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寻找真相
“等一下。”待张云泽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于远扬却喊住了他们，“隋警官，那个恐吓信的事情也不用查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张云泽一群人都蒙了，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说不用查了？是在耍警察吗？ “其实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就是出去跟这个发恐吓信的人见面，我们已经谈好了，他不会再sao扰我了。”虽然于远扬这样说，可是他的话却没有一点信服力，别说对张云泽了，就算对最笨的陆雨琪而言，她都不太相信。 “是吗？那他到底是谁？”张云泽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于远扬。 “真的是被我解雇的一位员工，他家生活比较艰难，不服自己被解雇，所以才寄恐吓信给我。不过现在没事，我写了张支票给他，他保证不会再sao扰我了。” “真的吗？那他叫什么名字？”张云泽还存在着怀疑。不，应该说张云泽根本就不相信。 “隋警官，他都不再恐吓了，我也不追究了，就饶了他吧，我也不想说出他的名字，而且他其实也很后悔做这样的事，家里一家大小等着他养呢。” 张云泽盯着于远扬的眼睛看了好久，他发现于远扬根本不敢跟自己对视超过一秒，就算不会“读心术”，张云泽也看得出来于远扬肯定在隐瞒些什么：“于董，你在隐瞒些什么吗？” “隐瞒？我没有啊，我都是说实话。” “可我看起来，你好像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吧。” 于远扬有些紧张了，情急之下唯有狗急跳墙：“隋警官，我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利这样询问我。再说，我已经说了案件不需要你们查了，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我累了，请你们离开吧！陆瑶，帮忙送客。” 于远扬睡了下去，照这样，张云泽知道已经无法问出些什么，只好带着众人离开病房。走廊上，陆瑶带着歉意对张云泽说道：“不好意思啊，于董可能心情不好才会这样，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张云泽还在想着当中的问题，根本没有听到陆瑶的道歉，直到旁边的张强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啊？哦！没事，我们当警察的，也习惯了个别市民的不理解。”张云泽这句话，让陆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你用送我们了，你老板要你做什么你就做吧。下次有空我再打给你吧，我们还需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再见！”说完，张云泽用最后的一个微笑跟陆瑶说再见。望着张云泽的背影，陆瑶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呢。 路上，孙梦始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阿风，你真的就这样算了，不查了吗？” “于远扬都这样说了，我们还能怎样。”这么快就放弃，不太像张云泽的作风啊。 “喂，你就这样放弃啦？很明显那个于远扬在隐瞒着什么啦，你不会看不出来吧。”这样说话的语气，除了陆雨琪还会有谁。 “阿风，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看来，果然只有张强了解他。 “哼。”张云泽冷笑一声，“我说过，江有强的失踪一定跟恐吓信有关，虽然我不查恐吓信，但我没说过不查江有强的事。迟早，当两件案连接起来之后，于远扬就没办法拒绝了。” 果然，张云泽不是轻易认输的家伙，大伙都为张云泽这一句而笑了出来。张云泽擦了擦嘴角，对孙梦道：“孙梦，等于远扬出院之后，你去跟着他，我想，肯定会有发现的。” “明白。” 在张云泽的车上，张云泽、张强还有陆雨琪讨论着今天得到的情报。由于匆忙接到孙梦的消息，张云泽还没有时间好好听一听张强去跟江有强太太聊过之后有什么看法。 “云泽，江有强的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 张强喝了一口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专业的口吻说：“你猜得没错，江太太的确有事瞒着我们。” “你怎么知道？”陆雨琪摆着一副疑惑的表情，她今天一整天都跟张云泽和张强一起，根本没见过张强去调查。 张云泽摸了摸人中：“我们的云泽哥，可是会读心术呢！他可是随时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呢！”那骄傲的表情，仿佛是他自己有这种能力。 “读心术？！不是吧？”陆雨琪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讶异。虽然陆雨琪并不相信，可她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张强笑道：“你别听阿风乱说，没有那么夸张。所谓的读心术，只是心理学上一种透过对方说话时的微表情和细微的动作观察她是否在说真话而已。” “就凭眼睛看就可以看出对方是否说谎？真的假的？”陆雨琪还是半信半疑，因为她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 张强直接拿江有强太太的事作为例子说道：“就拿江有强的太太做例子。今天我们刚去她家的时候，她问我们是不是有江有强的消息时，却是用一种试探性地表情来问。本来，作为一个妻子，丈夫的尸身不见了，想要知道是不是有消息的时候应该是一种焦急的表情才对。可我看她的表情，尽管有些焦急，却更多地是一种焦虑。而当阿风说没有消息的时候，她看上去是很失望，但是她全身放松的潜意识动作却出卖了她，她似乎对于我们没有江有强的消息感到很欣慰。还有，当阿风问她当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江有强的追悼会时，她一边想，眼睛却向右上角看，这表示，她根本就是在编故事。” “那不能代表她只是在回想吗？”陆雨琪不懂为什么这个简单地动作就能断定江太太是在说谎。 张强继续解释道：“很简单。因为人的大脑是分为左脑和右脑，左脑主要是控制记忆储存，而右脑主要控制创造力。同时，在动作方面，左脑是控制右半身，右脑是控制左半身。所以说，如果江太太是在回忆当天的事的话，那她的眼睛应该往左下角看才对。” “哦……好深奥哦……”尽管张强做了解释，但是陆雨琪依然听得一头雾水。 张云泽在一边吐槽道：“唉，凭你那长草的大脑，想一百年都想不明白啦。” “关你什么事啦！”陆雨琪好想一拳打下去，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现在还是办公时间。 张云泽冷笑一声，然后示意张强继续。张强继续分析道：“你们还记得临走前我问过江太太，江有强是吃哪个牌子的安眠药自杀么？她说慌得没时间去看牌子。但事实她是在说谎，因为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用手去触摸自己的脖子，这是因为说谎时的紧张心情使得潜意识所做的一种强迫行为，这表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须透过摸脖子来让自己安心。后来，她又强调安眠药是粉红色的，那时候她的眼睛却注视着我，这也代表她说谎，她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谎话是否能够得逞。而之后她又问难道江有强不是死于安眠药过量的时候，她两只手明显是在摩挲，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姿态，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谎会被识破。综上所述，江太太很大程度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江有强很可能还没死。” 张强的结论让后座的陆雨琪大大地吃了一惊。而驾驶座的张云泽先是一惊，然后又立刻皱起了眉头，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究竟江太太有什么事要瞒着自己？如果真的如张强所说，江有强可能没有死，江太太的表情动作告诉自己她是知道这个事实，可她为什么又要跟自己报假案呢？她的意图究竟在哪里？自问破案无数的张云泽，也开始越来越头大了。 江有强太太的询问，于远扬被袭击的突发事件，让两件案件之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张云泽和陆雨琪被今天的事弄得有些累了，两人回到家里的小区时，才发现原来快到凌晨了，两人都不由得呼了一口气。小区里的几栋住宅大楼，都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几家住户还亮着灯。其实，陆雨琪本不该跟张云泽一起回来的，毕竟万一被熟人看到了，那真是跳进死海都洗不清了。可是天色已晚，公车的最后一班车也开走了，陆雨琪又不舍得坐计程车，也只好坐着张云泽的车一起回来。 从停车场出来，张云泽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天杀的案子，没想到弄到这么晚，累死了。” 陆雨琪瞥了张云泽一眼：“之前那宗校园杀人案你还不是通过宵吗？那时候怎么不喊累？” “那不一样，那是坐在局里。而且……”张云泽故意放低声音，“而且我其实做到三点就睡着了。” 陆雨琪不由得白了一眼，一个冷笑，她真搞不懂张云泽的大脑究竟在想什么。懒得理他，自己先走一步，免得跟白痴走在一起会被传染，反正自己也有钥匙。 “喂，走那么快干嘛？困啦？”张云泽快步跟了上去。陆雨琪也没有回答他，因为跟白痴说话只会影响自己的智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在大楼门口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两人都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一股不太协调的感觉。这也是他们搭档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有默契的感觉。然而，当两人带着警戒心同时回头的时候，身后除了小区昏暗的灯光和有规律的蟋蟀声之后，什么都没有。是他们的错觉吗？可是，错觉又怎么会两个人同时都出现呢？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气氛。 张云泽扫视着四周昏暗的环境，嘴巴则跟陆雨琪说道：“你也察觉到有些不妥？” “嗯。”陆雨琪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想，应该不会是错觉吧。” “错觉不会两个人同时出现。”陆雨琪突然灵光一闪，“我们会不会被人跟踪了？难道我们住在一起的事被……” “不对。”张云泽知道陆雨琪想说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云泽打断了，“迄今为止，如果你我都没说过，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住一起，而且你我之间水火不容在警察局里也是人尽皆知，根本不会有人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关系，尽管我们真的没有，所以更不会有人认为我们是住在一起。而且就算有人怀疑，今晚也只有云泽会怀疑，但云泽早就知道了我们住在一起，这个你也知道。” 陆雨琪觉得张云泽分析得算是有道理：“那这感觉到底是……” 两人就这样看着昏暗的环境大概半分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张云泽建议还是先回家，毕竟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陆雨琪踏进家门，第一件事当然是伸手去开灯。然而却在那一瞬间被张云泽阻止了：“别开灯！” “你要干什么？！”陆雨琪莫名其妙地被张云泽抓住了手，而且还不让开灯，加上张云泽平常龌龊的行为，自然而然地以为张云泽有什么不轨图谋，随即甩掉张云泽的手警惕起来，随时准备给张云泽一个背摔。 然而，张云泽却一脸严肃地忽视陆雨琪警惕的神情，径直地从陆雨琪身边走过，透过阳台微弱的月光，他走到边边，稍稍把头探出去往下看。 陆雨琪觉得张云泽这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但转念一想，她又突然恍然大悟，刚刚在楼下那奇怪的感觉！于是，她学着张云泽那样轻步走到阳台边，尽可能隐蔽地把头探出去往下看。 张云泽的家在八楼，如果是白天，从这里往下要看清其实并不难。但晚上灯光昏暗，要看清楚却是有些难度。不过，两人只不过想找到那种奇怪感觉的真相而已。 果然，在过了大概六秒左右，一个人从黑暗的草丛中穿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张云泽居住的那一栋楼的情况，昏暗的灯光让张云泽和陆雨琪看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不对，准确来说，应该看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因为那人的头发长度几乎把脸都盖住了，穿着的衣服也比较松垮，颜色很深，站在昏暗的灯光里几乎难以看见。大概两秒后，那人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妥，迅速地往外逃去。 “追！”张云泽一喊，陆雨琪迅速地跟着张云泽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然而，当两人从小区出来时，却已然找不到那个怪异的身影，街道上只有零散的几辆汽车在路上奔驰。两人扑了个空，无奈之下只好回家。 在张云泽家里，两人就刚刚发生的怪异情形互相讨论着。陆雨琪摸着下巴说道：“你说，刚刚那个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张云泽苦笑一声：“你也相信鬼神？” 陆雨琪两眼转了转：“不全信。” 张云泽摊开双手，摇摇头：“哼，刚刚的肯定是人。” “你怎么知道？” “不是常说鬼都是没有影子的吗？虽然小区的灯光比较昏暗，但是只要有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影子。刚刚他的影子，就很听话地跟在他的脚下。” “原来如此。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啊？”确定了是人，陆雨琪就更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张云泽稍微思考了一下，只能给出了大概的说法：“我只能说，他的目的，不是来调查我跟你是不是住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如今这个世界，不是都流行‘无图无真相’这句话吗？要是真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住在一起，那是不是应该把相机拿出来呢？” 陆雨琪觉得这句话稍显不妥：“可是，就没可能是刚刚我们在楼下的时候就拍了吗？” 张云泽摇摇头：“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那时候就拍了，他不可能还赖在那里不走。再说，你和我刚刚都看到他了，他根本没有拿着相机，他也没有包包，他一身单薄的穿着，我确实找不到可以藏相机的地方。” 陆雨琪冷笑一声：“老伯，现在手机是有照相功能的。” 张云泽笑道：“好，就当做他是来拍照的。那他不可能拍了不走啊，他明明就看见我们俩都发现有不妥了，不可能不趁我们进去的时候逃走。如果说他想要拍更确凿的证据，例如我跟你在家的互动，那应该跟着我们上来才对。但是你想，他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我们都有了警戒心，你觉得要真的是偷拍，他还敢跟着我们上来吗？既然这样，他呆在下面，又有什么意义？而且他根本进不了我家，要拍，也应该找间跟我家差不多高度的房子在远处偷拍才对吧？” “哎？对喔。”陆雨琪觉得张云泽分析得很有道理。 张云泽继续分析道：“我觉得，他可能是想知道我，或者你是住在哪一个单位。因为我们都察觉到不妥，但他还不走，加上当我们进去之后，他才慢慢从草丛里出来，他知道只要我们进门就一定会开灯，所以，他就是想知道哪家用户开灯，那就一定是我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