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记者处长(第十五章 喜从天降)
秋天、秋景、秋色、秋情。近日来连绵不断的秋雨如情人的眼泪,总是牵着这头,连着那头……9月12日是我的生日,当我正在犯愁明天与谁一起共度这个不同以往的生日时,妻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无论如何今天晚上6点以前必须回到家。我认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匆匆地赶了回来。由于我们的房子卖了,现在的家,其实不是什么真正意义的家,是报社分给我们的一小套宿舍,因为我做编辑时长年都是夜班,妻子做的是报纸排版白班夜班轮流转,报社为了照顾我们而分的宿舍。平常妻子都是在她妈家住,很少回这个“家”。 妻子属于贤妻良母性的,对女儿的呵护就别提了,就是我,自从相识相爱以后,连个袜子都没让我洗过。妻子烧的一手好菜,最拿手的还是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一绝——包小笼包子。在报社上班时,报社几位要好的同事每星期都要在我家集会,妻子总是热情的做着做那,让同事们吃好喝好。今天妻子做了一桌很丰盛的菜,主人就是我、她、女儿。不用猜,我就明白,这是妻子为我的生日特意做的。 “爸爸,生日快乐!”漂亮的女儿兴高采烈的来到我的身旁祝福。女儿已经长大了、长高了,看着女儿一种内疚油然而生。自从我开了这酒店歌厅以后,已经两年了,我从没有到幼儿园接过女儿,更别提送女儿了。妻子无论是白班夜班,无论是雪天雨里,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接送女儿的任务重重地落在了她一人的肩上。 “今天有什么喜事啊?做的这么丰盛。”我故作装迷地问。 “女儿不是祝你生日快乐了吗。”妻子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回答道。 “生日是明天。我还准备在酒店好好摆上几桌呢。”我回答。 “节省点吧!今天提前过了,就是害怕你大手大脚浪费。”妻子说。 生日宴是在一种很融洽的气氛中度过的,数干年回忆起来这竟是我和妻子、女儿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次晚餐。 餐毕。女儿回卧室看电视了。妻子从厅内的梳妆台上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盒子里装了一个纯金佛像吊牌,约有30克。拈花微笑,见性成佛,不立文字,直至我心。看着妻子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感动情动,故作轻松地念起佛家谒语。 妻子极其深情地说:“你在外奔跑忙碌那么幸苦,我又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送你个佛,保佑你平平安安。” 后来我才知道,妻子送给我的那块金佛吊牌,是妻子用我送给她的结婚戒指又加了一些钱专门为我打造的。那里面隐含着对我的爱和失望,隐含着离婚的大门已经悄悄为我打开。 如胶似漆、相爱很晚。这是我和崔华相处以来的真实感受。我庆幸在我三十岁那一年真正拥有了自己所爱的人。我承认我对妻子犯下的不忠,但我始终不承认我爱自己的妻子,尽管妻子在我的朋友里和同事中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尽管她对我是那般的呵护、体贴、善解人意,在我的意识中我和妻子更多的是一种情,一种很深很深的情,如果谁侵犯了我的妻子,我可以为之付出生命,但我有自己的爱,三十岁我明白了什么是爱。 转眼间春节就要倒了。崔华告诉我后天是父亲的生日,希望我能陪她一起去她家为父亲做寿。我实在为难,那是私宴,我用什么身份去出席她们家的私宴呢?崔华看出了我的心思,“你只是我的男朋友嘛!又不谈婚丧嫁娶.到我家你少说话就行了吗。” 名酒、名烟,高档礼品。好像新女婿第一次拜见老丈人。我心里十分忐忑。崔华反而安慰我,“不要紧张,只是装装样而已,让老爷子开心点、对我放心点,又不是订婚。” 买礼品时,我去付账,崔华不同意,执意自己付了账。 崔华家很热闹,姐、女婿,哥、媳妇,全来了,我是外人有点拘束。她父母很是热情,倒茶、递烟,问这问那。来时我和崔华已经商量好了,我的身份是古城文化馆的一般科员。我确实在文化馆打过工,在大学时期,每逢暑假我就到文化馆负责照看书法、美术展室,因为我的表哥是文化馆长,在文化馆相当的熟。崔华的父亲是象棋迷,知道我是文化馆的,不知是什么逻辑,非要和我下几盘象棋。他说,“你们那里整天研究的就是琴棋书画,相信你的水平也不会差到哪去。” 我的象棋水平确实很高,但不是在文化馆学的,自幼成才,在上小学时,我的象棋就获过全市小学生象棋比赛第二名,在新闻系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结果,可想而知,崔华的父亲连输了我三盘,不服气还要和我下。生日宴开始了。 我如同超级男生般地,迅速在崔华家窜红。在一次送崔华回家的时候,崔华的父亲终于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和华妞什么时候*办婚事?”崔华父亲的提问,如同陈景润的哥德巴赫猜想费令我不知如何解答。在支支吾吾的应付后,我匆匆地离开了她家。 一个星期崔华没有上班了,手机一直关着机。一个星期内,我不只一次的独自徘徊在她家家属院的门口,我希望能见到她,了解她真真实实的想法和我走后发生的情景。等待漫长而又煎熬,结局用心良苦却成空。当我又一次在崔华家的门口等待奇迹的发生时。嘀、嘀、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崔华打来的吗?打开手机,里面传出了王英急迫地声音,“我现在在公安分局,赶紧过来吧。歌厅出事了?” 歌厅果然出事了。当我和柳飞赶到分局后,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告诉我,今天他们例行检查,在歌厅包房内当场抓获两名小姐在卖*。现在男的已连夜送到了拘留所,考虑到柳飞曾长期跑政法线,又知道你们非同一般的关系,特意让王英给你打电话,看问题怎么解决好。因为崔华不再,这几天歌厅的事,我临时让王英照看着。 “我先见她们一面再说好吗?”歌厅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我也没有经验,但我也不会笨到只听公安上的一面之词。 “不行,现在你们不能见面。”大队长坚决拒绝。 妈的,王八蛋!既然你们不让见,就秉公执法嘛,那还问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干吗?我内心骂着,又反复揣摩着大队长的意思。柳飞把大队长拉到了里屋:“走,咱俩先说说。” 柳飞从里屋出来后,又把我叫到了屋外。“这件事儿,有协商余地,她们本该和男的一起送到拘留所的,就是考虑到这层关系,才没有送。大队长的意思是按治安处罚条例罚几个钱了事。” 从2万元谈到了5000元。他们才勉强接受。我心里也是一肚子气,他妈的什么都能讨价还价。没办法,破财消灾嘛。5000元钞票摔到了大队长面前,大队长满脸笑容,并再三承诺,你大胆的经营吧,这大半年我们保证不去到歌厅检查。 我和柳飞、王英及两名小姐回到了歌厅,路上柳飞鼓动我说,大胆地干吧!即然他们保证这大半年不再来查,把损失补回来。两位小姐却冤枉般地说:“我们可没干那事啊!我们四个在一间屋内唱歌,后来两个客人先是每人给了我俩200元小费,后来手就不老实了,客人给了那么多小费,我们也只好任由他们,但只是刚衣服解开了,公安就来了……” 什么乌七八糟的,我懒的关心。看到王英,我突然想到了见到崔华最好的办法。 “王英,帮我一下忙吧!我知道你喝崔华正好,你去她家一趟,看看她现在干吗?本来好好的,为何突然之间……”我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向王英和盘托出。 “你知道嫂子多么痛苦吗?我早就忠告过你,崔华你不能招惹,你不听。”王英唠唠叨叨起来,好像是我妈似的。说到激动处,把那块金佛吊牌的事也道了出来。 当局者迷。冲动是魔鬼。当我正处于那种魔鬼状态之中,根本不理会王英的絮絮叨叨。王英在我的坚持下,答应去崔华家了解一下情况。 王英的信息迅速地传了回来。崔华家的意见是要求崔华立即去南方的一座城市,与未婚夫见面。虽然崔华不与其联系了,但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始终与她们家保持着联系,并说自己在南方开了几家手机连锁店,生意相当好,希望崔华能来南方共同发展,并承诺了许多许多。崔华的父亲是坚决反对自己的女儿找个有妇之夫的,更别提当二房。崔华的意见是,她受不了家里的压力,不知道怎么办。崔华的哥哥、jiejie意见到很明朗,只要我离婚,他们同意崔华和我的婚事,还保证去做通父亲的工作。 你知道人有几个心脏吗?为什么一个心脏有两个心室呢?那就是上天的安排。一个左心室、一个右心室,正是为男人准备的两种不同的爱。男左女右,左心室容纳的是家,是自己的妻子,右心室容纳的是情,是你的情人。因此说一个成功的男人须有两个令你牵挂的女人。这是当我的妻子与崔华如同姐妹般关系时,我向朋友们炫耀的我的主观论断和发现。今天我面临着两难的境地。此时,我想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小故事::当你的母亲和你的爱人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听到这个故事后,我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嗤之以鼻,不予回答。现在想来,存在就是道理。在这个繁杂的世界里什么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