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为妖魔
夏蒲想了一下，忘了自己是妖么？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好像都无关紧要。 她不必觉得自己是妖，所以要有节cao的一直保持妖的习性，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九重天生活就一定是神。 这样的心态大概是最矛盾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倾向哪一边。 “呵呵，你或许，连妖是什么，会做些什么事情都不了解吧。”梦魔嗤笑一声。 夏蒲皱了皱眉头，若不是因为话里的内容，而是因为那声音，突然间变了，从甜美可人的女声，变成了复又磁性的男声。却更加的扰乱人心。 “怎么，变了一个声音而已，你就不认得我了么？亏我还陪了你几百年。” 夏蒲摇头，眼神儿无神的望着前方：“也没有不认得，只有有些疑惑，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你难道不知道魔这种东西，可男可女么？”世长道。身影隐隐现了出来。 就在夏蒲眼神的归处，隐隐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渐渐的清晰起来。 夏蒲眼神一缩，回神，盯着那一道越来越清晰的影子，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不，是一个魔。 他说过，他叫梦魔，人世间都这么称呼他。不过一个魔怎么会在西荒呢？实在是有些不解，况且这个地方和那位菩萨的仙境一模一样。 “怎么，看得如痴如醉了么？竟然忘记了反应。”世长笑，在夏蒲面前毫不在意形象的盘膝而坐。 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夏蒲，好像是有千万年的时间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张脸一般。 夏蒲回神，脸上难得有一点红晕，微微撇开了视线，道：“原来魔是长这个样子的。” “呵，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样子？丑陋么？那只是有些人嫉妒而已。”魔族的人最是妖艳，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怎么能随意的让人玷污了去。 世长只说了有些人，却没又说到底是谁，夏蒲也不想计较。沉默了一下，夏蒲刚刚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世长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道是：“至于你所想的，这里怎么会和某个地方一样，我想我可以告诉你，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梦境！”夏蒲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此时世长坐着，倒有些显得夏蒲居高临下的气势。 许久，又才像是不可置信的喃喃细语：“怎么可能是梦境呢？明明……” “明明感觉都是那么真实，对吧。”世长毫不在意的笑，脸上浮起可掬笑容。 “……” “呵，你可有想过，我能安然无恙的在这西荒晃悠是因为什么？”世长索性倒下，看着莲花台，颇有一些魅惑的味道。 “什么？” “能力。”世长看着自己的手，似是漫不经心：“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他们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是这样么？”夏蒲低喃，因为能力，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 后来，她就这样子离开了，没有再提去凡尘的事情。离开时，那个梦魔，也没有询问她是否会泄露他的行踪？ 这些个神佛，大多都是容不下所谓的魔的吧。 其实魔也没有什么不好，过的自在，随性而为，没有负担，不必担心什么名誉。 “阿蒲，你在想什么？从西荒回来大半个月了，怎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旁边传来一声问候，虽然没有过多的温柔，至少也有一丝关切参杂。 “没什么。”夏蒲看着脚下云雾缭绕，定了定心神，回过头来道：“仙女jiejie，你是从凡间来的吗？” “恩。” “来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有很久了吧。”不确定的声音。 夏蒲心里又多了一丝恐慌，原来在这里待久了，会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了。她还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七八百年，却也是记不清楚这里百年都做了一些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伤心的事情。 上次去凡尘，她看见过，那里的人，高兴会大笑，伤心也可以掉眼泪。 伸手抚着眼角，夏蒲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眼泪呢。她可以大笑，却哭不出来。终究，不是凡人啊。 “阿蒲，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我不想打听，不过这里，我们不应该久留的，特别是你仙气薄弱，更加不能久呆。” “我们回去吧。”夏蒲笑。转身便走，似乎没有丝毫留在，刚刚那忧伤的样子不过是一时眼花而已。 只是走了很远，夏蒲微微的回头，看着远处寥寥云雾，默然。 九重天和西荒，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这里的人衣服款式多了一点，那里都是僧袍而已。 这一日，九重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后娘娘从昆仑山带回来的那忘忧草夏蒲，无辜失踪，同时，还有冥界上来的使者青书，也不翼而飞。 天后只是淡淡一句：“不见了便不见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一笔带过。众人虽说有些不解，怎么看起来那么受宠的夏蒲不见了，天后娘娘却依旧一声不吭。也不见寻找一下。连做个样子的心思也没有。 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些小仙私底下偷偷说一两句：“原来夏蒲并不在天后娘娘心上。” “就说天后娘娘怎么会重视一个小妖”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明面上，却依旧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九重天上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与此同时，西荒处，那位佛主遥望远方，声音时远时近：“终究是躲不过的孽缘，逃不过的结束。” “敢问佛主，谁的劫数？” 佛主不答，只闭目摇头。嘴角勾起一笑。带着慈悲怜悯，还有一丝遗憾。 而此时一处凡尘之中，山脚一处小院里，隐隐传来声音，往里面一看，那不正是天界失踪了的忘忧草夏蒲和冥界使者青书么？ 两人此刻对立而坐，谈话间似乎并无矛盾，不是九重天上那些人说的青书劫持夏蒲之类的情况。 有一双眼睛，因为这里纯净的仙气，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偷偷吞了一口口水。