一个装着五十文钱的布囊恰恰落到孙九手上。

    这种耳报神的勾当,又不损害范铮的利益,还能讨个赏,何乐而不为?

    元鸾叉腰,仰天笑了许久,美滋滋地切毛冠鹿rou干,准备蒸吃。

    虽说她厨艺不精,刀法却是很精妙的,切出来的rou干只略比纸厚。

    兔崽子,还记得阿娘爱吃鹿rou,没白养!

    ……

    坊学里,范铮看着鼻青脸肿、手背上几个创口的铁小壮,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同窗之间有意见,相互摩擦也算是正常,可谁下手这么狠,半边脸都打肿了?

    只有甄行敢在范铮发火的时候出头。

    “哎呀,舅舅你听我们说完。铁小壮的事呢,怪不得别人,就怪他自己咯。”

    “先说他手背的伤吧,那是抓了条菜花蛇当软鞭耍,被蛇咬了,不能赖别人吧?转头他又去斗公鸡,被公鸡啄了满坊乱跑。”

    幸亏菜花蛇虽然好斗,却无毒。

    范铮的面容缓了下来,要不是碍于身份,都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难怪一些老人骂人“这倒霉孩子”。

    “脸上嘛,就更一言难尽了。哎,舅舅你也知道,郦正义先生教射御……”

    难道这皮实货又去挨箭射了?

    “格局小了。他跑去扯那家伙事,口口声声说这是‘扯蛋’,结果被驴踢了。唉!”

    范铮不该笑的,但实在忍不住了。

    铁小壮这是命犯太岁,自己还能作,好在身体够皮实。

    “请过医工来看没?”

    甄行叹气:“能不请吗?先生和山长都吓坏了,结果医工来查了一遍,说是轻伤,涂了点药膏,让喝rou粥养两天就好了。”

    范铮不得不佩服铁小壮的命硬,整成这模样了,居然只是个轻伤。

    或者说,那头驴子成精了,知道怎么把人踢疼而只是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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