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记清脆的耳光
男人的身上还散发着汗水与纯然的雄性气息,似乎还夹杂着女人的那种若有若有的香味,两者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奇特的对立着可是又莫名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坐下来,长腿伸开时从浴袍里露出了半截,结实有力,深麦色的肌肤上还渗着一层薄薄的汗,阎非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散开了,模糊了他那张妖孽的脸。 “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人向来直接,所以他不会拐弯抹角的,如果是平时他会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玩笑话,可是在他见过的汪汪之后,这样的玩笑好像有了它存在的可能。 “没什么,要是论起*债来,你肯定欠得比我多。”对面的男人隔空扔过了一支烟,白色的香烟在穿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聂唯几乎连眼皮子都不抬动一下的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夹,放在嘴边划开了火柴点上,动作利落干净。 深深的吸了一口,让香烟的味道从口腔里散开来,充塞着所有的即疲倦又满足的感觉神经。 “我欠得多不过你欠得重,我告诉你聂唯,我有预感她会想起一切的,因为她是穆家的女儿。到了那一天你想要怎么办呢?跟穆家明抢……”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的他正站在隔水的岸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聂唯一厢情愿的沉入了爱情的泥沼里,他所做的事情他以为是对的,其实这些所有发生了的事情都是会最终吞没他的可怕沼泽,他正在慢慢的往下陷下,越走越深,竟已经是有些回不了头的境地了。 “又能怎样?我已经做了……”即使是香烟也不能麻醉他的神经,他已经做了而且无法放手:“你不会知道的,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应该是我的女人,可是穆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她也不愿意。”聂唯痛苦的闭上眼睛,在这天色未明的昏乱时光里,他慢慢的如同在说给阎非听,更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知道她合该是我的,因为我整整花了好几年的时候,收尽了穆奕南的一些事情,他那样的人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即使他除掉的人是十恶不赫的但是依旧犯法,本来只是收着好玩的,或许也会有一天整一整他吧,但是在见到了她之后这些便成了最有用的手段,后来她嫁给我了我很高兴。”跟她登记的那个时候他是兴奋的,从来没有那么兴奋过,觉得可以拥有一件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多么的快乐呀。 “可是你知道吗?她不需要我,她拒绝我,她讨厌我的碰触,她甚至一直在收罗着有用的资料与我对峙逼我离婚,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就算是再怎样她都不会原谅我的,因为她的保镖因为我的疏忽被人凌虐至死。我只能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一定会走……”他的声音很低,却轻飘飘的如同在讲述一段回忆,而那些画面在这个时候开始如同电影般的在他的眼前浮现。 最难过的便是情关,他已经深陷其中而犹不自知。 “你爱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呢?”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爱人的方式,而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阎非叹了口气看着聂唯的样子,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在这个时候他没有一点点往日在商界里杀伐果断的模样。 “对她好?她来自富贵之家,她没有任何欠缺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应该送怎样的婚戒给她。”如果讨一个女孩的欢心呢?金钱与礼物已经打动不了她了,他做点什么好? “你脑子生锈了吗?”阎非真的觉得在感情这方面,聂唯如同一个智障一样的不可理喻。 “可能吧,不过现在她是我的了,这样就好。”现在他不想再去想那么多烦心的事情了,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了,新的一天已经来了,现在的他喜欢每一天的到来。 “好了,那你告诉我,我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情?”阎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本来是要问一问他昨天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谈了这么久还没有问出个什么来。 “你做过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大概是在十年前有个女的找到了你家门口,被你家的人带走了,你应该回去问一问你家里的管事的人。”当年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因为正好去找阎非的时候看到的,隐隐的听到了怀孕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阎非这样的人肯定会有不少的女孩来讹上他的,所以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昨天他就是顺嘴一说的,没想到阎非就当真的了。 “十年前你才几岁,你不会真的欠下了*债了吧?”聂唯看着阎非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他真的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当父亲了? 他想,几乎可以确定是没有的,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马上要赶回去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不要等到真的铸成大错就来不及了。”阎非的面色凝重,这样的事情要做到密不透风似乎有很大的难度,毕竟聂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总是会有人去挖掘他的行踪的,可能是记者,可能是仇家,也可能是爱慕他的疯狂女人,只要穆迟暴露出了一点点可疑的消息,那绝对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 “走好,不送……”他有些累的,累的并不止是身体,真正累了的是他的心。 两个人,一个往门口走去,一个却走上了楼梯,背对背渐行渐远。 这是他与这个世界的一场豪赌,他押上了一切赌自己会赢,赌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发现。 他以为可以平静安逸的在岛上好好的生活,可是总是会有一些事情来得突然让他无法反应过来。 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放纵自己,只是拥着她沉沉的睡着,这样的美好的梦境总是让他不想要醒过来,但是世间之事往往如此,最美好的感觉总是要伴随着最痛苦的事情一起来到,让他猝不及防。 他的祖母在刚刚睡梦中安详的离开了,他知道他的外祖母很老了,风烛残年的并没有办法撑多久的,但是真的离开时却让他心如刀割,他一定要去送最后一程的,如果可以他想要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去,可是竟然没有办法,顾家的葬礼上会出现的人太多了,如果带她去的话就一定会被人发现,所以留她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妈咪在英国整整陪了五年,终究死神还是带走了这个伟大的女人,聂唯穿上了黑色的衬衣,甚至是在扣上扣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着。 “出了什么事情了?”身后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如同风抚过般的轻柔。 “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大概需要三四天,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好不好?”生活何其可悲,他的妻子竟然无法跟他一起去送他最尊敬的祖母一程,聂唯的眼眶里有一丝丝的水气,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要好好的吃东西,不能挑食知道吗?” 她在变瘦,或许是这一场经历,或许是别的事情,她比以前显得更单薄了,小脸尖尖的看着让人心疼。 “嗯,你自己出门要小心。”她点了点头,抬起手整理着他的衣领,白嫩的手指抚过衣领时如同抚过了他的心一般的,这一直是他想要的,她如同一个真正的妻子一般的送他出门,可是今天却让他无法兴奋,可怕的噩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站在门口冲着他挥手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无法再做停留,他必须马上赶到英国去。 在男人高大强健的身影离开了之后,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眼神开始从刚刚的倦怠变得清晰起来,那个阎非她肯定是认识的,还有那个郑小池她也应该听说过,甚至也是认识的,这些人与她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聂唯在瞒着她一些什么呢? 她一定不是叫聂小乖,这一点她很肯定。 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呢?聂唯会将她半囚禁般的关在这个岛上,那么就一定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他在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的,她是不是聂小乖都没有关系,因为卧室的抽屉里有一本聂小乖的护照,有一天她说她才不想念她叫聂小乖呢,这个名字好难听,像是在叫一只小狗似的,他在第二天便拿出了证件证明了他的所言非虚。 如果昨天晚上她说她好像认识阎非的话,那么可能会被看得更紧的,所以她紧张得只能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却又不敢喝醉了怕自己会乱说胡话,真是难熬呀,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助她,好像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要离开这儿只能坐那艘游艇,而她会开,她没有开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会,你已经忘记了你自己是谁,但是也不会忘记一些技能,例如游泳,开车,开船。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在他没有回来之前离开这儿,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树没有根会死,人也一样她要找到她的根在哪儿才行。 她没有钱,但是她有一整盒的珠宝,虽然她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她想即使是带上一件应该就足够了,而且她知道她在的这个地方是在克罗地亚的某个小岛上,因为有一天她用英语问花匠为什么这么细心的看护的天竺葵呢?花匠告诉他说因为这是他们的国花。 她知道如何回到中国去,只是她要怎么坐上那艘船呢?这儿的佣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她顾忌的,她顾忌的是留下来的一个黑衣人,一个跟着聂唯离开了一个留了下来,只要她踏出了这幢房子一步,他就会紧紧的盯着,一刻也不放松。她要离开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放倒这个保镖才行。 真是愁死人了,她不能浪费任何一点的时间,因为尽早的离开他才不会太快的追上她,她才能有一些时间来去寻找过去。 他对她现在变得很奇怪,有时候很温柔可是有时候却又很霸道不讲道理,她甚至想要去追寻她与他的过去,她想要看清楚这个现在她一无所知的男人,因为他们分享着最亲密的关系,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的,当他融入你的时候会觉得两个人变成了一个,所以她要跟这样的男人永远的生活,至少应该是懂他的吧。 卧室里有一个对讲机,可以叫保镖上来的,穆迟走进了浴室里,水开得哗哗的响着,然后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键。 “你上来一下,你进来浴室的时候把眼睛蒙起来,我摔倒了,爬不起来……”声音还夹杂着一丝痛苦的低吟,水声哗哗的,保镖怔了一下,这是女主人在暗示她并没有空衣服? 该死,这种事情最棘手了,他却来不及多做考虑,一边迅速的解下了领带一边往楼上冲,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聂少的房间里,浴室开了条极小的缝,到了浴室门口他非常自觉的把领带严严实实的绑上了眼睛,这里面的女人再漂亮也跟他们没有关系,聂少的女人即使是有一点点觊觎之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水还在哗哗的响着,他摸着门进去之后,凭借着直觉往左边走了两步:“夫人,您在哪儿?”地板上似乎有些湿滑,空气也是湿润的,飘散着玫瑰精油的味道,希望她没有大碍不然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也是麻烦。 “我在这儿……”声音轻轻的,如同飘在空气肥皂泡泡一般的,还带着一点点的呜咽与紧张的感觉。 事实上碰到狙击或许是遇险什么的还好,这个他也是有点紧张呢。 他伸出到碰到了架子,上面应该是有大浴巾或者是浴袍什么的,他拿起了一件浴袍往前再走了两步,想要再确定一下位置。 水晶花瓶非常沉,她知道猛击一下人的颈部会造成短暂的昏撅,穆迟光着脚,悄悄的绕到了保镖的后面,她在刚刚故意把花洒跟浴缸的水都打开到最大,这样水流的声音会影响他的判断, 她并不是要故意伤害别人,只是有的时候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清澄的眼底寒光一闪,举起了那个笨重的水晶花瓶在保镖的颈后砸了一下,或许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了,或许是那个花瓶够重,或许是保镖并没有太多的警惕,高大的身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瞬时倒了下来。 她迅速的拿出了几条准备好领带把他的手脚结结实实的捆住,拿了一条毛巾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她不知道他会昏迷多久,她要多争取时间只能把他捆得死死的,反锁了浴室的门。 她兴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切比想像中的要顺利,因为在聂唯的书房的抽屉里她找到了很多的现金,或许是这儿的小镇上的人们都还有使用现金的习惯吧,她带走了两叠已经足够了。 她往门口走去时,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她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这儿的这些佣人们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事情,从哪儿来的,要做什么的,他们只知道做事情而已,或许这是聂唯故意的,但是也给她造成了最大的便利,那就是他们不会像保镖一样的防着她。 她只是说要在岛上转一转,因为天气很好,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拦着她,聂唯一定想不到她会放倒了他的保镖。 当她上了油艇,在船头的小盒子里拿起钥匙开着船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金发女仆还在兴奋的跟她挥着手。她应该会回来吧,她是他的妻子,这里暂时算得上是她的一个家,但是现在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找一下过去。 从船到小火车,到机场,她走了整整快要一天的时间,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的心才开始平静下来,她手中的机票会带着她找回过去吗? 英国的顾家庄园 依旧那么漂亮,漂亮得令人不忍心破坏任何的一个角落,以前的四季都开着各样颜色的花儿,现在却都摆满了白玫瑰与大朵大朵的西伯利亚白百合,银白色的帘幕下,他的妈咪正呆滞着坐着,来来往往的政商两界的名人送来的花圈已经摆到了花园外面去了,人流依旧络亦不绝。 他的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舅舅在招呼着,黑色的西装上戴着一朵白色的蝴蝶兰,神情有些哀伤却也平静,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死亡终有一在要来临。 “妈咪……”他走上前去,抱住自己的母亲,她真的瘦了好多了。 “小唯,如果你能见你祖母最后一面该有多好,可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突然之间,美貌的妇人开始哭了起来,她真的很不舍得的。 聂唯看着灵堂中间,放着的是祖母年轻时的照片,明眸皓齿,温婉动人,他知道她会上天堂的。 “小唯,到底最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哋也不告诉我?”好长时间不见到儿子了,他的身上正在起着某种变化,说不上来的变化,从小这个孩子便没有让她cao心过,可是现在她怎么会觉得有一丝的不妥呢? “没事的。”现在他无法跟自己最亲爱的妈咪说自己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聂唯,你过来一下。”聂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的旁边,他一把拉过聂唯就把他往外带。 花园里安静的一角,聂修双目猩红的盯着儿子:“你有没有脑子,会不会做事情,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婆被人劫了呢?现在怎么样了?” 所有的事情都一起发生了,他的岳母拖着虚弱的身体这么多年之后,安详的走了,正在cao办这些事情时又知道了穆迟被人劫走了的事情,他都快要气疯了,却按耐着性子不敢爆发出来:“你派了人去找了吗?” “穆家已经把整个柬埔寨都翻遍了……”聂唯淡淡的说着,话还没有说完,聂修已经扬起了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不管她娘家怎么样,嫁进了聂家就是我们的责任,这个你不清楚吗?男人的责任到了现在还要我来教你吗?”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穆家的姑娘在受什么委屈呢,听说扔进了河里但是没找到尸体就不能算完事。 那个姑娘是个有福之人,不会那么年轻就没有掉的,或许是自己老了,一天比一天更见不得这些个生离死别,这个穆家的姑娘总算是称呼过他爸爸的,他也不能让她这么就没有掉了。 “你自己老婆不急,我急,等我明天陪你母亲处理完葬礼之后,我亲自去柬埔寨。”穆家翻了一遍,他可以再翻一遍的,毕竟人家姑娘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情,是要给足交代的。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了一记耳光,手劲很大抽得他的脸红了一边,嘴巴里有一丝血腥的味道,聂唯怔怔的想着,曾经有一次他也打了她一巴掌,应该会更痛吧? 今天更新完毕,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