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虎蛇齐聚,亦梦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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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胡一路走一路吃,饥饿感很快就消失了,疲惫的身体也有了一些新的能量。他走出树林,来到一条河边,河边有一根折断在地上的大树,他坐到了树干上,望着这条大河。这是围绕着部落流过的xue边河,他想着,平日里他总从这条河里取水回部落,每次回去时都洒得只剩一点儿,只为了偷懒少扛点重量,然后父亲总会骂他一顿然后让他出去接着取,等回来时还是只有一点,父亲便不再说什么,让他回帐篷待着了,想到这里小胡的眼眶又湿润了。 在河边坐了好一会儿,陈小胡终于从思绪中解脱出来,他抬头朝天上望了望,烈日的光芒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到之前的那片树林,说不定唐明于也在里面呢。 当陈小胡转身离开那棵倒在地上的树干,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时,他忽然听到一阵低吼,他立即抬头四下张望,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这声低吼又传进了他的耳朵。他一下子就蹲了下来,鸡皮疙瘩突起得比身上的汗毛还要高,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在自己的右前方有一片草在不断地摇摆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草里面爬行。 陈小胡蹲在草里不敢呼吸,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包括草里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跳过来将他扑倒,以及他如何被自己喉咙里的鲜血淹死,还有就是他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等部落里的人找到他时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想到这些,陈小胡仿佛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一滴泪水顺着面颊从眼角里流了下来,接着是第二滴,很快他就已经哽咽起来。 终于,草丛的伏动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只老虎从比自身还高的草堆里现出了真身,这只老虎并不大,站起来没有到达小胡的腰际,但是锋利的牙齿和踩在地上的爪子还是让小胡心里没了希望。他完全不敢动弹,他想过逃跑或是反抗,可是手边连一根树枝都没有,跑就更不用想了,他清楚自己肥胖的身躯动起来在这只老虎眼里就是一只爬在青叶子上的蜗牛。陈小胡闭上了眼睛,他希望如果父亲真的遭遇不测,自己能够在神树的殿堂里再与他相见。 陈小胡并没有等到那只老虎如神树矛尖一样的牙齿刺进自己的喉咙,而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再睁眼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条巨大的蟒蛇和这只老虎扭打在了一起,老虎用爪子不断地拍打着这条蛇的躯体,还想用牙齿将它咬穿。可是蛇身上厚厚的黑色鳞片让老虎的牙齿不断地打滑,始终找不到一个下嘴的地方。而这条巨蟒持续扭动身体,想要绕过老虎的脑袋缠到它的脖子上,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无法下最后的死手。 陈小胡感觉自己的大腿上不断流下温热的液体,他这才想起来逃跑,一拔腿立刻就朝着反方向奔去,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如此轻盈,他跑的速度比昨天晚上在树林里还快。陈小胡一直跑一直跑,他沿着xue边河往下游移动,直到快断了气才停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吞着空气,若不是肚子里装不下,他才不会将这吸进去的气再吐出来呢。小胡时不时回头看,眼睛在草堆里来回扫视,他不希望再有什么东西追上他,不管是老虎还是大蛇。渐渐地心跳不再那么猛烈,一阵风吹了过来,把先前的恐惧都带离了身体,小胡感觉到了疲惫再次爬满了全身,他先是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睛就失去了意识。 部落的夜晚总是很安静,人们在天黑来临之际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享受火坑带来的温暖和舒适。陈小胡也是如此,今晚他父亲没有看守仓库的任务,他答应给他做一锅炖兔子rou。看着父亲坐在自己对面搅动着香喷喷的rou汤,小胡的脸在火光的烘烤下更红了。 这时有人拉开了帐篷的门帘,寒风混合着雪花飘进了俩人温暖的庇护所,小胡带着气愤的目光转头看向外面,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鹿皮站在门外弯着腰。 “母亲?”小胡不觉叫出了声。 “是你吗?母亲?”他再次询问道。 “是我,我回来了。”母亲温柔地答应道。
“你怎么穿这么少?快进来,让火烤烤。”小胡站起身来,连忙伸手将母亲拉进了帐篷。 “我只是去外面方便一下,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母亲疑惑地问道。 “我...我...”小胡转头看向父亲,他发现父亲一点也不惊讶地继续在搅动着rou汤,嘴里还说着:“快拉上门帘,这雪天太冻人了,让你再穿件衣服你不听,现在冻着了吧。” 小胡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待细想时他又说不上来,便只好重新坐下,等待着这锅热汤炖好。 母亲坐在火盆旁缝着牛皮衣,好像她之前一直坐在那里,她左手举着一块牛皮,右手捏着一根磨细的骨针,骨针的一端穿着神树叶茎脉。她一针又一针地将牛皮开口缝起来,动作温柔而优雅,和小胡记忆中的样子丝毫不差。 小胡看着锅里纯白的rou汤,感觉不只是身上,就连心里也变得火热起来,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他抬起头想要和母亲再说几句话,可是当他的目光聚焦到母亲刚刚的位置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牛皮和骨针都不见了,那里从来都没有人。 一阵刺痛从小胡的心里袭来,他问父亲:“母亲呢?她刚刚还在这里的。” 父亲无言,只是摇摇头,默默地搅动着锅里的汤。 小胡的脑袋里转起来了,就像父亲搅动的rou汤,白色,白色,还是白色,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留下。接着不只是他的脑袋,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开始模糊,火盆的温暖消失了,兔子rou汤消失了,父亲消失了,而母亲,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