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惩罚
工头告诉萧垚的父亲，为了弥补时间上的损失，他需要额外完成多一倍的工作量，否则就要面临更严峻的惩罚。 这是一种惩罚，更是一个警告。 萧父默默接受了这种不合理要求。甚至在另一个工作区的老妈，不知从哪儿听到了这个消息，下班后也过来一并分担压力。即使如此，一家人连续工作到11点多钟才收工回家。 回家的路上，夜色茫茫，萧垚的心也如这漆黑的夜色一般。半途中，老爸突然体力不支，身体一沉便倒在了地上。萧垚和老妈吓了一跳，一步一步将昏迷的老爸搀扶着送回了家。 萧垚从老妈口中得知，繁重的工作使老爸的身体早就成了一个破锣鼓。平时的时候还好，一遇到像今天这般使劲的时候，身体自然就遭不住了。 看见躺在床上的老爸仍未有好转迹象，老妈出去跑了几里路，连夜叫了有些私交的狗头人医生过来。老医生知道萧家经济比较拮据，便开了几味价格更加便宜的土方，临走之前郑重地嘱咐道。 “这阵子一定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否则到时候就不是药物能够解决的了。” 萧母木然地点点头，送完了老医生，便马上给床上的老爸喂药。 整个事情的源头是萧垚的走神，但老妈并没有因此怪罪萧垚。见天色已晚，便对萧垚说道：“垚儿，赶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萧垚帮不上什么忙，默然回了房间。 第二天萧垚起了个大早，却并没有看见老爸的身影。 一问正在厨房做早餐的老妈，才知道老爸前脚刚去了矿山。 “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能再干活了吗？” “不干活……”老妈声音低哑，似是在自言自语，“又怎么生存呢。” 每天如机器一般连轴转，不光是为了维持这个家的生计，更是上面对于他们这些矿工的要求。缺席一天，就要花双倍的效率弥补…… 萧垚很快地吃完早饭，想着尽快上工给老爸分担些压力。早餐虽然还是跟昨日一样的早餐，萧垚却并不觉得有多么难以下咽了。 路上，萧垚提议老爸老妈换份轻松简单的工作，却因老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而哑口。 “你还小，还不懂。” 这句简短的话却让萧垚噎住了。的确，这个世界的残酷，对此刻的萧垚来说只是冰山一角。 来到了工作区，萧垚发现工头正在跟老爸小声说着什么，觉得又要发生什么事。他假装在两人身后采矿，偷听到了部分内容。 “和之前说的一样，要是能将你们家的家传宝物交出来，我可以保证让你家三口人舒舒服服地在这里工作。”狗头人工头jian笑一声，“你也不想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萧父紧接着便用讨好的语气说道：“长官，我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家里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谈不上宝物了。您要是有幸看上了什么，可以到家里随便拿。” 这段话显然早在工头的预料之中。他拍了拍萧父的肩膀，吓得后者身体微微发颤。 “前段时间我派人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呢。想必你早就将那东XZ起来了吧。” 萧父赔笑道：“真没有这回事，长官。” 工头对萧父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哪怕觉得他在撒谎却并不生气。 “呵呵，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 狗头人工头此时余光瞥见一个狗头人正准备放下铲子偷懒，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萧父的肩膀，笑呵呵地离开了。 待工头走远之后，萧垚来到了父亲身旁。 “老爸。” 萧父知道刚才的一切萧垚都看在了眼里，也不做什么解释，对萧垚说道。 “我没事，好好工作吧，别再惹祸了。” 在萧父工作的这2个多小时内，狗头人工头一直在旁边转悠，眼睛则是死死盯着他，只盼着他出现一点纰漏，然后就能将其无限放大，借题发挥。 由于身体实在虚弱，身扛三袋铁矿的萧父在一次搬运过程中终于力不从心，屈膝摔了一跤。他很快爬起来调整，但这一切早被工头看在了眼里。 狗头人工头来到萧父的面前，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鞭。萧父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被瞬间清空，背上的重担再一次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工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的意思。萧垚此刻早就忍无可忍，在工头挥出下一鞭的时候，便抬手将其阻止了。 狗头人工头对着小他一圈的萧垚使劲，却发现力量反倒被对方压制了。他立即叫来两个助手，两个助手人高马大，很快就将萧垚拿下了。 狗头人工头报复性地对萧垚的腹部来了几拳，将其打趴在地，一脚踩住了萧垚的脑袋。见萧垚不再反抗，似乎感觉失去了趣味，便招呼两个助手将萧垚押下去。 此时忍受着身体剧痛的萧父前来阻止，不停地对着狗头人工头讨饶。 萧垚脸虽朝着地，嘴里却求着老爸停止这种求饶的行为。 工头没再理会脚下这位已经是个败者的毛头小子，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就在萧父身上。 “你的儿子意图袭击本工头，按照《狗头人矿工管理办法》，我可以对他执行死刑。” 萧父知道工头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于是无奈地请求道。 “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但请你先放过我的儿子。” 工头担心萧父耍花招，还是将萧垚押了下去。 经过几道错综复杂的岔口，萧垚最终被带到了一个监狱。为了方便管理这些矿工，让他们对管理者产生畏惧，莫拉矿山设置了好几个这样子的简易监狱。基本上大部分被丢进监狱的狗头人，最后都被各种方式折磨致死，能够安全出去的少之又少。 在这种密闭空间里，萧垚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的愤怒逐渐转变成了自责。如果他能够像父亲一样沉得住气，工头也不至于有隙可乘，让父亲接二连三地受到牵连。 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