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曾经的故事
小花原名萧花，因为读起来顺口，且萧花本人也十分喜欢花，故家人朋友们叫着叫着就叫成小花了。小花祖上应该跟萧垚家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狗头人嘛，在以前种群数量没有严格控制的时候，一胎生五六个甚至十来个都是家常便饭。囿于狗头人族群占地面积不大的关系，许多人抬头不见低头就能见到，像大舅家的阿强日久生情爱上二叔家的阿珍这种事，在这个文明比较落后的种族中并不少见。 萧垚跟小花自打出生就是邻居。两家之间隔了个大鹏家。出于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原因，两家跟大鹏家的关系并不太好。 大鹏是个仗着自己是个大块头，爱欺负别人的孩子，尤其是像小花这种一被捉弄就会哇哇大哭的女孩子。萧垚以前跟现在差不多，经常独自美丽，偶尔脑抽的时候喜欢英雄救美。独自美丽倒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弱小的人最喜欢以此作为武器保护自己。 小花也跟现在一样，天天就喜欢找萧垚玩，但萧垚似乎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村子里的大人们总说，萧垚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时候不珍惜自己身后的小跟班，长大后绝对会后悔母胎单身。 也许是沾了小花的光，萧垚免不了经常遭大鹏的打。萧垚跟大鹏没得打，但自诩文艺青年的他，嘴里总有各种不带重复的“问候语”，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嘴强王者。萧垚骂的越狠，挨的打就越毒。他挨的打越毒，骂的就越狠…… 终于有一天，大鹏在一次单方面殴打萧垚的过程中误伤了一旁劝架的小花，萧垚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竟发了疯似的跟大鹏拼命。 最终就导致萧垚右手差点被打骨折，而萧垚则是咬掉了大鹏的一只耳朵。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两家跟大鹏家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 “男孩子的义务，就是要好好保护弱小的女孩子。”小花仍记得当时萧垚面对三方家长时，说出的这一句话。 勇敢得像个誓死捍卫公主的骑士。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小花就有了一辈子想要被萧垚保护的想法了。 知道自己惹了祸，为了逃脱惩罚，萧垚当天就向小花提议远走高飞。 小花懵懵懵懂懂地跟着萧垚，第一次踏出了他们从小生活的村子。 那一年，萧垚十岁，小花八岁。 两人一出村就遭遇了想要吞食他们的狼群。从狼嘴里侥幸逃脱后，又无意间落入了豺狼人布置的陷阱。幸好那时候有一群人类士兵在捕杀豺狼人，顺带救了他们一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类士兵救了他们的性命后，非但没有放他们走，反而将他们转手卖给了黑市商人。 也许是商人要价太高，又或者是他俩竞争力不足，足足经过了两个星期的囚禁，才有位好心人花了两个金币将他们买下。听闻两个孩子的遭遇后，好心人将他俩送回了莫拉村。 自那趟奇幻的旅程之后，萧垚便开始时时想着村子外面的世界，而小花每次一想到外面的世界就会害怕得浑身颤抖。 经过这次事件后，两家都对自己的孩子进行了严格的约束。萧垚再也没有机会触碰到外面的世界，小花也很难再跟萧垚单独相处很长的时间。 就像是一条分界线，出了一趟远门之后，许多东西已经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 日子就这样在孩子们的无知中度过了五年。随着周围种族的不断壮大和侵略，弱小的狗头人饱受侵害之苦，许许多多原生家庭选择了搬离。也许应了“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这句话，在另一个地方遭受大面积饥荒的蜥蜴人们发现了这块物产丰饶之地，他们逐渐取代了大批离去的狗头人，成为了莫拉村的全新住民。 因为遭遇了一些变故，祖上三代都在这间房屋生活的小花父亲，最终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离开此地，去新的地方继续生活。 听到这个消息的小花，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萧垚。 此时的萧垚在田地里帮父亲干活。说是干活，实际上更多的还是添乱，手上扛着的是锄头，心里向往的仍是自由与诗歌。萧父似乎对此早有所料，便给两个孩子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四周无人，小花向萧垚倾诉了许多，事无巨细，方方面面。自己说过的话小花都已记不清（或许讲述的时候没好意思向萧垚提起），但萧垚唯一讲过的那句话仍还记得。 “那就不去，我保护你。” 虽然小花事后想想，萧垚这句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仅仅因为这一句话，小花跟父母犟了三天两夜，最终以绝食的方式赢得了这场拉锯战的最终胜利。 自那以后，有个很有钱的人类买下了整座莫拉矿山，许多村子里的狗头人成为了这座矿山的矿工。因为工钱给的还算到位，萧垚和小花后续也加入了进来。虽然跟萧垚隔了一个工作区，但至少每天都可以跟萧垚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大锅饭。 用小花的原话说，那就是每天都觉得明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天。 萧垚想要去外面游历的心思似乎在这样一种重复而劳苦的日子中慢慢磨灭了。也许是为了应对动不动就辱骂殴打工人的守卫，也许是为了兑现之前对小花的承诺，在工作之余，萧垚一直在努力加强自身的身体素质，虽然结果并不太尽如人意罢了。 至此，小花口中关于两人的故事告一段落。 虽然萧垚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从前的画面，而且残忍的是这些记忆可能只是这个世界改变之初强行植入小花脑海里的，但萧垚还是很认真地听完了，并把它们填充进了空白的回忆里。 “哎，你们这对情侣的故事总算讲完了！”其中一名守卫突然诈尸道，另外一名也起身跟着附和。 其实早在小花讲述萧垚跟大鹏打架的时候，两名守卫就接连醒了过来。只不过他俩一直不见萧垚如他们所希望那般逃跑，便实在恨铁不成钢地碎嘴骂了几句。面对这个一根筋想要赴死的人，他们能做的就是眼不见为净。 面对两人的突然诈尸，萧垚和小花惊讶之余，异口同声地嚷道。 “我俩才不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