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换
秦越带着绾绾收拾好包裹，回头望了一眼繁华的永安城，才刚来了两天就要离开，着实有些遗憾。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相较于回暮仓谷修行，以后能够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秦越还是决心放弃永安城短暂的繁华。 在出城的路上，秦越忽然发现一支送葬的队伍。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一块灵牌，上面刻着“先考李泗之灵位”。 “这李泗英年早逝啊，孩子还这般小。” 秦越虽然不认得李泗，但还是为人家感到惋惜。 哎，他老婆又不晓得要便宜什么人了。 …… 东城外有一片小树林。 现在正是暮春三月，莺飞草长，花香沁人。 如此美丽的地方，在其间蹲坑如厕，岂非是一件大煞风景之事？ 某位少爷出城之后，忽觉下腹胀痛，夹起尾巴就钻进了草丛里，只留下一个瞎子侍女帮他望风。 绾绾一脸嫌弃，找到一个上风口，蹲在地上画圈圈。 王九斗约定在城外的小树林碰头，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少爷，你好了没？”绾绾捏着鼻子问道。 “催什么催！” 秦越一脸恼火之色，要不是早上啃了一个地瓜，现在哪用得着这般费力。 正心烦意乱间，秦越忽然扭头望向身后。 在他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秦越拨开草丛定睛一看，顿时怔住了，没想到蹲个坑都能遇上同道之人。 就见后方的草丛里，蹲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衣着光鲜亮丽，身上的绸衫用金线绣满了手掌大小的星星图案，金光闪闪。 从外表看去，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员外。 但令秦越奇怪的是，在那一身星星图案的绸衫上，偏偏左胸心口的位置留下一处空白，仿佛是被人摘去了一颗星星，凭空多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中年人看到秦越从《生死簿》上撕了两页纸，神色一喜，连忙扔掉手中的几片树叶。 “小兄弟，过来一下，江湖救急。” 秦越明白他的意思。 本着乐于助人的原则，秦越又撕下两页纸，朝后方递过去。 中年人的绸衫袖子很长，完全遮住了他的手，他就隔着一层绸布接过秦越递来的纸，口中连连道谢。 秦越起身离开，中年人也很快收拾好跟了上来。 望着秦越手中的《生死簿》，中年人忽然问道：“小兄弟，你的厕纸不错，要不要卖给我？” 此去暮沧谷修行，以后很难再出来了，那些钱财有个鸟用。 秦越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中年人沉吟片刻，慢慢从袖子里摸出一本书，又问道：“那要不要跟我换？” 秦越望着他手中的书籍，发现暗黑色的封皮上刻着四个血红大字。 “哇！《鬼域奇经》！” 出于好奇，秦越从中年人手中接过，翻开来看了看，发现跟《生死簿》一样内页一片空白，连一个字都没有。 名字取得这么霸气，还不是是跟《生死簿》一样，只能当厕纸嘛。 秦越指着《鬼域奇经》不满嘟囔道：“你不是有厕纸嘛，干嘛还跟我讨要。” 中年人讪笑道：“纸太硬，还不如树叶好用。” “那你还跟我换？”秦越将《鬼域奇经》扔回，再次拒绝了中年人的建议。 树林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秦越循声望去，发现王九斗按约现身。 回到绾绾身边，秦越牵着她离开小树林。 走了几步路后，秦越忽又从《生死簿》上撕下两页纸，转身递给中年人。 “相遇即是有缘，呐，给你。” 说完，主仆二人走出树林与王九斗会合。 王九斗发现林中还有别人，随意瞧了一眼，这时中年人的身子已被树木的阴影遮掩，变得模糊不清。 “那人是谁啊？”王九斗好奇问道。 “不认识。”秦越还朝着中年人挥手道别，“那两张纸留着备用啊。” 王九斗观中年人气息平常，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没多在意，带着主仆二人从官道离开。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中年人有些遗憾地叹息了声。 随着他的叹息，秦越赠送的两张纸突然诡异的悬浮燃烧，连火都是黑色的。 黑炎将两张纸烧成了灰烬。 灰烬又飘落在地面上，周围一丈范围内的花草立刻枯萎凋零，瞬间变成一片死域。 中年人站在死域内，低下头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间寂静无声，叶影斑驳。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树叶的影子里缓缓上浮，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他不肯跟你换？” 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 王九斗实在太喜欢吃葡萄了。 吃葡萄还不吐葡萄皮。 秦越在小树林里等了许久，到现在才知道王九斗原来是去集市上买了一大袋葡萄，这才耽误了时间。 秦越也喜欢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绾绾，剥好了没，王师兄都吃掉一串了，本少爷到现在才吃了六粒。” 剥好的葡萄当然不用吐葡萄皮，还是当少爷舒服。 小侍女背着沉重的包裹，额头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由少爷拎着竹竿牵引，又为了帮少爷剥葡萄皮，两只手腾挪出来，只能将竹竿夹在怀里。 或许是少爷催得太急了，绾绾一不小心失手将葡萄rou掉在地上。 秦越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啦。 他转过头开始跟王九斗闲聊。 “王师兄，师弟马上就要正式修行了，跟我讲讲修行方面的事儿吧。” “你想听什么？”王九斗咽下一颗葡萄后说道：“你是秦师祖的血脉，那些境界和灵根属性你应该都知晓。” 秦越摸着下巴问道：“咱们暮沧谷有没有一种比较厉害的秘法，能够让初阶修士修炼，实力远超同阶？” 王九斗翻了翻白眼，看秦越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一个白痴。 “嘿嘿！”秦越也发现自己有点不切实际了，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王九斗忽然道：“暮沧谷是没有，不过上古传说，天界和地界曾在人界爆发过一场恐怖的战争，后来有两本仙家秘法散落于人界。” 秦越竖耳聆听。 王九斗：“据说天界的秘法是一本玉书，如果师弟你走了狗屎运碰到，那就可以一飞冲天了。” 秦越好奇问道：“那地界的呢？” 王九斗摇了摇头，“只听说是一本神威莫测的经书，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