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红眼病

    接下来一个月，太医署里面的太医真的是真切感受到了来钱快的好处。随着那些底层的医师学徒给大家看病，那些医师学徒每天都能够接诊三十个左右的病例，每一个收获八个大钱，一个月下来足足赚了好几贯钱，在后世足足是上万多元了。甚至还有不少医师都想要选择加班加点，那些不知道的百姓还以为这些医师是为了百姓服务，为了百姓能够尽快获得解决病痛而加班，那些百姓也都好好感动了一把。而甚至接下来对于皇家的感激也都是更深了，因为这个是皇家医院。可是真正了解他们的张超，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在想要钱啊！要知道如果晚上加班，那完全可以多看几个病例，接下来一个月的收入可以足足增加三分之一。

    而这每月几贯钱的收入，几乎比得上目前唐朝的八九品官员的合法收入了，而比起后世的官员更是赚大发了。每月收入过万，这个对于后世一些级别低的官员都达不到，可是这个时候的一个普通的医师学徒也都能够做到了，这个让他们感觉是在梦里一样。

    那些医师学徒一个个都阔绰无比，而他们还有不少人都是非常年轻的，到了月底集中发工资的时候，这帮家伙居然原形毕露了，主动去大吃大喝，然后甚至还有一些家伙直接去青.楼里面看歌舞表演，甚至有些干脆直接去找女人了。这个钱来的太容易了，本来他们日子过得苦巴巴的，现在随着张超进行整顿太医署，哪怕最底层的一个普通医师学徒也都赚得如此多钱，让他们激动万分，哪里还不享受呢？

    至于那些有一定医疗经验的太医，那更是赚得多。虽然他们治病的病例不算多，可是他们都是看大病的人，每一个大病收取的诊金可就不是普通的八个大钱了，少则二十个大钱，多则甚至上百个大钱都有。他们虽然看病少，可是分成却更多，让他们也都非常满意。这笔收入比起他们当太医所获得的俸禄，那已经是多了不少。再加上他们的人事关系还是挂靠在太医署的，所以他们不但能够靠着给人看病赚钱，还能够靠着太医署的太医领取一份工资，维持自己的太医尊贵身份。

    至于最高档次的太医，那更是了不得了。他们不但有职位分红，也就是当了一定的太医署的领导层虽然不用去一线看病，可是却拥有在这个职位上面的分红，太医署的盈利他们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的分红，这样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就算是给他们升官他们也都不愿意去了，毕竟别的官职不能够捞钱啊！太医署如此捞钱，而且还是合法合理的捞钱，别的衙门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谁升官谁是傻子。

    当然，还有一批人是拿出了自己祖传药方来进行获得专利，结果有好一部分人从这些专利里面获得了专利费，这个收入更是牛叉。包括张超，也都拿出了六味地黄丸来进行专利生产，然后不少年老肾虚力不从心的家伙也都开始购买，在长安的高级官员那里非常热销。本来生产成本一枚还不到一个大钱的成本，可是到了这个药丸这里居然每颗药丸就要了八个大钱，几乎是普通家庭一天的生活费了。反正这些药丸也都是给贵族吃的，普通百姓那里怎么可能吃得起？而去普通百姓对于补肾的意识也都不强，哪怕给他们吃了他们也都觉得是浪费钱。所以这个六味地黄丸的出售主要是针对那些贵族，尤其是有一定年龄的贵族，这样不狠狠宰肥猪那怎么行？每天大家看着这些财富好像大江大河一样流到了太医署里面，这个让他们羡慕死了。整个太医署，已经变成了土豪俱乐部，上到太医们，下到普通的医师学徒，也都一个个富得流油，让长安很多官员也都开始羡慕了。

    很快，距离新年到最后一个朝参，朝廷里面的九品官也都集中到了这里了。

    “皇上，臣启奏皇上，最近太医署的太医们经常出入花街柳巷，甚至还有大吃大喝，毫无节制，请皇上予以惩戒。”“是啊！皇上，太医署的太医是给皇上和各位贵人治病的，他们居然经常成群结队的去寻欢作乐，哪里还有医者的风度？”“是啊！皇上，这样太丢脸了，这个是给皇上您抹黑啊！”……

    一大堆人开始喷太医署，显然是对于这个太医署非常的不爽快。

    而张超看了一下这些启奏的人，张超马上意识到这个启奏的这些官员非常有意思。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殿中省的官员，是负责皇家内务的人。在唐朝，关于皇帝的内侍宦官机构是有两套班子的，一套是内侍省，是由阉人宦官组成。而另一套班子也就是殿中省，殿中省的人并不是宦官。不过这两个衙门各自有所分工，内侍省主要负责宫闱之事，因为宫闱也就是后.宫，所以一般都是由阉人来管理。而殿中省一般是负责皇宫和外朝的衔接，负责的事务很少涉及到后.宫，所以绝大部分都是由正常的男性官员来担任，并不是阉人。

    可是殿中省的官员对于太医署当然非常不满了，因为大家都是给皇帝做事的，太医署的官员是皇帝的私人医生，而他们自认为他们也都不低啊！可是那些殿中省的官员也都是给皇帝服务的，凭什么太医署的官员能够吃的如此盆满钵满，自己却只能够靠着那些死工资来生活？当然，这个是要对比的。如果他们和普通百姓对比，那自然他们高很多。可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他们看到了和他们一样身份的人居然收入凭空多了那么多，这个能不嫉妒吗？都是做一样的工作，只是分工不同，可是收入待遇差了这么多，他们自然不会甘心。

    “这件事情，等朝参之后朕再考虑解决！”李渊说道。

    而那些家伙看到了李渊居然偏袒了太医署，不愿意公开化解决，也都有些郁闷。不过却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够忍受了下来。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李渊现在是拿人手短啊！就在这个月，李渊从太医署拿到的收入可绝对不低，李渊在这个月从太医署拿到的财富都可以维持皇宫一个月运转都还有剩余。经过了这个月之后，太医署已经能自给自足，不需要李渊从国库里面拨款来养活了。甚至太医署还帮助李渊获得了民心，因为百姓得到了看病，并且还是太医的看病，这个对于民心的稳固非常有帮助。这样李渊在太医们的帮助下获得了大钱，并且还获得了民心，他当然要偏袒太医署了。作为领导，肯定优先偏袒那些帮助自己获得巨大收益的部门。

    而光是靠着太医署的分红，都足以按照目前的标准维持整个皇宫的运转了，所以李渊自然不会偏袒那些不能够给自己带来的利益的人。别的内侍官员不能够给皇宫创收，那李渊凭什么偏袒他们？不但不能够给领导创收，还要问领导要这要那的，领导能高兴吗？所以他们现在来告状，简直是当着主谋告从犯。要知道在这次太医署改革里面，李渊才是最大的获益者。李渊这个皇帝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是拿分红那的最多的人，你让既得利益者去惩罚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这个可能吗？

    很快，例行的朝参散会了，李渊首先在两仪殿接见了张超。

    “张爱卿，这次你给朕的宫里面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光是太医署的财富都足以维持目前皇宫的运转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朕的皇宫不但不需要国库的拨款，反而能倒贴过来支持国库，这个太好了！”李渊笑呵呵的说道。

    李渊真是对于张超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感觉震惊，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国库拨款给皇家享受，甚至还有很多传说某些皇帝穷奢极欲，不断的从国库里面要钱享受，最后国家都没有钱了。可是李渊现在不但不用从国库里面要钱，反而还能让皇宫自给自足，然后倒贴过来反哺国库，这个简直是天下之奇闻，哪怕李渊那么多年以来，也都没有听说过。以后谁敢说大唐皇帝是昏君，是穷奢极欲的皇帝？到时候，国库还要皇家的钱进行反哺，那你好意思吗？

    “皇上，目前太医署上交给皇上的钱，也不过是有限的。如果皇上认为这些钱是无限的，那以后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皇上千万不要认为太医署是提款机，所以该节俭的还是要节俭。”张超说道。

    张超知道李渊现在非常高兴，可还是必须要好好的劝阻一下，不然接下来李渊可真的还是要狐狸尾巴敲到天上了。那个时候一旦皇帝认为有钱了，那也就可以使劲享受了，那太医署再能够赚钱，那也都无法能够满足皇帝越来越庞大的享受需求。所以，张超必须要劝阻一下皇帝，不然他恐怕接下来都要继续在皇宫里面增加花销，那太医署也都要麻烦了。

    “嗯，这话是不错。虽然太医署的钱已经能够维持宫内运转了，可是必须也要节省。如果继续增加宫里面的花销，那肯定是不够的。必要的节俭，那还是需要的。这些钱，并不是给朕享受的，现在天下初定，用钱的地方还是有不少，所以还是应该节俭一下！”李渊说道。

    “皇上英明！”张超回答。

    而李渊接下来说：“张爱卿，这次殿中省内侍省还有一些朕的内宦衙门也都对此表示不满，他们看不惯那些太医如此伤风败俗，你说怎么办？要不要让太医们也都收敛一些，不要有钱了也就到处花费，弄得影响多不好啊！”

    “皇上，他们之所以对那些太医不满，并不是因为这些。他们应该是变成了一支兔子。”张超不客气的说道。

    “兔子？”李渊不太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眼睛得了红眼病了！”张超解释。

    听到了红眼病，李渊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那帮家伙眼红太医们的收入了，太医们的收入很多，比起那些做别的工作的人多了很多。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太医署的学徒，收入都已经不比朝廷的八九品官员要低了。这么高的收入，谁不眼红啊！本来他们身为官员，一个官员的收入很高，可是现在一个太医署无品无级的学徒收入都比自己搞，这个让他们都红眼了。因为他们辛辛苦苦当了官，好不容易通过各种手段当官了，可是居然收入居然还没有一个医生学徒高，这他们怎么能够不郁闷呢？如果当了官收入还比不上一个医师学徒，他们这个官当得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所以，他们既然无法影响到太医署的收入，那也都眼红了很多，他们也都可以想要阻止太医署的太医获得这些收入了。自己得不到，那也就不让别人得到，这个是很多人的想法。归根究底，还是一个仇富心态，这帮官员其实也都是有仇富心态的，看不惯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却收入比自己高那么多，谁能够甘心啊！

    “皇上，想要解决他们的心态，其实也都没有那么复杂，让他们都一起能够获得捞钱也就行了。到时候，不但皇上能够平息他们怨气，那还能继续让皇上增加收益，到时候更好的反哺国库啊！”张超回答。

    “哦？别的衙门也都能够创收？”李渊满面桃花的问道，而眼睛里面都变成了圆孔方洞的“孔方兄”了。

    不管是任何人，都是贪财的，李渊这个皇帝也都绝对是一个贪财的家伙，因为皇帝也是人，他也是要花钱的，而且花钱比起很多人都要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当然知道要增加收入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