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南洋来客
师慕泽又跑了一趟洛阳。 尽管父亲叮嘱他让他小心虬褫的报复，但为了一些事情，他还是离开了家。 首先是那枚神秘的蛇卵，就是从大兴寺塔地宫中得到的那枚，慕泽好说歹说，最后买通了学校生物系电子孵化室的一名学弟，偷偷地塞进了孵化箱中。 而最重要的，洛阳浓郁的文化氛围，让慕泽有机会去接触一些奇人异士。 比如面前的这位，张山，著名的宗教学研究专家。 他看着慕泽递给他的一张纸条，那正是从李靖庙香炉里发现的玉碹上描出来的文字。 “你这纸条上的字很少见啊。”张山一看就楞住了，立刻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是苯教颂咒。” “什么苯教？”慕泽有点儿不解。 苯教，又称本教、钵教，因教徒头裹黑巾，故又俗称黑教。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前，是流行于西藏的巫教。崇拜的对象包括天地日月、雷电冰雹、山石草兽等各种自然物以及自然界的神灵和鬼魂。 如今包括藏人们自己恐怕只熟悉引入佛教的松赞干布国王，而对松赞干布之前的历史几乎一点也不了解，其实，在松赞干布前面至少有三十位藏王，或者三十二位，即使这一点有所分歧，但毫无疑问的是，松赞干布并非第一位藏王。根据一些史学家的记载，西藏第一位蕃王聂赤赞普是由苯教的僧团认证并且加冕的，聂赤赞普与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是同时代的人，也有一些记载说略晚于佛陀。但无论真相是什么样的，这已经将我们带回了洪荒的古代。在佛教传入藏地前、那个名字与地理位置都与现在大不相同的西藏王朝之前，苯教就已经存在了，它的历史甚至比君主制的历史还要悠久……但是，自从西藏开始大规模弘佛之后，苯教就日趋衰落了，开始与佛教慢慢融合，形成了今天的藏传佛教。但是，作为佛教入藏前西藏主流信仰文化，还是对整个藏族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响，如今不仅藏传佛教中的很大一部分教义受到了苯教的影响，而苯教的独家颂咒更是被学者们论证为是藏语的祖先。 “原来如此。”师慕泽恍然大悟，“可这上面他们知道写的什么内容么？” “不好意思，我也只能认出几个字符而已，而且好像你这句话有点颠倒了，很多字符顺序也错了，不过我可以解读出几个关键字，慈氏，昆仑，……。反正不管怎样，应该是佛家的东西。” “好厉害。”师慕泽不由得盯着张山多看了一眼，心想，自己为了不泄露秘密，故意把玉碹里的神秘文字誊抄的时候把顺序打乱了，只想问问是哪里的文字，自己好查找典籍去解读，没想就算这样，这张山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专家，不愧是专家啊。 张山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些文字的？” “哦，朋友给我的，我问问而已。”师慕泽模糊地回答道。 颛顼神庙里的神秘文字，和郎戈郎戈模板那么接近，现在又突然抛出来苯教的诵咒。师慕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真正碰到高深的学术问题，自己差得还是太远了。 不仅如此，那部金经上的文字更是没人认得。 师慕泽想重返课堂的心思更重了。 因为生病耽误的休学时间，让慕泽觉得就是在消耗浪费生命。而虬褫的可怕，让慕泽又觉得自己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可是，自己虽然阴差阳错地被颛顼神庙之灵用两件法宝补充了两条气脉，可身体依旧是残缺之身，家族的琴诀依旧无法修炼，而光靠太极拳？没有几十年的沉浸是无法大成的，学识不够，武功不够，就连生命也是危险的，这不能不让慕泽顿时萌生一种挫败感。 这时，父亲打电话要自己赶紧回家商量事情。——因为从南洋传来信息了。 泰国干乍那越家族传来消息，家族族长杨肖云亲自前来赔罪拜山。 信息说得很简单，家族金钱弥补师氏一族的损失，同时，拿出珍藏的丹药以帮助师慕泽巩固身体，公开金经之谜，同时，把部分国内产业过户给师氏一族……目标只有两个，一是放了杨豪，二是双方竞争一番，以确立师士一族的地位。干乍那越家族赢了，师氏交出琴诀的修炼方法，师氏一族赢了，这干乍那越家族永不再踏入国内一步。 父亲师宗远师喊慕泽前来商议的。 那天杨豪一行人被五大家族的人用阵法来了个一网打尽。降头术郝龙师傅借虬褫之身逃跑，其他人被关进了监狱，而杨豪却被师宗远给关进了河村萧家祠堂里。 并不是师宗远等人要故意饶了这个最大的罪魁祸首，而是因为首先杨豪的外商身份，如果大使馆介入的话，事情很可能出了师宗远这些人的可控范围，其次就是，师家内黄与泰国的同宗两脉纠缠千年的恩怨必须来一次了解了。——师宗远认为，这一次必须来一次一了百了，毕竟现在，内黄师家，上一代族长师肖祖依然健在，而现任族长师宗远也正值壮年，倘若他们两个人哪一天突然去了，慕泽又是一个六气不全，很可能寿命早夭，而如今，虽然族里正在培养其他的接班人，但事实上结果并不是很满意，所以，趁现在五大家族关系良好，而实力正盛，所以，如今正是内黄师家与泰国干乍那越家同宗两脉千年恩怨最好的一次了解的时机。 而这其中关键，也就是说最大的王牌，当然是杨豪。而师家更进一步说，就是想真的弄明白金经之谜。 一部金经的真正价值在其背后，上面究竟是什么文字，经文又是什么？说的是什么内容，玉碹中突然体现出了慈氏，也就是佛教中的弥勒佛，然后又出现了中国神话圣山昆仑的内容，这二者又有什么联系呢？ 河村，师家。亲朋聚会的时刻。 师肖祖坐在首席，师宗远作陪，客座上竟然是沈家、杨家、冉家和司马家的家主。至于其他家的主要弟子，则由刚刚回来的师慕泽在另一个桌子上作陪，北人酒风狂放，但一干小辈在长辈面前还是比较收敛，因此没有以往酒桌上的吆五喝六。但几个人喝酒还是喝得很是豪爽，最为豪放的属杨辉，手起杯落，一次一杯，一眨眼功夫，竟然喝下了近一斤的白酒。 “杨辉，有你这样喝酒的么？”师慕泽不满地翻着白眼，“按你这种喝法儿还不暴殄天物了，你知道这酒有多珍贵不知道。” “怎么，这酒还有什么名堂不成？”杨辉听师慕泽如此说，放慢了往口里灌酒的速度，开始打量起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来。 “这酒，平时我都很少喝到，这可是我叔爷爷云游四方辛辛苦苦收集的各种名贵药材精心酿制的，有百年人参，百年雪莲，百年黄芪、鹿茸、虫草等，据我所知，他可一共酿了八坛而已。” “这么名贵？”几个人被慕泽说得瞪大了眼睛。“那我可得好好品品。”说完，有几个一开始并不怎么喝酒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端起了酒杯，贪婪地吸收着这大补的药酒来。 “臭小子们，喝完酒就给我去院子里练功去，正好发发药劲儿，对你们的身子大有裨益的。”师肖祖冲着杨辉慕泽他们这一桌笑骂道。 “老爷子，你今天，这，这酒也太贵重了吧。”杨辉的父亲杨健章不解地问道。 “不贵重，一点也不，反倒是很值得。”师肖祖笑着说道，“南洋干乍那越家族要来了，千年来同宗两脉这次要千古恩仇一朝结了，老头子我今天，可是要倚老卖老，让你们帮我搀和搀和我们师家的内部事情来了。” “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杨建章说道，“当年我们杨家的出手干预，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所以，我们杨家义不容辞。”沈家、冉家等几家家族也纷纷抱拳说道：“五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该的。” “南洋一脉准备向我们挑战，所以我准备重组五音大阵！”师肖祖一语惊人。 “什么，五音大阵？”其他几人听听罢，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