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国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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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壮大清早出了门,把这个月宅子的租金给公羊本初送了去。 看着公羊本初府上,三进三出的院落,以及花红柳绿的婀娜女婢来来往往,吴大壮一时间,眼花缭乱。虽然表面是云淡风轻,可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了。 羞于被人说没见过世面,露了怯。吴大壮交完租金,尽管公羊本初再三挽留,吴大壮还是扯了个理由从公羊府上离开了。 出了公羊府门,吴大壮低头走路,不小心撞到一个挑柴的大爷。 大爷一看吴大壮是从公羊府上出来,语气都客气了三分。 “你是公羊少爷的朋友?”吴大壮连忙摇头。 “这汴京城除了王爷的王府,侯爷的侯爵府,还有几个宅院能比的上公羊家的。你有这样的关系,不愁在汴京混不下日子喽!” 大爷满眼的羡慕,想了想自己一把年纪,家中贫寒无依,可怜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大爷又露出满脸愁容,“我们家丫头要是能去公羊府上,哪怕当个奴婢,都是我们家祖上积德呀!” 吴大壮,回想着刚刚亲眼所见公羊家的数不胜数的金银酒器,富丽堂皇的亭台楼宇,还有些个他连见都没见过的物件,就连府上的丫鬟都是穿金带银。 吴大壮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嘴里啧啧哀叹,眼窝上的眉毛都挤到一块了。 吴大壮边走边想,不一会儿,恰巧路过樊楼时,两个歌妓正搀着一吃醉酒的公子哥出了门庭,公子哥的小厮从歌妓手里接过人后欲上马车,可富家公子那不争气的双腿打着圈,不肯听使唤。 吴大壮从旁边看着着急的要命,撸起袖子就要帮忙,旁边的小厮已满头大汗,听说吴大壮要帮忙,连声道谢,“谢谢,壮汉儿。” 吴大壮给小厮摆摆手,一手按着公子哥的大腿根,一手扶着公子哥肩胛骨的位置,一咬牙,吴大壮就抱起了那公子哥。 “你谁呀?”吃醉酒的公子哥,两眼迷离,含糊不清的问。 “翠红,给您唱曲儿的。”吴大壮嘴上说是翠红,可给那公子哥回话时依旧是粗粝的男人嗓音。 “翠红啊!”公子哥被吴大壮公主抱着上了马车,“呜呜,翠红长了胡子,呜呜,翠红长了胡子。” 公子哥拽着吴大壮二十岁就极其茂盛的络腮胡子,伤心的抽噎着。 “翠红,那下面呢?什么样了?”说着就要扯吴大壮裤子。 吴大壮一听这词,还有这动作,觉出不大对劲。他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只见那公子哥重重摔在了马车上。 “呜呜,你这个死翠红。”公子哥酒气沉沉的忽闪着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娇嗔地说,“翠红的力气变得好大,都弄疼人家了。” “不过,这个抱抱很舒服。田娃,田娃......。” 外面的小厮赶忙在轿子外面答应着,“在,楚少爷。” “赏。” “少爷,赏多少?” “少爷我有的是钱,赏她,她。”公子哥眯了一会儿后又突然惊得一嗓子,续上了刚刚的话,“赏赏赏,一两银子。” “少爷,未免有点多?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呼呼呼”那公子哥打起鼾声。 “你这小厮,既然你少爷都发话了,你给我便是。你给你家少爷当差,又不是你家老爷。” “况且他家的家产,靠你个外人是保不住的,你管多了,遭人埋怨。他今日不打赏给我,明日就给了青楼妓官的娼妓。” “再说,你家老爷问起,是你家公子爱吃花酒,又不管你事。” 身为奴才,cao什么东家的心,我听便是。小厮听吴大壮胡说八道一通,竟感觉句句在理,便掏出一两碎银拱手给了吴大壮。 吴大壮揣上银子路上喃喃自语,“不是好仆子呀。” ...... “得了便宜还卖乖。”斗红红听吴大壮说起路上发生的事儿,心里低声嘀咕。 “你说,我去樊楼怎么样?” “你去樊楼干嘛?就你这点家当,还不够去买盒点心的呢!” 吴大壮本来以为刘巴儿会跟阿翁一样会对他不离不弃。可现在在他又穷又讷的吴大壮看来,斗红红跟他还是差点情意,要不怎会对他嫌弃的话,张口就来。 吴大壮想说点什么,张张了嘴,最终又合上了。 “我昨天经过驿铺,跟里面的驿夫打听了一下,他们每月俸禄大约7贯钱。” 吴大壮听出了斗红红话里的意思,却面露难色。 “我要是去城东干驿夫,那么老远,你和刘殊万一遭人欺负怎么办?” “再说,驿夫是苦力呀。” 吴大壮背对着斗红红,不满的说。 “不当紧,都水监就在这附近,街道司也会时常巡察小贩占道经营。” “只要人多,就不怕危险,上次被绑的事儿不会轻易发生了。你只需戌时完工来接我们即可。” “驿夫那是给达官贵人和官家递送货物的差事!” 吴大壮算是听明白斗红红的意思了,他思忖着,“这不就是让我巴结人的差事吗?哼,在她刘巴儿眼里我就是没什么本事,上不了台面!跟公羊府上的少爷差个十万八千里。” “不去。” 吴大壮,从牙缝里挤出yingying的两个字。 去递铺,跟钱无关。这是斗红红想了很长时间的打算,为此也看了很多现世书籍。 关于整个汴京的商业版图她已开始慢慢筹划,所谓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她想着吴大壮通过递夫这一行当,就可以摸清汴京城的银票往哪流,市场在哪,人脉在哪。靠卖给普通老百姓一天几十个rou夹馍在这汴京是立不下足的。 再说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斗红红知道要想还刘巴儿爹娘真相,想要安身立命,在这汴京难啊!她只是卖个rou夹馍的,虽然嘴皮子溜,可抵不住三天两头被人吃霸王餐,今天是官家子弟,明儿就是地痞流氓。
“为什么?”斗红红第一次见吴大壮态度这么坚决,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我要去樊楼,找散汉的差事。” “哎哎......。”斗红红还想说点什么。 吴大壮不由斗红红解释,“哐”的一声儿,吴大壮给凳子腿来了一脚,“唰”地站起来就往院里走。 刘殊蹲在门前好一会儿,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代少章和冬郎他们几个下人在街上对着一个圆滚滚的物件,前踢,后踢,旋转跳跃着踢,那圆滚滚的东西在地面,空中来回滚着,飞着。刘殊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斗红红把锅里煮烂的rou沫盛到木桶里,把蒸好的面饼子一个一个分开放在了篦子上,有点腰酸背疼痛的斗红红,也来到院子里伸展伸展胳膊腿。看见蹲在门口的刘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街上代少章一行人玩蹴鞠。 斗红红一时有些难过哽在喉咙。 “刘殊!” 斗红红清了清嗓子,脆脆的叫了一声。 刘殊站起来就往院里跑,“巴儿姐,需要我干什么活?” 斗红红上下点了点小小的脑袋,“去集市卖rou夹馍,太远了!你帮帮巴儿姐造个车子吧!” 刘殊擦了擦自己的脏兮兮的小耳朵,他以为是他听错了什么。 “你不是喜欢木工篆刻一些的吗?咱造个代步的车子吧!” 斗红红从墙角拖拽出两根腰粗的木桩子,丢在刘殊跟前儿。 “这......”刘殊一头雾水,不知斗红红是何用意。 “你无需费神,巴儿姐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 “听你巴儿姐的就是了。” 斗红红用上学时老师让抄课文的方法,尝试压制住刘殊的好奇。 刘殊天生木工能手,照着斗红红说的,三做两做就出来了自行车的模子。斗红红边指导,边科普着她小学二年级的就认识的工具。 “巴儿姐,这又是什么?”刘殊指着跟牢狱里犯人带的镣铐似的铁链条。 “它叫?它叫?”斗红红使劲挠着头皮,想了一会儿,“叫叫叫,叫车链子!对对对,车链子!” “巴儿姐,你真神通广大!甜水巷铁铺的朱大爷也真厉害,这玩意他都会造。” 听到刘殊不住嘴的夸赞,斗红红细长的小眼睛掠过一丝喜色。刘殊则像是失明后刚睁开眼睛似的,黑溜溜的眸子,一刻都舍不得挪不开刚诞生在自己手里的新物件。 斗红红给这代步工具起名叫,“国车子”。 “为啥叫这么拗口的名字?”刘殊一脸不解。 斗红红笑笑,“因为它原来有个名字叫洋车子,我不喜欢。” 刘殊睁着滚圆的眼珠子,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实在也没听明白“国车子”名字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