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窃赈灾粮
“粮食呢?!” “给我们粮食!” “不给,爷爷给你砸了这衙门!” 一群百姓聚集金华府衙门前闹起了事来,几个衙役手里拿着未拔出来的长刀拦着百姓们。 “李知府!” “李知府!” 一声着急的声音往着李知府的公差之处传去。 随后,跑进来了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员,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显现出十分着急的模样。 “尹同知,莫再喊了。”坐在椅上的李知府喊了起来。 李知府,姓李,名建元。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在金华府百姓的眼中是个好官,实则李知府背后也没少贪。 李知府的一话,同知尹飞章一脸急切慌张的面孔看向了李知府。 “李知府,这百姓闹厉害呐,可怎办呐?”尹同知问着。 “让他们继续守住衙门,不得让他们闹事。” “好。” 刚转身欲要走去,尹同知又转过了身来。 “李知府,这今儿已经第二次了。这若是再拦他们会不会……?” “怕什么,就拦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府衙。这赈灾粮未到,本官能有何法子?” 听着知府李建元一说,尹同知这才走去。 匆匆正往着衙门口而去,就瞧见衙门的捕头走了过来。 “尹同知,这些百姓太难缠了,小的怕出事呐。”捕头道了一声。 “韦捕头,既然软的不同就来硬的。”尹同知做主来。 “尹同知,这...会不会?”韦捕头有些担忧。 “百姓闹事,官府有权制止。去,告诉他们,谁要是再敢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是。” 应后,韦捕头匆匆快步走至衙门口,瞧见闹得更厉害了。 “赈灾粮呢?!” “给我们粮食!” “没有粮食今天我们都不回去了!” “给我们粮食!” 一声声叫喊声听得这些衙役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够了!”韦捕头大声吼道。 韦捕头一喊,百姓的叫喊声倒是停了下来,可身子却还未停下来,一直往着衙役涌去。 “尹同知有说:赈灾粮未到,谁要是再敢涌上前来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韦捕头一说,百姓们不敢再猖狂,停止了嚷嚷,散开去了。 而此刻,正坐在衙门之中的知府李建元正给湖广省乐南府的知府写信。 写好后,知府李建元叫喊了起来:“来人呐!” 一声话语,走进了一个衙役来。 李知府匆匆将信放在信封之中,站了起来,走至这衙役前,交代了起来。 “这是给乐南府严知府写的信。你跑一趟,务必将此信送至他手中。再有,你去之时走官道,若是碰上押送赈灾粮的车辆问一声,倘若是乐南府赈灾粮的车辆就不需将此信送去,随他们来,若是未碰见,就将这信给本官送到。” 听着李知府的吩咐,接过李知府的信后,这衙役点点头,应了起来:“放心吧,小的定按您说的做。” “好,快去吧。” 收好了信,这衙役走至养马之地,挑了一匹听话的快马。 “驾”的一声匆匆而去了。 …… “怎样了?”一声小而沉重的声在一木房间中响了起来。 这是位于江莱省南部兴宜府,府城中的一小巷子中的小木屋。 说话之人坐在圆椅之上,左手上带着个绿色的扳指,右手上端着个茶杯。 此人微胖,着着一身翠绿色之袍服,一头束发,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的鼻子确实有些大,长着一条浓密的胡子,下巴上长着有些长的胡须,两个眼睛让人一看有些害怕。 面前站立着一人,有些瘦弱,两手交叉放在前,眼上看着有些紧张,脑子中还在想着如何表达着话。 “怎么?办砸了?”一声带着责问的话语声再次响了起来。 瞧着面前的头儿一双眼睛朝着自己看来,有些发慌来,急忙道出了话语来。 “是...倒也不是。” “此话怎讲?”头儿问来。 “赈灾粮是拦住了,可这收粮的掌柜不敢收啊,这...这小的也没法子呐。” “那就不会换另一家吗?换大户一点,我可不信没人不收。” “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他们。” “做事做好了,若是做不好...下次可就是你的人头。”一声威胁的声音说来。 听得面前的手下毛骨悚然:“是是是。” 夜晚,金华府的百姓大多皆是饿着肚子等待着朝廷的救济粮到来,无人知晓,明日是否能看到这赈灾粮,而位于南部的兴宜府的知府同样也在关心着赈灾粮的事,但与着金华府的百姓那可是不同。 “老爷。” 听见了自己人的话语声,这位穿着一身精致袍服之人方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走过来的手下。 “如何?” “回老爷,赈灾粮已经劫到,正运往大粮店。” 一瞧,此人就是白日呆在小巷一木屋之中饮着茶,说狠话的头儿。 “好。动作要快,不得让人发现。不然,我这官不保呐。”兴宜府的知府道。、 此人姓丁,名巍昂,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仅仅从穿着上来看就是一位很有力气之人。 “是。” “好了,你下去吧。你不能停留此地太久,以免被人发现。”丁知府道了句。 一听,这下人应了一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斗笠,戴在了头上,拉着面巾走出去了。 “老爷,他们要是发现了赈灾粮被窃会如何?”一旁的管家问来。 在大墨朝,在地方任职的官员可以携带家属,并居住在当地。 一旁的这位才是丁知府的管家,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听着管家一语,丁知府看向了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朝廷派个官来查,好的官那就与他斗争到底,反之,那也只不过拉个人戴罪。” 一听老爷的一番话,一旁的管家不再多问。 这里是距离兴宜府衙不远的客栈,丁知府差不多每日傍晚皆来此喝上几杯、吃几个菜。 一旁的管家姓叶,名开畅,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丁老爷的管家,如今跟着丁老爷也有二十余年了。 翌日,位于南中省江府中,一辆运有粮食的马车运往城中。 在江府城门把守的士兵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便放行了去。
“飞!你说这一辆车的粮食卖多少银子呢?”坐在马车上的一穿着布衣的男子问着。 一旁看着年轻力壮的男子道起话来:“问那么多干什么?把事做好再说。” “吁!” 一声喊话声,马车停在了一家粮店前。 抬着头,往着店前上的牌匾一看,清清楚楚写着“李氏粮店”四个大字。 一瞧着门口停着马车,正在里面算账的掌柜急忙放下了算盘来,急匆匆走了出来。 “几位来此店可是卖粮还是买粮?”掌柜一脸笑容看着面前三个粗个子。 “存粮。”领头的道了一声。 一听,掌柜笑得更乐呵了。 一看就是这店里的生意不太有了。 “这多少粮一石呐?这。”领头的问了一句,看向了身后的马车。 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百姓,掌柜也不好直言:“几位,好说好说,里面请。” “小二!”掌柜喊了一声便蹦出来一人。 “去,给客官看马。” “诶。” 交代后,几个粗个字跟着走了进去。 倒上了暖茶,领头的还是问来:“掌柜,这多少钱一石?” “这个数。”掌柜弄起了手势来。 看着这掌柜比着一个六的手势,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认错了数字。 “六两啊?”一人道了一声。 “几位客官,六两,那老夫这生意就没得做了。六百文。” 一听,这个数字也不小了。 在墨朝中,这一只鸡三四十文呢,这都够买上百只鸡了。 可这领头之人还不满足:“掌柜,太少了,再上上。八百文,如何?” 一听,掌柜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哪有这么讲价的。 “掌柜,若是成了可不只这一车的粮食。”领头人道。 听着这人的话,可把掌柜有些惊了:“几位客官是做什么的啊?” 领头人微微一笑,编了个理由来:“家父是广南的大户人家,这不,朝廷要收大量的赈灾粮去赈灾吗,家父怕日后朝廷强行要咱们家这粮食,但又不想费力拉至京城,就先在您这看看。您可想好喽,八百文不多,去了这京城,二三两一石都有可能。” 听着这人的话语,掌柜实属有些心动来,但也怕粮多受到官府的欺压。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令尊怕日后官府强行要粮,,这老夫也怕呐,这要是全拿走了,老夫岂不是亏大本呐?” 领头之人微微一笑,继续编着:“掌柜莫怕,家中空担忧罢了。再说,这再不讲理哪有抢百姓的粮食,您说是不是?” “你有多少?”掌柜问着。 “不满您说,七车粮食。这一车在您店门口,还有六车在路上。” 这下,掌柜终于接受了这个价来:“好,八百文就八百文吧。” “好,先结这一车的,剩下的慢慢结。” “客官,你这是?这怎不一起结?” “实不相瞒,这粮啊,多。要是让官府盯上,这不收了我的粮?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好。” 掌柜半信半疑,先结起了这第一车的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